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军有了秦惊辞坐阵,力量非同小可,连昨日一点犹疑,此时都消失殆尽,只剩下满腔的孤勇和守护万民的决心。
秦惊辞带头冲向了黑甲军,一剑挥向常朴,动作利落狠厉,不假思索,常朴躲过那剑,向后退了两步,飞速地四下衣摆,将左肩绑了又绑,旋起长枪,朝着秦惊辞刺来。
初次交手,常朴从前却是隐藏了不少实力,在皇宫之时,秦惊辞并未发现他有武力如此强悍。
常朴过招的同时,不忘言语讥讽,“将军果真是能屈能伸,祁允业夺你的兵权,迫你入宫,你竟还他卖命,将军的度量令我等自惭形秽。”
秦惊辞:“常将军不遑多让,萧润许给你多大的好处,才能让你带伤上阵,你们二人的情谊果真如传闻那般深厚。”
不知哪句话触碰了他的逆鳞,常朴的出剑忽地更加凌厉,脸上也没了刚刚的漫不经心。
常朴擅长用枪,秦惊辞的银剑之下难以近他的身,如此僵持了一会儿,常朴的左肩便有些使不上力气来。
他抛弃长枪,换了右手,但仍未降低挥枪的速度。
秦惊辞反身挂于马旁,从之侧面披剑划过,常朴躲闪不及,回还长枪接下了这一剑,连人带马,朝着身后滑出了一段距离。
常朴脸色阴沉,堪堪站稳,不再犹豫,当即便道,“火攻。”
一声令下,身后大批的烈火石,朝着前方袭来,这烈火石与秦惊辞在北地所见的更加不同,火力更强,攻势更猛。
且一旦沾染,燎原的速度更加飞速。
此时的,抵不住秦惊辞进攻的常朴,渐渐退至了黑甲军的身后,亲眼目睹这常烈火焚身的争斗,挑衅着看向秦惊辞道,“将军此时,可还有落回的援军?”
秦惊辞沉下眼神,奚丹之事果真与他们有关。
她将马的缰绳在手上缠了几圈,紧紧勒住,走出不远,向身后的城墙之上望了一眼。
祁允业的炙热的视线才终于与她撞上。
秦惊辞笑了笑,便驾着马向前奔去。
祁允业情不自禁喊了声,“秦惊辞。”
可换来的仍是坚定的背影冲天的杀气,冠上了惊雪将军之名,她便永远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祁允业朝身边沉声道,“拿我的弓箭来。”
他握住了挽日,在城墙上拉开了弓,眼神紧跟着她的方向,不敢离开一步。
秦惊辞冲至阵前,一边分神挡着袭来的烈火石,一边观察着常朴的位置,他们所藏得烈火石定不是小数目,否则,常朴断不会打的如此激进。
胥州并无此物,玉都也远水解不了近火,为了减少伤亡,为今只有一技—擒贼先擒王。
面前迎来一黑甲兵,迎面劈来,秦惊辞还未挥剑,一只利箭便已穿透了他的胸膛,她愣了一瞬,很快明白,是祁允业。
她勒起马头,跳过重重的烈火,奔向黑家军深处,常朴远远便看见了疾驰而来的秦惊辞,慌忙道,“烈火石,再多些。”
身旁的士兵源源不断的供应着飞来的烈火石,而一支接一支的飞箭,于空中划过,将那石头击了粉碎。
如此一般,为秦惊辞开辟了一条杀路,她旋身飞起,踩过马的背部,纵身一跃,滑至了常朴的身旁。
常朴心下一惊,顾不得一旁的烈火石,拾起刀来朝她劈过。
秦惊辞勾起一笑,接过那刀,侧身一滑,故意露出破绽。
常朴讥笑起来,“将军,看来这次是我要胜了。”
脸上露出的笑只呈现了半分,远处的羽箭穿过整个战场,击中了他的左肩,冲力太大,常朴顺势一倒。
秦惊辞腾跃而上,月支剑转手,插入了他的心脏。
常朴半边的笑容,缓缓消失,那面具受力不匀,掉落在地,狰狞的面孔带着空洞的眼神,更显可悲。
秦惊辞收回月支,高声呼道,“常朴已死,放下屠刀者,可免死罪。”
陆陆续续的黑甲兵丢弃了手中的兵器,拜倒在了北地军的铁骑之下。
纷乱的战场之上,那抹“萧家旗”摇摇欲坠,终于,最后一个黑甲兵扔了手中兵器,那旗子轰然倒塌,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常朴躺在地上,无神的双眼,幽幽的望着清明的蓝天,他忽而一笑,口中喃喃道,“润儿,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他拼命的想挤出一点笑,可半边脸已没了力气,挣扎之下,便只成了皮笑肉不笑之面,睁着的双眼,也没来得及闭上。
这股轻语,飘至空中,随风扬起。
秦惊辞回首看过那城墙之上,却没了身影,不禁落寞了那么一瞬,她驾着马,带着将士们回城。
城门轻启,第一个出来的人,手中的挽日还紧握着,淋漓的鲜血划过手心,一滴一滴的留在地上。
可那人却似乎感觉不到痛,笑着看着秦惊辞。
秦惊辞跳下了马,拿过他手中的弓,“多谢陛下相助。”
祁允业失笑,“不够,将军的谢总是太过轻易。”
“那陛下想要什么?”
