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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委屈

作者:山花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如果他能知道她说的所有的话的意思就好了,这样她就不用担心某一天她忍不住吐露心声时,他用意外且奇怪的眼神看她。


    周吉安还奢望地想,如今他们的假婚姻名存实亡,或许她不需要过多地焦虑她与邓易的未来,或许邓易找她假结婚,其实是真的想跟她结婚,假结婚只是邓易接近她的借口。


    周吉安越想越觉得自己天真,便一边努力调整心态,一边等待邓易归家。


    霁市毕竟属于南方城市,冬天再冷,也没有多少枯意,随处可见绿的树、红的花。


    提前出门等待邓易的周吉安,看看绿汪汪的草皮,又看看碧蓝的天,最后看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惊觉自己已经在冷风中等了一个小时。


    人果然无法在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内调整好心态。


    载着邓易的车驶近,周吉安忽然生出些怯意,像那天她在魏景林家,看着推门而入的邓易大步靠近她时的那种怯意。


    那天的她也像现在这样总想藏起来些什么东西,又拼命想趁机展示些什么东西。


    周吉安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都二十八岁了,竟然还在期待被邓易一眼就看见。


    从副驾驶座下来的邓易,走去后备箱取行李之前,隔着周吉安没见过的黑色名牌车,大声问道:“特意出来等我?”


    周吉安捕捉到驾驶座的人的打量视线,瞬间有些畏手畏脚,抿了抿被风吹得发干的嘴唇,没敢回应邓易的话,只小跑了几步,与明星邓易离得近了一点。


    邓易冲车里的人点了点头,等车开走之后,又问:“等很久了?”


    “我刚出来。”周吉安心虚地看着地面。


    邓易抬手勾了勾她通红的耳垂,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并排走着,进入房门之前,都没再讲话,仿佛是一对不太熟的夫妻。


    他们不是仿佛是一对不太熟的夫妻,而真的就是一对不太熟的夫妻。


    周吉安呼吸着邓易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水味,怯意渐渐变成恐惧。


    这一次,她又会收到什么样的消息?她的人生会不会又顷刻间被改变?


    邓易的拉链拉了三分之一,开口道:“吉安,帮我脱一下外套。”


    周吉安正假装研究门口的挂画,一下转过身,看了一眼他的外套,虽然不理解他的要求,但犹豫片刻,还是动手帮忙。


    拉链滋啦一声拉到底,周吉安方想到邓易也许是坐车坐飞机坐太长时间,腰不太熟悉,不能弯腰拉拉链。


    于是她拉开拉链,便退后了两步说:“好了。”


    “还没脱完。”邓易摊手道。


    有些带颜色的想法很快在周吉安的脑子里活蹦乱跳。


    在魏景林家看到活生生的邓易的时候,周吉安脑子里有好一会儿也有类似的想法。


    不过那天她只是想亲邓易,现在她不只是想亲他。


    周吉安又往前走了两步,捏住他外套往两边拉,微微皱着眉说:“你自己动一动。”


    也许是他外套的保暖效果绝佳,外套刚拉开一些,周吉安就感觉到他身上的暖意。


    邓易的手包住眼前这人的手,缓慢地脱下外套,见她仍旧不看他,低了低头,蹭了蹭她的头顶,问道:“不拥抱我一下?”


    仅仅是拥抱完全无法填补周吉安内心的空虚,也根本无法消除周吉安对她和邓易未来的担忧。


    周吉安准备按照眼前这人的意思拥抱他时,忽然决定抓住他的侧腰,借力踮脚,达到适合与他接吻的高度,然后吻他。


    她想把那天没敢做的事情做一遍,她希望他们的关系仍然有转机。


    “很想我?”邓易紧扣着她的腰,将她抵到矮柜,唇转移到她的耳际。


    放在以前,周吉安是不敢回答他这种问题的,她怕他其实不需要她的想念,她怕他其实不在乎她的想念,她怕他只是随口一问,或者只是用这样的话来跟她调情,并不是真的想要答案。


    此刻她想回答他,她想用她这么多年的想念将他套在身边,不再管他愿不愿意、接不接受。


    “嗯。”周吉安仍旧踮着脚,努力攀住他的肩,想学他吻她那样,吻他嘴唇以外的地方。


    “有多想?”邓易恶意抚弄她,察觉她本能地贴近他时,抚弄的力度增加,掌心压着绕圈。


    他问她有多想他。


    他不知道她有多想他。


    他从未在众多喜欢他的人中看见过她。


    他只是在问她有多想跟他上床。


    周吉安回答:“有时候是两三米,有时候是七八米,有时候又是十多米,大部分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米。”


