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巨擘级生灵,有一吼山河碎的莫大威能。
更有持帝器的豪雄,此时他们尽数针对许肆出手,都想要将许肆一把攥在手中抓走,从而拷问帝术。
七八只恐怖的巨掌,挤满了苍穹,将云层都震散,将天日都遮蔽。
这一幕让很多人都惊恐大叫,只觉得末日来临,天地间黑暗一片。
“许肆,将我的星辉还来!”
澹台妄在大吼,有持帝器的家族名宿在侧,他有恃无恐。
“到了我手里的东西,还想拿回去?你做梦!”许肆咬牙,他双手紧握颤动着要挣脱的长枪,最后发狠,将它送进造化鼎中。
“噗!”
许肆突然咳血,被攥来的某一只大手震伤。
若非都刻意避免了杀意,他必然会骨断筋折,身死道消了。
“许肆,来我澹台家,只要你乖乖奉上真龙宝术,吾族必不伤你性命。”
此帝炉的老妪开口。
但她的声音,被杀剑之主打断:“小友可别听她的,谁不知道她这人最是睚眦必报?你跟我走,我保你下半生富贵。”
群雄都在大喊,声音充满了蛊惑,并且相互忌惮也在暗中交锋。
若不是这些人相互掣肘,许肆也肯定早被抓走了。
许肆冷笑!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哪里有半分好心。
无论说得多漂亮,但他敢肯定,在自己献出真龙宝术的瞬间,就会被立即杀死。
事到如今,好像也只有拼命一搏……
想到这里,许肆咬牙朝着青铜神殿扑去。
“你在作甚?”老妪惊叫:“那可是神殿,亘古而今靠近的人都没好死,你可别冲动。”
所有人都被许肆的动作吓到了。
青铜神殿,来历神秘与恐怖,除了那些将死的大能或是神王,想要濒死一搏外,没人敢靠近。
“小友,别冲动,你来我东方家,必能护你周全。”东方家的强者也开口。
许肆冷笑:“真当我是三岁孩提,能被你们哄骗?我宁死在神殿中,也绝不做尔等的阶下囚。”
许肆已经抓住神殿的边角,但剧痛也刹那传来,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他碰上神殿边角的瞬间就钻入他的肉躯中。
兹兹。
还有诡异的红色电芒延着他抓着神殿的左手蔓延向他全身,电芒跳过的地方,哪怕是万古不灭体都阻止不了肉身的腐败!
“啊……”
太痛了,许肆忍不住惨叫。
并且黄褐色的脓血不断的从他双脚往下掉,所有人都看见了,许肆在急速腐烂!
“许肆,你何必这样?你身怀宝术,无论去谁家都将是座上宾。”
“是啊,少年人,你天资非凡,将有大好的未来,别因一时冲动全被葬送。”
这些人都急了,双眸都红了。
真龙宝术。
是他们这些人亘古亘今能接触到的最强术法,没有之一,这并非是在说真龙宝术亘古第一,而是其他堪比真龙宝术的他们根本没资格接触到,所以不想错过。
可偏偏神殿之威震古烁今,他们又不敢攀登上去。
“宁死……不做阶下囚。”许肆意识模糊,他能清晰感受到生命力的流逝,肉躯如被凌迟般的痛楚。
但在他意识消散的前一秒,他整个人爬上了青铜神殿。
“吼……”
有大能一吼山河碎,他睚眦欲裂的屹立在云端之上,手中战戈铿锵作响。
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龙尸拉着青铜神殿招摇而过,他不敢阻拦半分!
“给我停下!”最暴烈的还是澹台家的老妪,她竟然催动帝炉,在青铜神殿轻纺,燃起连天接地的火焰墙壁,想要拦阻下青铜神殿。
但龙尸轻轻绽放霞光,火焰墙壁顿时熄灭,青铜神殿转眼消失在所有人眼中。
这一日,东荒所有人都看见了,一条巨龙拖拽着青铜神殿横跨虚空而行,一个少年趴伏在青铜台阶上,生死不知。
……
道宗。
“父亲,此番若不是许肆搭救,女儿怕是……”花谢语头枕在宗主膝上。
宗主冷哼道:“此事我已经命人前去澹台家索要说法,必然会给你出气。”
说完后,宗主话音一转:“只是可惜了许肆,天资超凡,又得真龙宝术。”
花谢语道:“他未死。”
“哦?”宗主诧异看向花谢语:“女儿为何如此笃定?”
花谢语摊开手掌,手掌中竟然有一缕许肆的气息。
宗主眼眸大亮:“追魂术证明他还活着,那就去找!女儿,你要知道,我们道宗已经渐渐没落,真龙宝术……是我们唯一能崛起,恢复祖辈荣光的契机,不容有失。”
花谢语凝重点头:“父亲且放心,我必带回许肆!”
……
许肆悠悠醒来,只觉全身无力,嗓子更是吞了针一般的刺痛。
“醒来了?”女帝的声音从旁传来。
“你救了我?”许肆问道。
女帝点头:“为了将你带离那座该死的铜殿,我可是花了大力气……”
许肆面色一苦:“你还有没有人性……我身受重伤,你就不怕我死在你肚皮上?”
女帝脸色一红,恶狠狠道:“知道就赶紧养好身体,赶紧替我压制合欢毒……不然你怕是真的要被吸成人干了。”
许肆挣扎着盘坐,开始内视己身,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势有多严重,内伤外伤无数,这种伤势,若无丹药等辅助想要痊愈,怕是需要半年,而且伤好后还会留下隐患。
“《万丹决》上记载的愈体丹,正适合我如今的伤势。”许肆眼眸眯起。
他走出鼎内世界,这才发现,处于山巅之上,俯瞰看去,一座城池就在山脚。
略作休整,许肆向着城池而去,想去购买一些药材,炼制疗伤丹药。
飞霞城,占地辽阔,人口怕是过了百万,长街上人潮络绎不绝,建筑物林立,稍微打听,许肆就对着城东走去。
哪里是最大的药材坊市,想来应该有许肆想要购买的药材。
许肆一路走走看看。
这还是他十来年第一次走出道宗,只觉得看哪里都那么新奇。
许肆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左侧的摊位,指着一块百年的黄精,道:“老板,这东西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