祁允业敛去玩笑的神色,像是真的在想。
秦惊辞拉过他的手臂,“陛下慢慢想,我先送陛下回去包扎。”
祁允业站在原地,不肯走动,固执道,“我想到了。”
秦惊辞好笑,“洗耳恭听。”
“我要。。。”
焦急奔来的叶先明压过了祁允业的声音,秦惊辞的注意全被吸引了去,“陛下,将军,不好了,萧润。。。。。。在玉都逼宫了。”
秦惊辞脸色霎时阴了下来,是了,一切都说的通了,为何常朴几次三番的叫战于阵前,根本不是为了着急拿下胥州,他们的目的从一开始便是玉都。
怪不得多日来,萧润从未露面,常朴的出现不过是为了牵制北地的五万大军,她没料到,常朴败得如此快。
否则,待到他们反应过来时,玉都怕不是已经成了她萧润的囊中之物。
秦惊辞当即下令道,“传令下去,点兵三万,即刻出兵玉都。”
她转身,上了马,与归珩交代道,“半个时辰内,大军开拔,动作要快。”
她勒紧马头,便要出城,才终于想起站在原地的那个人,她拧着眉,愧疚道,“此事是我之过,陛下放心,玉都我定安好奉还。”
祁允业拉住她的披风,一脸无奈的说道,“秦惊辞,你的力气真大,什么锅都要背。”
秦惊辞:“。。。”
“还有,玉都,我也回。”
秦惊辞刚要说话,祁允业便补充道,“这是圣旨,将军不能抗旨。”
***
玉都城下,各路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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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城门,进了这一派繁华之天地,城楼高塔之上,忽然喊道,“有敌袭,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一只利箭横空穿过,直击他的眉心,呼喊的声音戛然而止。
原本平静的祥和的都城,顿时起了纷乱,城外的百姓纷纷嚷嚷的挤着进城,生怕晚一步则被落在城外。
被射中的士兵,轰然一声砸在地面。
守门的士兵才起了警惕,“快,关城门。”
滞涩沉重的大门,在几人的撬动下,轻轻抬起,围在城外的百姓不顾阻拦,拼命的想冲入城中。
两方相持之下,终于,轰然一声,城门紧闭。
运气不好,还有几个过路的百姓没挤进去,那苍茫的马蹄声便从不远处传来。
纷繁的羽箭一支接一支的飞出,不过一会儿,玉都城下便已横尸几座。
那高堂妙丽的城门,如今只显讽刺。
黑压压的大军兵临城下,一台金碧辉煌的车架,在其中尤为显眼,纤细白嫩的手,轻挑起那四周的轻纱弥漫,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萧润看着城墙上的玉都二字,露出邪魅一笑,“本王,回来了。”
随后,轻轻的撂下一句话,“攻城。”
身后的黑甲军如同从马蜂般,倾巢而出,向着玉都城进发。
负责守在城墙的上的巡防兵,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城墙上已凋零不已,鲜血渗入高墙,使得本就斑驳的城墙更显疮痍。
城台上趴着侥幸残存一口气的巡防兵队长,捂住胸前的血口,颤着声道,“快去通知太守。”
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再也没了声音。
承光殿,叶渡一副悠闲模样,在书架上翻着闲书,兵法武书占了绝大多数,另外半边便是四处搜罗来的经书典籍,找了半天,也没翻到一本他感兴趣的。
不禁摇了摇头,阿业治国以来,倒是并非懈怠。
他随意取下一本经书,做回了书桌前,前线的战报已交代了惊辞到了胥州,他远在玉都也才放心了些。
还没坐稳,殿外便传来喧闹声便传个不停,不一会儿,沈兆走了进来,“殿下,玉都太守刘通求见。”
“宣他进来。”
得了旨意,刘通便匆忙的跑进,噗通一声就爬在了地上,一手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哆嗦道,“启禀殿下,反贼萧润,带兵攻城了,如今已兵临城下。”
叶渡神色忽地一变,问道,“兵力多少。”
“目测两万有余。”
萧润哪来的那么多粮食,豢养私军,其中一大部分恐怕是来自别国。
叶渡起身,拿出手中的令牌,扔给他,“禁卫军暂由你统领,务必守好玉都大门。”
刘通接过那令牌,颤颤巍巍的退下了。
人走了,沈兆犹豫再三还是道,“殿下,将禁卫军交了出去,若届时,兵至帝宫时,殿下要如何是好?”
叶渡看了眼他,道,“沈公公,有件事还劳烦你走一趟。”
沈兆俯身跪下。
“将这封信交到陛下手上,将援军。。。。。和陛下一齐带回吧。”
说罢,叶渡擦过他的身旁,走出了承光殿。
沈兆爬在地上,许久,才起了身。
殿外的烈日,扔挂枝头,并未有一丝残败之象,叶渡笑了笑,走下了长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