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斧头俊疑惑的声音。他知道这家伙有早上打球的习惯,可现在都中午了。
“对啊……呼……最近在加练。俊哥,啥事?”
陈天东单手控球,眼神专注,直视前方的防守者。
“今晚来我这儿一趟,给你介绍个人认识。不耽误你打球了……”
“行。”
话音落下,陈天东挂断电话,由单手运球改为双手持球,目光紧锁对手。
先是做出三威胁的试探步伐,诱使对方重心上提,随即猛然突破,切入禁区,用一记螃蟹步稳住身形,紧接着暴起扣篮,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让篮架颤抖……
一个多小时后。
“速度还挺快,这身打扮也合适。”
从更衣室走出的陈天东神清气爽,换上新装的小富满意地点头,示意服务员结账。
“等你都快一个小时了,你刚才去哪儿了?”
小富一脸疑惑地问。
“试了几套衣服,咱们走吧。”
一行人刚踏入尖沙咀百乐门,一阵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一位长相酷似聂风母亲的女人直接扑进陈天东怀里,亲昵地贴着他。
那女子模样娇艳,语气中满是撒娇意味。
“怕影响你事业,才没早点来。”陈天东一边搂着她,一边笑着回应,“俊哥呢?”
女子妩媚地瞪了他一眼,“他在楼上,我带你上去。”
她带着陈天东、天养生和小富往楼上走去。
刚进包厢,只见里面布置简洁,除了斧头俊,还有一位中年男子,没有其他陪侍人员。
“俊哥,你这大忙人找我来有什么吩咐?这位是……”
菲姐知趣地起身告辞,临走前轻声细语地在陈天东耳边说道:“我先去忙,晚上等你。”
“来,给你介绍,这位是中本键仁先生,之前被害的财阀是他父亲。”
斧头俊低声介绍道。
“这位是我兄弟,联胜旺角的话事人,陈天东。你的事,我想他可以帮忙。”
陈天东笑着伸出手,“哟,原来是中本先生,难怪一进门就觉得气质非凡,原来是名门之后。”
收到斧头俊暗示的眼神,虽然不清楚具体含义,但陈天东心里已有几分猜测。
日本那位财阀的儿子,怎么突然出现在港岛?这让他有些意外。
据他所知,电影中这位中本键仁的戏份不多,仅短短十几秒,且与他父亲关系并不融洽,甚至曾在他面前吃掉了自己爷爷的骨灰,堪称电影中的经典桥段之一。
如今,中本键仁现身港岛,明显是带着事情找斧头俊帮忙,而斧头俊有意将这件事交给陈天东处理。
陈天东突然有种顿悟,自己先前为了那一亿美金忙前忙后,眼界似乎有些窄了。斧头俊的目光也透出几分相似的意味……
“陈先生,您好!打扰了!”
中本键仁的粤语流利自然,听不出刻意练习的痕迹,不愧是出身豪门的子弟。
“中本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先说清楚,俊哥是我们港岛真正的大人物,他都办不了的事,我恐怕也难办。”
陈天东回应道。
“说来惭愧……我长子中本英二过几天会来港岛,目的是调查我父亲的死因。但实话实说,这孩子性格随了他祖父,手段极为狠辣。我希望能请陈先生代为‘管教’一下犬子。”
中本键仁不但说得一口地道粤语,语气也拿捏得当,尤其说到“管教”二字时加重了语气,让陈天东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中本先生,既然你是俊哥的朋友,那也就是我朋友。帮忙当然没问题。不过你也知道,你父亲设立的那一亿美金悬赏,引来无数杀手、佣兵,整个港岛现在风声很紧,警方盯得死,想让你儿子‘长点记性’恐怕不容易。”
陈天东意味深长地望着这位倭国来的老人,话里有话。
意思很清楚——得加钱。
不得不说,这老家伙心够狠。
别人都是一家争遗产,到他这却成了父子相争,更离谱的是,他还打算出钱让人收拾自己亲儿子。
真够绝的!
难怪都说倭国人行事古怪。
老虎再凶,也不会吃自己的崽;狗再饿,也不会抢自己儿子的骨头。
可这老家伙,居然要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明白!这是花旗银行开出的一张一亿美元本票,事情办成后再加一亿。”
老家伙不愧是财阀出身,人情练达,说罢便从口袋中抽出一张银行本票递过去。
“既然中本先生如此有诚意,那这事再难我也会安排妥当。放心,你儿子一到港岛,我一定帮你‘好好聊聊’。”
陈天东看着眼前的本票,脸上露出笑意。
“那就拜托了。”
“黄先生,我还有别的安排,就不打扰了。”
中本键仁见事情谈妥,起身向斧头俊告辞。
“好,中本先生慢走,我送你出去。”
斧头俊点头起身,将中本键仁送出门外。
“俊哥,这什么情况?我还是头一回听说父亲要收拾儿子。你和这中本键仁很熟吗?”
等斧头俊回来,陈天东一边喝酒一边开口问道。
“我和他没太多交集。这个倭国人跟义哥有过几笔生意合作,我只是在见面时点过几次头。他的背景挺乱的。他爹就是被那个‘炽天使’做掉的,你也清楚这事。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他前妻所生,两人关系一直紧张。他爹挂了以后,照理说公司该由他接手,但结果却是大儿子掌权。这种豪门内部的争斗,你明白吧。”
“这人知道他儿子过两天要来港岛,就去找义哥帮忙。你也清楚,义哥现在心思都在事业上,不想搅和这些烂事,所以让我来处理。既然义哥开了口,我不帮也不合适。我记得你之前认识一批挺能打的雇佣兵,所以第一时间想到你。”
“哈哈!我真没想到这家伙出手这么阔绰,居然愿意拿两亿美金买自己儿子的命……”
斧头俊叼着雪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眼睛扫过桌上的订金,有些意外。
“那就多谢你帮忙介绍了。不过这倭国人和义哥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陈天东摸着下巴,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