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曹慈忽然问道:“怎么样,赵十一,能看出这照片上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你都这样问了,那他一定是非正常死亡。”说到这儿,我顿了顿,仔细思索了一阵,而后继续说道:“我猜,这照片上的这个人,要么是被魑魅魍魉的山魅给害死的,要么就是聂小倩给害死的。”
曹慈点了点头:“眼神不错,你手里这张照片上的这个人,还有我手里这些照片上的人,都是死于山魅,而且,都是今天凌晨才死亡的。”
“一晚上死了这么多人?”
曹慈说:“对,这几个人运气很不好,约了今天凌晨去附近的龙阳岗夜爬,结果一去就碰见了山魅,一个也没能活下来。”
“可就算这样,区区几个山魅,这你和你的那些兄弟,应该随手就能处理了吧?”
没成想,我话音未落,曹慈就把手指捏得“咔咔”作响,沉声说道:“因为这次的行动,除了我和我的几个兄弟以外,还有病伤星也要一同前去!”
“病伤星?这是什么人物?”
老实说,我只知道天伤星武二郎。
曹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把捏紧了的拳头松开,一边将我手中的照片收了回去,与他手中的照片合在一起叠好,放入了一个纸袋子,一边道:“还记得上次我给你说的,关于我与王稷之间的那件事吗?”
“当然还记得!怎么了?你可别告诉我,病伤星就是王稷,王稷就是病伤星啊!”
曹慈将纸袋子收好,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微微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还记得那件事里的,那个只有一只耳的胖子吗?”
“病伤星是他?!”一提到那个胖子,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全然因为在曹慈之前的叙述当中,这个胖子不仅道行高深莫测,能仅凭金丝玉尾绳,就可以绞断旱魃的脖子,还心狠手辣,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说砍断自己的一只手,就砍断自己的一只手。
虽然他断了的那只手,后来被曹慈的爷爷给他接了回去。
可即便如此,他与曹慈的梁子也还算是就此结下。
所以我立刻理解了曹慈,为什么剿灭山魅,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也要叫上我。
就因为那个叫做什么病伤星的胖子,也要一同去。
曹慈是担心他在剿灭山魅的时候,那个胖子会对他下黑手,或者混在其中,暗暗捣乱。
所以才特地过来叫上我,让我替他们防着那个胖子。
当然,以曹慈之前对那个胖子的描述来说,就算我陪着他一起去了龙阳岗,我也只能起到替他和他的兄弟们,盯住那个胖子,如果胖子要加害他们,及时出声提醒和出手阻碍的作用。
如果曹慈需要我和那个胖子正面斗上一斗,那我可就做不到了,毕竟,我还并不认为我的脖子,能比旱魃的脖子硬。
而且,曹慈既然已经在那个胖子的身上,吃过一次亏了,怎么还会同意让那个胖子参与他们此次的行动?
想到这儿,我不禁问道:“又是王杨图南把他强行塞给你们的?这次又是个什么理由?竟然让你又答应了让那个胖子参与你们的行动。”
曹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这次是王稷要求的,理由是,他有消息可以确认,昨夜在王家大闹一场的那三个黑袍人,他们今天的其中一个落脚点,就是龙阳岗。
所以那个胖子必须和我们一起前去龙阳岗,因为在我们消灭龙阳岗的山魅后,他就要陪同我们,在龙阳岗进行搜山,搜找那三个黑袍人。”
“呵呵,这一招这么阴险厉害,我敢说,绝不是王稷能想出来的!”
我之所以敢这么笃定地说,当然是因为让那个胖子参与曹慈的行动这一招,真是高明至极。
因为只要搬出了那三个黑袍人会去龙阳岗这个借口,就算曹慈的态度再强硬,为了能找回龙栖木内棺,以及棺中的那个人俑,整个彭城的阴阳圈中,总有人能让曹慈不得不答应,在此处的行动中,带上那个胖子。
毕竟一来,龙栖木内棺,以及棺中的人俑,本就是王家之物,将来更会是彭城整个阴阳圈的共享之物,现在王家派出那个叫作什么病伤星的胖子,去找回这两样东西,合情合理,凡是彭城阴阳圈里的,就几乎没人会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