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瑶唇齿微张,瞪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赵疏影,爹爹都没舍得打她,为了一个贱婢,赵疏影竟然打了她?愤怒在身体里咆哮,瞬间转成嘶吼:“赵疏影!我跟你拼了!”,赵书瑶张牙舞爪地向赵疏影扑去,咫尺之间,姗姗来迟的七八个女使合力才把赵书瑶控制住。
被吵醒的许蔓一般会有起床气,现在亦然,她悠悠地坐在云纹檀木桌前,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下,无视赵书瑶的愤愤不平。
“放开我!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赵书瑶大喊大叫,女使有的扯着她的手臂,有的圈着她的腰部,有的蹲下抱着她的腿合力把她压制得一动不动。
许蔓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原本想等她安静下来再问清楚事情的缘由,可赵书瑶声音尖锐刺耳,她耳膜都快要破了。许蔓抬眸看了看赵书瑶,下意识地,杯子里的茶水随着力道,干脆利落地形成一个微微的弧形,直冲赵书瑶的脸。
“啊!”茶水准确无误地泼在赵书瑶脸上,并顺着她鼓着气的脸蛋滑落下来。赵书瑶在震惊中噤声,不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愤怒地抬起头看向许蔓,却撞入许蔓如刀的眼神里,愣了愣。
赵书瑶隐忍着不敢再吱声。面前的姐姐好陌生,她还是那个恭敬怯懦的赵疏影吗?
从前赵书瑶也没少找赵疏影的茬,可无论赵书瑶说什么,做什么,但赵疏影从来都是温声应和,或是不搭理她罢了,她渐渐觉得没意思,便再也不把她当回事,也懒得找她麻烦了。
可自从赵疏影被罚家祠后,病了一场,反而变了个人似的,从来不凑热闹的赵疏影还偏偏要和她一起参加花宴,既只见了一面就勾搭上了她的清言哥哥,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法子,勾得清言哥哥神魂颠倒,上赶着要来提亲。
“妹妹可是冷静下来?要不要姐姐再帮帮你?”许蔓又倒了一杯茶,两指捏着杯壁,从容又淡定地轻晃着。
赵书瑶眼神闪烁,不服气地瞪着她。
许蔓收回眼神,仍然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看来妹妹已经冷静下来了,那现在轮到姐姐来讨个说法了。”
“妹妹趁我休息时不顾阻拦,闯进梅香阁,不辩是非黑白打我的人,扰我清梦,以下犯上,意图殴打姐姐,可知错了?”许蔓手指微动,细数着她的罪行。
“我没有错,那是你先抢我的清言哥哥在先!”说到这里赵书瑶就来气,扭动四肢,想要挣脱束缚,并恶狠狠地瞪着许蔓。
女使们使出浑身解数,牢牢地禁锢住她。
许蔓眉梢微挑,轻笑道:“妹妹何出此言?清言哥哥是谁?”
“别装模做样的,清言哥哥还在花宴上说你的诗作得好,你怎会不记得!”
“可花宴上大家都说我诗作得好啊?所以才拿了彩头不是吗?”那天跟许蔓介绍自己得人很多,真得不记得哪个了。
赵书瑶被气得脸通红:“你!是那位说你境界宏阔的郎君!淑芬姐姐的哥哥!”
许蔓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早说淑芬妹妹的哥哥,我不就记起了。”
“清言哥哥都说要来提亲了,你还装?”赵书瑶生气地撇开脸,眼里泛起了红晕。
许蔓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没想到她魅力这么大,竟有人对她一见钟情?可赵疏影现在是有官配的人!
“妹妹是哪里听来的?”
“淑芬姐姐亲耳听见的,你还想狡辩!”淑芬姐姐素日与她交好,两人都是庶女出身,自然更惺惺相惜,淑芬姐姐听到什么风声都乐于与她分享。
“所以妹妹对清言哥哥有意?准确来说,是妹妹喜欢清言哥哥?”许蔓打开天窗说亮话。
赵书瑶脸上三分红,娇羞地低下头不承认也不反驳,许蔓自是心领神会,可她只是庶女,朱清言可是国公府的嫡长子,许蔓叹息,赵书瑶的少女情怀注定是一场空欢喜。
许蔓眼里含笑道:“妹妹大可放心,我不会抢走你的清言哥哥,
姐姐心中也已有意中人,若妹妹能助我促成美好姻缘,你的清言哥哥自然不会再来提亲了。”
赵书瑶惊讶地抬眼:“真的?姐姐看上了哪家郎君?”
