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在哪?”
坐在轮椅上装作残废的阿海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反问了一句。
当初他们答应这个养父帮他偷画,虽然其中有被胁迫的成分,但为了不引起这个疑心重的养父怀疑,他们还主动提出要一千万“劳务费”的要求。
毕竟之前他们曾拒绝过一次,如果毫无条件地答应,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只有提出自己的要求,才能让养父放下戒心。
“钱在这儿,画呢?”
老逼登神色平静地挥了挥手,身旁一名穿西装的小弟打开了手中的行李箱,但并没有递过去,只是让阿海三人确认钱已带到。
“画在这儿,等我们离开后你再来取,不然我就把它毁了。”
阿海示意阿占去验钱后,推动轮椅走到墙边拉下绳子,露出墙上那幅画。
“……好。”
老逼登思索片刻后点头答应。
他这次带来不少人,只要画到手,随时都能干掉这三人。
这里地处偏僻,就算报警,警察赶来也得半小时,两个正常人加一个残废也跑不了多远。
当阿占接过箱子后,装出一副很在意钱的样子,翻了翻确认是真钞后,朝阿海点了点头,然后慢慢退回到阿海身边。
啪啪啪——
等阿海三人逐渐靠近门口时,老逼登向小弟示意去取画。
见小弟顺利走到画前,没有发生意外,他立刻换上一副凶狠的神情,大声喊道。
与此同时,刚抵达门口的阿海三人也在同一时间掏出了枪,对准周围的敌人开火。
啪啪啪啪啪啪——
一时间屋内枪声四起,火光闪烁。
“啊——!”
那名刚走到画前准备取下画作的小弟,手一碰画框,瞬间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整个人被电得焦黑冒烟。
“该死!给我杀了他们!”
看到取画的小弟被电成这副模样,再仔细一看画框表面流动的电流,老逼登怒不可遏,立刻拔出腰间的枪,朝着阿海三人开火。
阿海、阿占与红豆三人中,阿海和阿占动作敏捷,平时行动几乎都由他们两人负责执行任务,红豆作为女性,多数时候只是辅助角色,身手略逊一筹。
因此,阿海与阿占各自手持双枪,躲在掩体和墙壁后,一边还击一边保护红豆。
啪啪啪——
“啊啊啊……”
“砰!”
“哈哈哈!好热闹!老逼登,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顶尖高手!”
“哒哒哒哒——”
“啊啊啊啊——”
这时候屋外忽然响起枪声,每一枪都伴随着一声惨叫。
陈天东站在房间里,先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粗大的雪茄含在嘴里,紧接着又掏出一把泛着蓝光的加特林机枪。
他一脚踹开房门,单手提着那把机枪走出来,嘴里叼着雪茄,目光锁定老逼登,咧嘴一笑,随即扣下扳机。
蓝光闪烁的加特林瞬间倾泻出密集的子弹,老逼登身旁的枪首与手下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打得粉碎。
“我 丢!”
当阿海三人与老逼登及其身旁的枪首看到陈天东叼着雪茄、扛着加特林登场时,全都愣住了。这人明明刚进来时还是空手,这枪是从哪冒出来的?
火力太猛了!
老逼登身上有反派专属的保命直觉,一看到那把加特林,心里直呼不公平,身体也立刻反应过来,一个翻滚从窗户跳了出去。
等陈天东一轮扫射结束,房间里除了他和阿海三人,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
“这就是你们害怕的对象?”陈天东一手扶着加特林,一边斜眼看着阿海三人。
就这?
“……这枪,你从哪弄来的?”
阿海三人满脸震惊,盯着那把冒着热气的武器。
他们到现在还处在震撼中。
这种火力可不是电影里看的,而是真真切切亲身经历的。
这简直是炮神级别的战力啊!
“近景魔术而已,要是地方够大,我还能拿出更厉害的。”
陈天东嘴角一挑,神情得意。
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
外面的枪声和惨叫逐渐归于沉寂。
在这种局势下,老逼登这点人根本不够枪王一个人收拾,更别提还有一个战斗力天花板的小富。
从第一声枪响开始,到彻底安静下来,前后不到十分钟。
“老板,都清理完了,就剩他。”
小富拎着屁股上满是血迹的老逼登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枪王。
小富先进屋时,目光在老板手里的加特林上停留了一瞬,似乎也在琢磨这玩意是怎么带进来的。
枪王倒是淡定,显然已经习惯了。
小富随手把老逼登扔在地上。
“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满身狼狈的老逼登抬起头,看着那个单手拎着加特林的男人,声音发抖。
没办法,这三个人太可怕了。
他养了这么多年的一批枪首,在这三人面前撑不过十分钟就全军覆没,尤其是那个戴射击眼镜的年轻人,看起来还有点意犹未尽。
他干艺术品盗窃这行几十年,树敌无数。
可现在,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啥时候得罪过这么狠的角色。
“桀桀桀……老狗,我的钱,这么好吞?”
“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骗别人。你是头一个,敢骗老子的人。”
陈天东在众人惊愕与茫然的注视下,将加特林往胯下一夹,身形一闪便消失无踪。
片刻之后,他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蹲在地上,一边拍打老逼登的脸,一边咧嘴笑出声,眼神中透出森冷的寒意。
直到现在,他心头仍有一口闷气未出。
靓仔东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更别说被人骗走那么多钱。
“什……什么钱?我根本不认识你……”
老逼登终于反应过来,感受到陈天东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几乎要哭出来。
他连这个人都没见过,怎么就莫名其妙惹上这种煞星了?
“怎么?骗人太多记不清了?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前些日子在中环有个画展,虽说主办方是个外国佬,但你才是背后真正的操盘手吧?”
陈天东语气轻缓,像是在跟老逼登闲聊,却句句带刺。
“对……是我。”
老逼登点了头。
对方既然查到这一步,隐瞒也没意义。
更何况这事在圈子里也算不上秘密,用外国人挂名不过是为了糊弄门外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