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解释说:“祁常务,刚才我是随口说的,我没说要让市局撤队。”
“我只是让他们先别行动,免得激怒村民。”
祁同伟立刻追问:“董区长既然不是要撤队,那你今晚来这儿干什么?”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是闲着没事干,非要来凑热闹吗?
董耀一听愣住了,他在官场混了这么久,这些话自然听得懂,但随即又气得不行。
祁同伟虽说是常务副市长,但董耀觉得他做事也得讲点逻辑。
这可是他的地盘,出了事他来看看不是很正常嘛?不过祁同伟还是把火气压了下去,说自己来是为了调解双方矛盾,也是出于好意,市局行动前没通知他好让他有所准备,免得双方冲突闹大了不好收场。
祁同伟打断了董耀的话:“董区长,你调解完没有?”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说“我给你留面子了?你管这么多闲事是不是有点过了?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董耀几次被当众打断,觉得脸上无光,气得不得了。
心想常务副市长又怎样?好心好意你不听是吧?行,那你自己来处理吧!等会儿出了问题,上了新闻头条,说你仗着权势欺负人,看你怎么收场!想到这里,董耀冷哼一声,说调解完了,既然祁同伟来了就把事情交给他,自己先撤了。
曹鹏急了,心想你可别走!我这边还有东西没收拾呢!可就在这时,祁同伟冷哼一声问董耀是不是允许他走。
董耀一听祁同伟直接叫他的名字,浑身一激灵,转过身来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祁同伟冷冷地说董耀涉嫌杀害十年前失踪的麦自立。
全场一片哗然!堂堂石门区区长十年前居然干出这种事?
麦自立到底是谁?只有曹鹏和董耀心里清楚,听到这话两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董耀,脸色白得跟纸一样,腿都软了,差点站不住。
但他还是强撑着,勉强笑着说不知道祁同伟在说什么。
祁同伟说别装了,马帅已经把他们和陈建波干的事都交代了。
董耀一听彻底崩溃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说自己一时糊涂,求祁同伟放过他。
他没想到来救场反而自投罗网,不但没救成场子,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在场的人都明白了祁同伟说的是真的,董耀确实杀过人。
大家一下子都懵了,感觉就像天上打雷一样,轰隆隆的。
直到董耀被安心派人带走,大家还没回过神来。
祁同伟转头对着伊河村的村支书曹鹏说:“曹支书,你觉得我这么处理董耀怎么样?这种败类,该不该抓?”
曹鹏还在震惊中,脑子没转过弯来,听到这话愣住了。
心想:人都抓了,证据也确凿,还问什么呀?
他下意识地说:“该抓!这种贪官污吏、败类,就该关进去!”
他身后的村民们也跟着附和。
老白最讨厌这种败类,特别是像董耀这种人。
一个吃公家饭的人,居然明目张胆地当上了区长,简直让人气愤!
所有人都觉得祁同伟当众抓董耀真是大快人心!
祁同伟又问:“曹支书,你觉得我这么做公平吗?”
曹鹏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连忙点头说:“公平!在咱们海藤市,谁提起你祁常务,不是竖起大拇指夸一句,你就是祁青天!”
早在京海和绿藤合并变成海藤市前,祁同伟在京海的那些事,早就飘进了绿藤的耳朵里。
莽村的村民们齐刷刷给他下跪,喊着他是祁青天,这事在周围传得沸沸扬扬,就连伊河村的村民提起他,也是夸个不停。
曹鹏就顺着“祁青天”
这名号,好好地把祁同伟夸了一番。
祁同伟瞅了瞅伊河村的村民们,开口问道:“伊河村的父老乡亲们,你们觉得我这么做公正不公正?”
曹鹏已经先喊了出来,说公正,其他村民一听,也跟着起哄,喊公正!
曹鹏心里头暗暗嘀咕,还以为祁同伟是个多有担当的人呢,结果还是爱摆谱。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让人夸他呢。
但他转念一想,咱村的村民都这么拍他马屁了,董耀也被他抓了,他应该满意了吧?
结果祁同伟接下来的话,直接把曹鹏给噎住了。
祁同伟说:“既然曹支书称我为祁青天,伊河村的父老乡亲们也觉得我祁同伟做事公正,那我想去祠堂参观参观,大家没意见吧?”
曹鹏的脸一下子就拉长了,他儿子曹晓风的脸色也变了!
绝对不能让祁同伟进祠堂!
祁同伟要是一进祠堂,大家都得玩完!
可祁同伟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大步就往祠堂门口走!
那些站在最前头无辜被卷进来的村民,被祁同伟这一连串的动作给弄懵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竟然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
在他们心里,这事挺正常。
警察闯祠堂那是大事,可祁同伟这种大人物要来参观祠堂,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怎么能不让参观呢?