许蔓点点头:“真的!若妹妹答应姐姐助我成事,我才能告诉你是谁。”
赵书瑶眼珠子滴流转,良久,才下定决心说道:“好!我答应。”若许蔓许了别人,清言哥哥的提亲自然就落空了,确实是好事。
许蔓看着赵书瑶,小嘴一张一合:“我喜欢的人始终是蒋将军。”
赵书瑶皱了皱眉头:“蒋将军不是退婚了吗?而且你们都商量好条件了,不是吗?”
“是,没什么可以瞒过妹妹的,所以才让妹妹要帮我改变蒋将军的心意嘛。”
赵书瑶眉峰更是聚成了小山丘,满脸为难地看着许蔓。
“清言哥哥要来向我提亲,妹妹不是也还在争取吗?良缘难得,怎能轻易放弃?难道妹妹要放弃清言哥哥了吗?”许蔓眼神清澈地看着赵书瑶说。
赵书瑶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赵疏影竟对蒋将军一往情深,就像她对清言哥哥一样,瞬间对赵疏影刮目相看,敌对情绪也消散了许多,温声道:“可以放开我了吗?”
许蔓向女使们点点头,七八个人忽地散去,各自去值守了。
“我不会放弃清言哥哥的,你等着吧,我先回去想想办法。”赵书瑶丢下一句就匆匆地走了。
许蔓“噗呲”一笑,没想到赵书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赵疏影这个妹妹本质不坏,就是被王姨娘骄纵惯了,还有点憨,孺子可教。
“姑娘,真有办法让蒋将军改变主意吗?”夏至擦着地上的水,抬头问。
许蔓塞了一颗金桔蜜饯进嘴,撑着下巴说道,“会有的。”没有也得有,不然她怎么回家呢。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姑娘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那蒋将军真是有眼无珠。”夏至用力挤擦着地面,还当那是蒋将军的脸呢?
霜月踢了踢夏至的脚边,低头示意她别说了。
她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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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系统绑定了红绳,许蔓叹了一口气:“好夏至,你姑娘就是要挑战拒绝她的男子。”
夏至不解地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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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署里。
蒋韩杨正翻阅着卷宗,眉头拧紧,神色凝重。
青石板上映出高大壮实的影子,沉实有力的脚步声,佩剑摩擦衣服的声音由远及近。
“报!”铁子粗犷的声音响彻空旷的衙署。
“说!”蒋韩杨头也不抬,眼睛依然专注在卷宗上。
“属下已打听清楚,前些日子安德郡王欲将其妾室王氏扶正,顺利说服了郡主的舅舅和宗亲,他们商定日子的当天,郡主抱着其母的灵牌大闹了一场,被罚跪祠堂,一连三日,因此大病一场,神奇的是,这一病郡主以往的旧疾像是消失似的,身体突然就好起来了......”铁子将自己查到的都尽数道出。
“现在重要的是这些吗?”蒋韩杨抬头大声呵斥道。
铁子低头,抿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心里却犯嘀咕,“不重要吗?昨日才发脾气让我查,怎地今日就不重要了?”
一阵脚步声伴随轻微的喘息响起,大牛急匆匆赶来,疑惑地看了一眼低头顺眉的铁子。
“报!”大牛的声音低沉有力。
“说!”蒋韩杨抬眸,正色看向大牛。
“将军,他们现在前往西湖茶楼。”
“走!去看看!”蒋韩杨放下书简,立即起身,带上佩剑就跨步走下。
“是!”大牛在前带路。
三人面色凝重而坚毅,一阵沉稳有力脚步声急促而有节奏,佩剑随着脚步晃动,摩擦着衣服发出“沙沙”声,在肃静的衙署里回荡着,似乎某种危险就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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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瑶只去了一个时辰又来了梅香阁,已然看不出刚刚的窘迫,妆容精致,换了一件鹅黄如意褙子,银白纱质抹胸搭配着鹅黄下裙,整个人洋溢着青春可爱。
“走吧!”赵书瑶一把拉起正在摆弄花枝的赵疏影就想走。
“去哪儿?”赵疏影使了些劲,保持不动,歪头疑惑。
赵书瑶看看赵疏影头上的玉石簪,再看看一身素净的衣裳,嫌弃道:“去置办衣裳!”
许蔓不明所以地低头看身上的衣裙,月白纱质褙子,水蓝绫罗抹胸搭配白色长裙,清新淡雅,简约风,她很喜欢啊。
“妹妹,这是为何?”许蔓放下手中的鲜花,抬眼问。
“过两日我外祖父筹办耳顺之庆,很多达官显贵都会出席,当然蒋将军也会去祝寿。姐姐这些素衣甚丑,如何让蒋将军回心转意啊?”赵书瑶放开了手,耐着性子解释道,要不是为了清言哥哥,才不搭理她。
许蔓听闻,满脸笑意:“我就知道妹妹比常人冰雪聪明!那就麻烦妹妹了。”
赵书瑶偏了偏脸,不觉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