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拌了好几句嘴，即便对方摔倒在地，谢植存也没占到便宜。
心脏简直要炸开，楚致之就是他命里的克星。
气冲冲回到家，原本连饭都没胃口吃，但食盒好歹是秦维薇送的，谢植存还是打开了。
战斧牛排、香煎羊排、黑松露炒饭，全是他爱吃的。
再翻开她送的那本书，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他在微博上经常点赞各路作家，关注他的人寥寥无几，其中就包括秦维薇。
他就说嘛，这么了解他的人，怎么可能对他没半点意思？楚致之这次输定了。
秦维薇能送他这本书，肯定密切关注他的微博动态。毕竟谢植存的微博连他自己都看不过眼，很少有人能从他那杂乱的点赞里摸清喜好。
只有灵魂伴侣才能跟他这么合拍——那就是他的女神，他命定的女神。他在心里反复确认。
书好看，菜也好吃。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谢植存掏出手机。
“这家德国餐厅确实不错，很好吃，谢谢。还有书，再次感谢，辛苦你了。对了，你到底怎么抢到书的？我要学习学习。”
打完这行字，他又翻来覆去检查几遍，确认没有遗漏才发送。
紧接着，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他一边吃一边等。
对方输入时间异常漫长，谢植存越发笃定——她一定是在斟酌措辞，这说明她在意他。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对话框里只弹出一句：“不客气呀，你喜欢就好！”
所以……这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谢植存还想趁机多聊几句，但秦维薇的回复总似有若无地避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
这个时间点，她应该是在登机，所以没空了吧。
——
机场里人潮涌动，嘈杂声鼎沸。
秦维薇盯着手机屏幕发愣，手指悬在键盘上，似乎斟酌了很久，最终还是删掉了打好的大段文字。
怕自己忍不住，她干脆退出微信，点开短视频转移注意力。
首页推送的全是各类小姐姐的视频——跳舞、换装、搞笑、cosplay……
她一条条往下刷，满眼放光，恨不得每条都点赞评论。
直到登机广播响起，她才意犹未尽地拎起行李。
刚过登机口，楚致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哥。”
“他找你了？”
秦维薇就知道他会问这个，“找了，说餐厅好吃，还谢谢我帮他抢书。”
“你没乱说话吧？”
她把行李塞进架子上，“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其实刚才，她确实因为内疚差点全盘托出。但天秤倾斜时，她终究选择了亲哥这边。
楚致之似乎仍有疑虑，她干脆截图聊天记录发过去，“自己看吧。”
他“嗯”了一声，点开图片。
“哥，你至于绕这么大圈子吗？那书你又是写脚本抢，又是熬夜蹲点的，直接送他不就完了？非把功劳推给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秦维薇系好安全带，语气无奈。
楚致之没接话，只是重复道：“他喜欢的是你。”
“知道啦，吃饭时你说过了。”
“你真对他没一点意思？”
“哥，从你知道他喜欢我开始，这问题你问第几次了？” 不仅如此，他对她的态度也变了，隐隐带着情敌般的戒备。
楚致之沉默两秒：“第五次。”
秦维薇：“……”
“我不是让你数这个。”
她否认了无数次，可他总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
她突然灵机一动，故意逗他：“好吧，其实……我对植哥是有点好感的。要不是因为你，我可能就答应他了。怎么样，你会祝福我们吗？”
电话那头骤然安静。
楚致之的指节扣紧手机，呼吸都凝滞了。
兄妹俩平时玩笑开得多，但这种试探还是头一回。
沉默蔓延，空气仿佛结了冰。
秦维薇后背一凉，感觉他下一秒就能隔着手机生吞了她，赶紧改口：“哥，我逗你玩的！”
对方依旧没说话，她彻底慌了。
“我真是开玩笑的！我性向从来没变过OK？跟你亲妹妹吃什么醋！我只喜欢漂亮小姐姐，谁要跟你抢男人啊！” 她一连串保证，语气诚恳。
“……以后别开这种玩笑。” 楚致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知道啦，我错啦~” 她赶紧卖个萌缓和气氛。
一边要防着哥哥吃醋误会，一边对谢植存撒谎，她心里并不好受。毕竟谢植存是她的朋友。
从高二起，她就是受楚致之所托才接近谢植存的。她好奇，这个让她哥念念不忘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别。同时，她也一直在暗中向楚致之透露谢植存的一切动向。
她对男生本就没兴趣，却没想到自己的刻意接近会让谢植存误会成好感。
要不是今天这场乌龙，他们可能永远蒙在鼓里。
“你知道的，我只喜欢女生。植哥是我朋友，现在明知他的心意还骗他，太不厚道了……不行，我得直接拒绝他。” 天秤又开始倾斜，她说着就要点开微信。
“上周认识个女生，是你喜欢的类型，要联系方式吗？” 楚致之忽然恢复平常语调。
秦维薇眼睛一亮，立刻改口：“哥，我刚开玩笑呢！”
在可爱、漂亮小姐姐面前，不厚道算什么道？
其实楚致之原本也想坦白秦维薇的性向。
但谢植存那副斗志满满、对他咬牙切齿却又重新感兴趣的样子——他等了一年，终于等到了。
更何况他们还打了赌。这是难得的机会，他终于能名正言顺地靠近谢植存。
他把女生的微信推给秦维薇，语气半商量半威胁：“按计划来，别搞砸。”
“哥，你都暗恋他十几年了，” 她戳着新加的小姐姐头像叹气，“就植哥那情商，你就算送他一卡车勒大霄亲笔签名书，他也只会觉得你在炫耀。”
“无所谓，” 楚致之停顿两秒，声音轻了几分，“耗上一辈子又如何。”
秦维薇：……
秦维薇想起这两人的孽缘，忍不住叹气：“这次你可别像以前那样混蛋了。”
“我以前很混吗？”
“你说呢？”
楚致之家庭复杂，一岁多被送去国外，八岁才回国。
因为从小缺乏交流，他性格孤僻，几乎没有朋友。回国后，又因语言不通，其他孩子都不愿和他玩，他只能远远站在角落看着。
直到谢植存出现，每次都是他主动伸手，拉他融入人群。
后来楚致之才明白，从那时起，他心里就埋下了喜欢的种子。他以为谢植存也是同样的心情——直到初中，对方居然想和别人谈恋爱。
想到这儿，他捏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语气却漫不经心：“明明是他小气，我不过抢了他三个女朋友而已。”
秦维薇无语凝噎：“哥，说句公道话，植哥讨厌你真是你活该。”
听到“讨厌”二字，楚致之手指一顿：“是他先违背承诺的。”
“什么承诺能记到现在？你们那时候才多大，小孩子过家家的话也能当真？”
“既然当时是认真的，那就永远作数。”
秦维薇：“……”
关于这个“承诺”，楚致之提过几次。兄妹俩生活在一起的时间虽不长，但她清楚——她哥骨子里偏执至极，尤其是感情。他不想说的事，谁也撬不开他的嘴。
但她还是忍不住试探：“哥，当年植哥到底答应了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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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