但曹鹏、曹晓风和那些知道祠堂秘密的人可紧张坏了。
曹鹏带着儿子和其他几个村里的混混,挡在了祁同伟面前。
曹鹏勉强挤出一句:“祁主任,现在太晚了,祖宗们都休息了。”
“改天吧,改天我们再来,行不?”
祁同伟压根不理他,径直往祠堂里闯,边走还边喊:“曹鹏!现在才晚上十点不到,是你们家祖宗休息了,还是你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祖宗丢脸了,所以不敢让人见?”
曹鹏一听,浑身一颤,他哪敢真拦祁同伟这位大官,下意识地就让开了路。
曹晓风和几个小混混又挡在了祁同伟面前,大声嚷嚷:“今晚谁也别想进祠堂!除非从我们身上踩过去!”
周围的村民也不傻,看到曹鹏父子和混混们这么怕祁同伟进祠堂,哪还不明白祠堂里肯定有猫腻?
大家刚要开口指责曹晓风对祁同伟不敬,突然祁同伟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罪恶克星”
这个技能瞬间就被激活了!
“你算哪根葱,给我滚开!”
祁同伟大喝一声。
曹晓风和他的小混混们都被吓得不轻,腿都软了,赶紧让开了路。
不知不觉中,大家伙儿都给祁同伟让开了一条宽敞的路。
祁同伟的眼前已经能清晰地看到伊河村祠堂那扇装饰有神像的大门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那两扇既高大又沉重的大门前,伸出手,缓缓地推开那两扇通常需要好几个壮汉合力才能撼动的大门。
伴随着“吱呀”
一声,大门被完全打开了。
紧接着,祠堂里的景象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只见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显然还没来得及转移,就被市局的警察给逮了个正着。
那些原本打算行贿的商人和高管们此刻全都愣住了,就像是被困在坛子里的鳖一样,惊恐万分。
而在他们的旁边,站着的是那些穿得很少,却因为害怕而浑身颤抖的陪酒女郎。
祠堂里到处都是各种赌博的工具、赌桌和筹码。
里面灯火通明,亮得如同白昼。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味。
眼前的景象诡异到了极点。
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宗族祠堂?
简直就像是一个皇家的赌场!
所有人都看呆了。
市局的队员们全都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些朴实善良的村民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曹鹏父子破口大骂。
“好!”
“难怪总有人不让我们靠近祠堂!”
“原来你们在这里胡作非为!”
“曹鹏,滚出伊河村!”
“你不配当这个书记!”
面对乡亲们的怒骂,曹鹏和曹晓风父子俩吓得冷汗直流。
完了,一切都完了!
在村民们的指责声中,父子俩终于承认了所有的罪行。
大家这才知道,这俩家伙竟然勾结外人高明远,在祠堂里私自开设了赌场。
整个伊河村都被这件事给震动了!
无数的村民自发地从家里跑出来,一群人将曹鹏父子团团围住!
要不是祁同伟带着警察拦着,他们早就被愤怒的村民给撕成碎片了!
最终还是祁同伟出面,才平息了村民们的怒火。
曹鹏父子和赌场里的赌客们、女郎们才被顺利地带走。
曹鹏父子离开后,祁同伟看到村民们都在场,索性打算趁热打铁,把事情彻底解决掉。
他回头对安心说了几句简短的话。
安心离开了一会儿,很快就带着一个满头白发、拄着拐杖的老者回来了。
安心向大家介绍道:
“祁常务,这位是伊河村的老人曹旺。”
“曹老,这位是祁常务。”
曹旺一看到祁同伟,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泪眼模糊地望着祁同伟,扔掉拐杖,双腿一软,就要给祁同伟跪下!
祁同伟连忙扶住了他,说道:
“老人家,您这是做什么?”
“别这样!”
曹旺哽咽着说:
“真是造孽!”
“竟然敢用祖宗的祠堂来开赌场!”
“要是这件事传出去,我们村会被周围十里八乡的人笑话死的!”
“我们伊河村建村已经百年了,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要不是祁常务揭穿了他们的骗局,我们还不知道要被他们蒙蔽多久呢!”
“祁常务,祁青天,咱们村的村民真心感谢您呐!”
祁同伟连忙回应:
“大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话锋一转,他接着说道:
“大爷,我还有件事情想和您们商量商量。”
曹旺赶紧接话:
“祁常务,您就是我们村的大救星!”
“帮我们除掉了曹鹏父子这两个村子里的败类!”
“有什么事您就直接说,我们伊河村的人绝无异议!”
这正是祁同伟想听的。
根据马帅的交代,十年前,马帅和董耀他们把麦自立的尸体埋在了伊河村外的安福桥下。
祁同伟简单地向曹旺说明了情况,然后提出要挖桥寻找尸体。
曹旺一听祁同伟的话,吓得不行。
“祁常务,这可不行!”
“要是别的事,您说什么我都答应!”
“可大师算过,安福桥是咱们村的风水桥!”
“关系到咱们伊河村的风水命脉!”
“绝对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