在和蒋翎约好下午几点去遛狗后。
文与钦才不慌不忙地伸了个懒腰,下床穿好拖鞋去了洗手间,洗脸刷牙漱口。
卧室床边的小桌台上,裴澄霁昨天送的向日葵被修剪后插在花瓶里,正开得正热烈。
金色的花瓣与象牙白的瓷瓶相辉映着,像梵高的油画一样美。
看着镜子里还带着水珠的脸蛋,文与钦仔细擦干了脸,又抹了点面霜。
时间还早。
等她下楼时,正好看到保姆黄阿姨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文与钦在旁边观望了一会儿。
黄阿姨正在做烤面包前的准备工作。
把提前一天发酵好的面团在案板上揉开,抹油,再把小碗里的培根肉和猪肉铺切成小块后,揉入面团里。
撒上芝士碎,最后揉成一个大面团,再用刀分隔开,排列整齐,放进烤盘内,送入了烤箱。
全程不紧不慢,松弛感拉满。
文与钦等她忙完,才跟她打了个招呼。
黄阿姨才注意到她,笑着说:“面包还得等一会儿,要不要先吃点其他的垫垫肚子。”
文与钦摆摆手,意思是不吃。
她打算趁烤面包这会儿时间,正好去三楼游泳。
自从开学军训以来,她已经好几天没游泳了。
换上一件浅色波纹的泳衣后,文与钦又顺手从卧室的小冰箱里拿了一瓶原味酸奶,一口气喝完。
上了三楼,来到泳池前,先做了几个热身运动舒展身体,才下了水。
等游了几个来回后,文与钦裹着浴巾上岸,感觉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又慢悠悠地回卧室冲了个战斗澡。
果然。
等出来时,早餐已经摆好了。
方形的芝士培根肉脯面包还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上面是烤焦拉丝的芝士,里面裹满了细细的培根和肉脯,还带着熏肉的咸香和芝士的奶香。
面包蓬松柔软,文与钦直接上手撕开了。
咬上一口,口感柔软细腻,培根和肉脯嚼起来脆脆的。
虽然是热量炸弹,但是真的很香啊!
面包旁还放了一碗细心熬煮的红枣燕麦杏仁露,补气养血,喝起来甜丝丝的。
这还是燕子姐建议文与钦早上喝,她之前考了一个营养师证。
饭后,文与钦满足地瘫倒在沙发上。
又像是想起什么,朝黄阿姨道:“黄阿姨,你做的这个面包太好吃了!还有多的吗?我想给同学她们带点去学校。”
正好今天是星期天,晚自习可以给关羲、吴悦她们打包带点去。
黄阿姨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抹布,嘴笑得合不拢道。
“还有还有,今天特意多做了几个,与钦小姐你可以分给同学她们,等会儿晾凉我就给你装起来。”
显然,黄阿姨很高兴自己烤的面包受到了文与钦的欢迎。
文与钦笑起来:“谢谢阿姨。”
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她又踱步到书房里,准备整理订正一下之前补课时用的教材还有卷子、错题本什么的。
刚好遇上了起床还揉着眼睛的吴燕。
吴燕显然没想到文与钦放假还起得这么早,不得不感叹一下高中生的活力旺盛。
两人闲聊了几句,她就去吃早饭去了。
文与钦继续在书房整理着东西。
片刻后,看着装订整齐、分类合理的教材、卷子和错题集,文与钦感觉强迫症都舒服多了。
她又在书房里窝着,和潘淼聊了一会儿天。
手机那头的潘淼也是刚开学不久。
和文与钦苦哈哈地军训一周不同,私立学校可没有军训,她正兴高采烈地向文与钦分享着这一周选的附加课。
聊着聊着,她又抱怨起来自己当牙医的老妈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和同事攀比,想把她送去学什么舞蹈。
文与钦挂掉电话前,还能听见那头潘淼无语的声音。
“真服了,我妈也不看看,我都多少岁了!”
上午的时间晃晃悠悠地过去。
眼看快到和蒋翎约好下午1点后,文与钦下楼。
临出门时,文与钦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一袋早上的面包和一瓶酸奶下了楼。
因为昨天下了雨,今天的天气也凉快了许多。
要不然文与钦也不会答应蒋翎今天就出来。
小区里几棵高大的白玉兰树因为昨天的暴雨,也猝不及防打落了许多玉兰花下来。
花型饱满硕大,格外完整,掉在草坪里成了花肥。
文与钦下来时,正好看到有物业的保洁人员正在清理,估计等会儿就看不见。
出了小区,她远远地就能看见蒋翎斜斜地站在马路旁,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一杯咖啡。
……这货打扮得真骚包啊。
文与钦默默地想。
蒋翎上身穿着一件有设计感的白色短袖,下身黑色运动短裤。
腰间挂着一条银色金属腰链,单手背着一个运动短包,脸上还戴着黑色墨镜。
今天的穿搭简直吊打一众班上的土包子男生,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帅感。
蒋翎似乎也看到她,慢慢站直了身体。
文与钦走近递出,“给,家里上午才烤的面包,哦,对了,还有一瓶酸奶。”
蒋翎赶忙接过,墨镜下的面孔有些受宠若惊。
“你烤的吗?”
文与钦:“……虽然我也很希望是我烤的,但,不是。”
蒋翎“哦”了一声,把手里的咖啡递了过来。
“海盐芝士拿铁,店员说女生都很喜欢点这个喝。”
“谢谢……还有,我刚才就想问了,你的大金毛呢??”
今天不是出来遛狗的吗?
她已经决定好要大撸特撸了。
一提到狗,蒋翎脸色有些僵硬,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下巴点了点远处,示意道:“在后面。”
文与钦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才发现有个毛绒绒且肥美的大黄屁股趴在拐角花圃处,对着这里。
“这傻狗,走到那里就不愿意动了,没办法,我只能把它栓那儿了。”
蒋翎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文与钦笑着走近,大金毛被拴在一根路灯柱子上。
“它叫什么名字?”文与钦好奇。
蒋翎犹豫一下,还是小声道:“……陛下。”
可能是听到有人叫自己,陛下回头看了一眼它的主人。
几秒后,又像是不认识蒋翎一样,又把头灵活地撇了回去。
“怎么感觉它好像和你不太熟……”
文与钦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蒋翎。
蒋翎有些尴尬,呐呐道:“它是我买的,但平时主要是我爸妈在遛。”
文与钦低头朝大金毛叫了两声,“陛下,陛下。”
陛下脑袋一下子支棱起来,朝文与钦看过来,豆大的眼睛水润润的,似乎还有些疑惑。
但很快,它就亲热地朝她扑了过来,却被蒋翎及时拉住,“陛下,不准这样扑人……”
陛下不屑地打了个喷嚏,口水全喷在了他的脸上,然后趁蒋翎擦脸时,又扑向了文与钦。
文与钦猝不及防接住了这个甜蜜的负担。
蒋翎赶忙接过文与钦手里无处安放的咖啡,道:“放心,它很干净的,今天早上才洗的澡,还送去做了毛发护理,你可以……”
文与钦已经完全听不见蒋翎在说什么了,脑子里都是:好好好好……好大的狗,好可爱好香好软……好重。
不知道蒋翎他家是怎么喂的,怎么把狗养得这么硕大、蓬松,跟一块刚出炉的巨大鸡蛋糕一样。
她蹲下来揉揉陛下的头,又亲亲它的脸,还把脸贴近它的肚子,开始一阵狂吸。
起码吸了十多分钟,文与钦才想起来旁边还杵着个人。
蒋翎(带狗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