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十个亿的成本,撬动了一个价值百亿的棚户区改造项目,还成了京州市的大债主。
这一手玩得真是太绝了,名利双收!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汉东的市民在传颂祁同伟单枪匹马扭转局势的故事外,不少政界和商界的大佬也在反复研究祁同伟那晚的经典操作。
那个用十个亿撬动百亿的案例,成了大家竞相模仿的商业神话。
但越研究大家越发现,想复制祁同伟的成功实在是太难了。
可以说,他在短短两个小时里完成这样的壮举,简直就是独一无二的奇迹!
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胆识、魄力和权力,这些因素缺一不可!要是工人们没闹起来,林满江就不可能同意快速签约。
可当时的情况已经十万火急,警察随时准备强攻。
只要祁同伟稍微迟疑一下,或者动作稍微慢点,机会就会转瞬即逝。
也只有祁同伟能在这种危机时刻看到商机,能在混乱中抓住最大的利益。
换成其他人,就算想学也学不来。
在这次公关危机里头,祁同伟成了那颗最闪亮的星。
事吧,是由牛俊杰惹出来的,后来他自个儿辞职溜了,离开了京州能源,从此就没了音讯。
李达康虽然保住了京州书记的宝座,但因为这事没处理好,还得靠祁同伟来给他擦屁股,所以在老百姓和汉东那些官员眼里,他的名声是越来越差了。
有人甚至说李达康不配当这个书记。
听说沙瑞金回来后,在某个会上也拐弯抹角地批评了李达康硬攻储油仓库的决定。
说到陈岩石,那晚知道了祁同伟的真实心思后,又被员工们拽着一块儿行动,好不容易跟李达康达成了初步协议,结果他自己却累倒了,被陈海和陈阳姐弟俩送进了医院。
姐弟俩都向陈岩石赔不是,说自个儿不该让他这么操劳。
但这次陈岩石没怪他们,还说以后老陈家再也不提祁同伟了,也不再跟他纠缠不清。
以前吧,陈岩石对祁同伟还有点盼头,但两人隔着铁栏杆那么一对视,祁同伟直接喊了他的名字,他就全明白了。
从那以后,他就打消了让祁同伟做自己女婿的念头。
他知道,不管是地位、前途还是感情,祁同伟都不可能再跟他们家有什么瓜葛了。
祁同伟答应救他出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他欠祁同伟的,这辈子是没法还了。
京州这趟挺顺利,再过两天祁同伟就要带队伍回海藤市了。
收购了京州能源、京州汽车和京州科技后,海藤市发展新能源汽车产业的条件算是齐了。
回去还有好多事得安排呢。
按祁同伟的了解……
虽说大风厂的员工和李达康暂时有了个初步的意见统一,但李达康还得去摆平山水集团,让他们把大风厂员工的股份给还回来,这路还长着呢。
谁知道呢,祁同伟之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些麻烦事,会不会哪天又冒出头来?不过现在,这些事跟祁同伟暂时是没什么关系了。
大伙儿离开汉东的前一天晚上,祁同伟他们参加了回海藤市前的最后一顿饭。
这顿饭是京州中福的齐本安安排的,地点选在京州中福酒店的高级包厢里。
一方面是为了庆祝双方合作得挺开心,希望以后还能继续合作;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感谢祁同伟帮忙把牛俊杰那个棘手货给赶走了。
除了祁同伟和齐本安,还有京州中福的一些人,帝都中福的副总戴表,以及黄河、钟小艾、马雯、高小琴和高小凤姐妹组成的调查小组也来了。
酒桌上,齐本安喝了几杯,对着祁同伟就是一鞠躬,喊他大哥,还说除了林满江,他以后只听祁同伟的,祁同伟指哪儿他就打哪儿,绝不二话。
大伙儿听了都拍手叫好。
吃着吃着,钟小艾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会儿。
回来时还带上了陈阳。
打从大风厂和京州能源的工人那档子事过后,钟小艾瞅着祁同伟对陈岩石那副态度,心里就明镜似的,祁同伟和陈家往后是彻底拜拜了。
要是祁同伟哪天真要领证结婚,新娘子铁定不是陈阳。
像钟家这种门第,婚姻大事跟个人的政治路子是绑一块儿的。
跟终身大事比起来,个人那点小情小爱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钟小艾一看陈阳对自己没威胁了,也就不再防着她了。
俩闺蜜本来就亲近,现在更是亲密无间,什么都能聊。
那晚吃饭时候,钟小艾听说陈阳就在附近,干脆出去把她给请了过来。
陈阳来就是俩意思,一个是谢谢祁同伟在工人闹事那会儿保护了陈岩石,另一个就是跟他道个别。
她知道祁同伟打算回海藤市,而她自个儿是决定留在汉东,不打算再回帝都了。
陈岩石年岁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以前硬朗,陈阳想陪着他走完最后一程。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挺高兴。
祁同伟那会儿是意气风发,京州这一趟不仅办得顺当,还有意外收获!
