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察觉到不对劲之际,还没等我来得及有所反应,一股寒气瞬间从我的脚底,直冲我的脑门。
我瞬间如坠冰窖,浑身僵硬,完全无法动作。
我心里咯噔一声,还没弄明白我这是怎么了,我又猛然感到,似乎有一长段纸,将我给裹了起来。
惊疑之中,剧痛猛然传来,我这才恍然发觉,刚才我的背部所感到的毛刺,此刻竟然似乎变作了钢针,正在缓缓的钻进我的体内。
虽然我并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一旦让它们钻进我的体内,我必死无疑。
可我此刻就像是一个纸人一般,被一长段纸紧紧裹住,根本动弹不得。
剧痛逐渐加剧,我也能感到我正在大出血,如果再不有任何动作,我很可能真的就会惨死在这棺材铺。
在死亡的恐惧下,我把心一横,立刻施展了御剑术,使八面汉剑飞了出来,将裹住我的这段纸给割了开来。
没了白纸的束缚,我一边又使八面汉剑去扫荡我周身的邪祟,一边立刻诵念法诀,使挂在我脖子上的这块玉佩,为我驱散冻住我四肢的阴寒,以及延缓我背部那些“钢针”想要钻入我体内的速度。
等四肢可以活动自如之后,我就立刻伸手拔出了我背部那些,想要钻入我体内的“钢针”。
但此刻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就算把那些“钢针”拿在手里,举到眼前,也看不清它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这些“钢针”无一例外,尽都散发着一股幽幽的竹子的气味,能大概猜出它们应该都是由竹子制作而成。
由此大概可以猜出,那个女人是想把我这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能任她随意操纵的纸人啊!
那个女人说话那样刻薄,下手如此狠毒,想来,她一定是与那个大爷是一伙的。
并且,很可能就在我和曹慈跨进这家棺材铺的那一刻起,那个女人就认出了我和曹慈两人,正是在龙阳岗破坏了他们那两个纸人之人。
也不知曹慈现在如何了?不过,转念一想,曹慈随时出门在外,都有他爷爷的宝器在身,所以这时应该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我倒是该担心担心自己,若是那些灵婴再次在黑暗中朝我袭来,我恐怕很可能会招架不住。
虽然不知现在那些灵婴为什么没有再攻击我,我也无法感受到它们的存在,但比起站在原地等死,还不如摸黑去闯出一条生路来。
即便那些潜伏在我周遭的灵婴,随时可能趁我不备,跳出来打我个措手不及。
这样想着,正当我准备提着八面汉剑,摸黑去闯出一条生路之际,眼前却霍然亮了起来,棺材铺里的一切,便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急忙环视一周,并未发现曹慈的身影,倒是发现了棺材铺里本来好好摆放在货架上的东西,此时却是基本扑倒在地。
而我的周遭,也有好几个抹了大红脸的纸人扑倒在地。
我脚边的地面上,更是还有好几把篾刀,好几根一端被削尖了的篾条,一张破破烂烂的大彩纸。
我看着那几根篾条的腥红色尖端,摸了摸背部的那几道伤疤,心中不禁一阵又一阵的后怕。
刚才如果不是我体内有肉茯苓的精气,在源源不断的为我滋生血肉,我还真有可能撑不到把那几根篾条给拔出来,就因大出血而休克。
“吱呀!”
正在我怔怔出神之际,棺材铺的木门,被缓缓的推开了。
我立刻扭头看过去,随着那道木门的缓缓打开,一道面带鬼脸面具,身着一件大黑袍的身影,随之逐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一身打扮,那一张鬼脸面具,瞬间就唤起了我的记忆。
在王家大厅中打伤王杨图南,扛走龙栖木内棺的,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