    因为她只能在他电影路演的时候看见他。


    她大部分时候都看不见他。


    邓易低笑,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第一次听见有人用长度单位来说明想念的深浅轻重的。”


    周吉安顿感委屈,隔着衣服咬住了他的肩膀。


    “看来是真的很想我。”邓易压着她的饱满的后脑勺,有意地逗她。


    周吉安听出他的意有所指,松开他,脚跟触地,脸滑到他胸口。


    邓易却不仅没有松开她,还进一步地揽紧她,像是要把她嵌入他的怀里。


    家里还有别人在,他不会在这里就开始做。


    周吉安放了些心,顺着他的力道贴着他。


    两人以这样的姿势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杨阿姨过来喊他们吃饭。


    晚餐很丰盛。


    上午周吉安就听到邓易给杨阿姨打电话,安排晚餐的菜式。


    “魏景林的婚礼怎么样?”邓易给她夹了一筷水嫩的菠菜,又埋头给她剔鱼刺。


    周吉安很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晚餐,很不适应,勉强地嚼着邓易夹给她的食物,“很热闹,很精美,你没看到他发的朋友圈?”


    “没看,我把他屏蔽了。”


    他是什么时候看到她和魏景林的对话的?周吉安很想问一问。


    邓易抬头,将白色骨碟里的细嫩鱼肉拨到她的碗里,“跟你结婚之后才屏蔽的。”


    “噢。”周吉安点点头,见他又要给她夹血蚶,急急地撤开碗,“我不是很饿。”


    “中午吃的什么?”邓易不在意,将红亮的肉送入自己嘴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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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很多。”周吉安搪塞道。


    她中午吃了一碗菌菇汤面,按她自己的饮食习惯,已经算丰盛,但邓易一定会认为她只是随便对付了一口。


    邓易没再追问,开始认真吃饭。


    周吉安吃完,便不知道该做什么,想了想,试着拉扯他人生的枝蔓。


    “你爸爸是哪个大学的老师?”


    “你们学校。”


    “真的假的?怎么感觉从来没见过?”周吉安惊讶,惊讶完又觉得自己真是白痴。


    就算是她以前见过他爸爸,她也未必知道那就是他爸爸啊。


    周吉安尴尬地笑了笑说:“我的意思是他可真神秘。”


    邓易似乎无意就此话题加以延展,很快回到魏景林的婚礼话题。


    “听说你在魏景林婚礼上帮我说话了?”


    周吉安一时想不起他所指的事是哪一件事,“我有吗?”


    邓易看着她,心情极好,笃定地说:“你有。”


    “我都忘记了。”周吉安实在是没办法回忆起那天她跟魏景林、覃喜让之外的人的对话,只好让对面的人说得更明白,“谁给你说的?”


    “一个高中同学。”


    周吉安问:“说的什么?”


    邓易摇头:“不告诉你。”


    唉!


    周吉安很快放弃追问和回忆,想不起来兴许好一点,天知道她那天为了扮演一个合格的妻子,说了些什么不要脸不要皮的话。


    一套装修风格极其严肃的别墅内,正举行一场家庭会餐。


    “现在婚已经结了,就该好好定下来,做个正经工作,别一天游手好闲跟无业游民似的,招人笑话。”魏父训斥道。


    已经被训斥了快十分钟的魏景林,极为不爽,辩驳道:“你别不懂我的工作就说我没工作。”


    魏父的训斥并未因魏景林的辩驳而停止,“当年邓易正经大学都没考上,现在却甩你八丈远,你该觉得羞耻。”


    魏景林斜了一眼身旁的枕边人,仍然没事人一般喝汤,眉头都未皱一下。


    幽静的别墅院落里,魏景林嘴角叼着一根烟,吸了两口,甩到地下,用皮鞋底使劲地踩踏,教训道:“你的眼里只有钱,耳朵也只听得到跟钱相关的话?”


    女人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张开手,一边欣赏新做的美甲一边说道:“你利用的不就是我这一点。”


    魏景林忽觉心脏刺痛,委屈如血涌。


    没有人能在怀疑或确定被人利用的情况下,还时时刻刻想着为利用她的人说话,除了周吉安。


    世上没有第二个周吉安,他早该认清这一点。


    参加过魏景林婚礼的一部分人也参加过邓易的婚礼,人多嘴杂,周吉安一出现便惹得很多人议论。


    有些人甚至议论到了周吉安面前。


    魏景林没有想到穷地方来的周吉安竟然挡住了那些人的尖酸刻薄,全然不顾自己受到的伤害,面上染着一抹深重的寒意,护着邓易的字字句句,如冷兵器一般扫射着周围的人。


    魏景林甚至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她不想漏杀一个诋毁、污蔑、轻视邓易的人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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