一想到海藤市以后能更上一层楼,他心里头就激动得不行。
所以今晚,他破例多喝了几杯。
虽说现在他身体壮得像头牛,按理说不该喝醉,但这是在离开汉东的头天晚上,大伙儿正热闹着呢,祁同伟也就放开了喝,终于不受酒精拘束了。
不过就算这样,在他真正趴下之前,就凭他一个人的酒量,愣是把齐本安、帝都中福的副总、黄河、钟小艾、陈阳、高小凤、高小琴和马雯一桌人全给喝趴下了!
齐本安开席前就在酒店楼上给大家预备好了豪华房间,等吃完饭,大家各回各屋歇着。
可祁同伟喝多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架着他往房间走,然后把他往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一放。
这时候酒精彻底上头了,祁同伟觉得自己跟躺在云上一样,好像在天上飘着。
那晚,他好像做了个分不清真假的美梦。
梦里,他就像变成了牛郎,头一回碰上下凡的七仙女。
按老故事,牛郎拿了宝贝就走了,可在祁同伟这梦里,他不但没走,还加入了仙女们的凡间玩乐。
整个梦模模糊糊的,跟真的一样又像假的。
梦里时间过得飞快,跟做梦似的,一眨眼就没了。
梦里的情节荒诞又随意,让人又着迷又喘不上气,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
酒精让他完全没了力气,梦里,他成了个大魔头。
玩着玩着,就不再是简单的玩了,变成了一场大闹剧!所有陷进梦里的人都可能被他给毁了。
等梦醒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一刻,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梦里头……
一个月后某天深夜,在京州的一个烧烤摊上,陈海和侯亮平这两个铁哥们儿正一块儿喝酒吃烤串。
他们脚边已经散落了一堆空酒瓶,两人仍旧大吃大喝,聊着各种往事。
突然,陈海猛地一拍大腿,对侯亮平说:“猴子,你应该知道那时候的情况有多凶险吧?”
“我爸被那些没良心的员工给利用了,居然拿他当挡箭牌!”
“我老爸真是白费唇舌了!”
“那时候我姐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差点都喘不过气来了!”
“后来呢,你猜怎么着?”
“哎呀!”
“祁同伟那家伙就出现了!”
说到这里,陈海端起啤酒,一口气干了。
他擦了擦嘴,大声说道:
“祁同伟真是太厉害了!”
“太霸气了!当场直接砸钱!”
“那些工人不是要拆迁补偿吗?”
“祁同伟一个个点名,硬生生用钱把两百多人都给打发走了!”
“什么叫大手笔?”
“祁同伟就是大手笔!”
“不对,是超级大手笔!”
“最后祁同伟轻轻松松地就把事情解决了。”
“把工人的士气都给打没了,还让他们内部起了矛盾!”
“我和我姐这才把我爸救出来!”
陈海说到这儿,眼睛都红了。
他摇头哽咽着说:
“听说祁同伟回到海藤市才一个多月,”
“就把海藤市的新能源产业框架给搭建好了。”
“海藤市收购的京州中福的那几家公司也都成功入驻了。”
“现在海藤市的基础产业已经有了763的规模。”
“腾飞只是早晚的事……”
“唉!真是后悔死了!”
“早知道祁同伟能有今天!”
“我早就让我爸认他当干儿子了!”
“我要是有这样的姐夫,整个京海……”
“不!整个汉东还有谁敢小瞧我陈海?”
说完,他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了。
接着开始胡说八道:
“可惜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我爸说了,”
“以后不许再提祁同伟这三个字!”
“人家注定会高升,我们高攀不起!”
“我姐也死了这条心。”
“知道和祁同伟不可能了。”
“听她的语气,好像祁同伟现在和钟小艾在一起了……”
“但我姐回京州上班后,”
“家里亲戚给她介绍对象,她一个都没去见。”
“周末还经常往海藤市跑!”
“说是找钟小艾玩。”
“可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
“我爸和我都在装糊涂呢!”
“我觉得我姐虽然和祁同伟断了联系,”
“但两人之间还是牵牵扯扯,想要彻底断绝关系真的挺难……”
陈海边说边聊,突然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直接进入了梦乡。
侯亮平在一旁默默听着。
每当陈海夸赞祁同伟一句,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般疼痛。
这段时间以来,侯亮平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收敛起锋芒,变得低调谦逊,但在工作上依然全力以赴。
他在汉东检察院逐渐站稳了位置。
其实,他的能力相当强。
这段时间里,侯亮平处理了好几桩案件,慢慢赢得了科长的信任。
按理说,这个月他就能升为副科长了。
虽然事业不算一帆风顺,但也算稳步前进。
不过,侯亮平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他对祁同伟的恨从未消散。
祁同伟,那个抢走他心爱女人的家伙,还把他从人生的巅峰推入低谷。
侯亮平心中的怒火从未熄灭,每当想到祁同伟的成功和他受到的夸赞,侯亮平就既嫉妒又愤怒。
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凭什么只靠自己就能超越我们三代人的努力?我不甘心!
所以,侯亮平就像一条潜伏的毐蛇,时刻都在搜集祁同伟的信息。
在他的公寓里,一整面墙都贴满了祁同伟的照片、档案和各种文件。
侯亮平变得聪明了,他知道不能再和祁同伟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