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章一百三十八 过往·小喀瑞拘 礼……
经过前几天那次意外安排之下的共同任务, 莫里和莱恩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已经淡去很多，关系也缓和下来。
莫里今天计划是带着弟弟出门找莱恩会合，再一起去参观皇宫旧址。
是的【旧址】。
之所以这么称呼, 全因在几天前, 原皇室代表，虫皇——塔利亚连在各大平台, 亲自下发告书，宣布自当日起, 解除皇室所拥有一切权利。
其中就包括、但不限于他们在白塔的居住和所有权。
当然，只有部分知情人士才知道，塔利亚连表面这一句废除，可不单单只是皇室在当今这个社会之下的所有权利这么简单。
在退位诏示发出前塔利亚连尽职尽责和，完成了自己最后的工作, 联合已方势力取缔了军部部分雌虫权利。加上有心颠覆帝国的那几个主谋都已经落网, 可以说除了帝国建立之初，这是帝国有史以来难得的一片清明时期。
这同样是塔利亚连下台之前，送给那些, 把他当吉祥物用了这么多年的背后操盘手最后的礼物。
塔利亚连的这一步棋，表明看上去真正受影响最大的，为属于他们这些皇室成员首当其冲。
可要知道，没有了皇族作为表面的领头羊也同样意味着，民众眼中的所谓中央集权在这一刻也随之消失。
在他们眼中，帝国如今是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境地。这一刻，历史的齿轮开始转动。中央集权制正在逐渐朝着更为民主的管理制度过渡。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们一个学生，一个民众，一个未成年三人该去操心的。
莫里他们来到皇宫旧址也只是为了一件事。
经过几天时间的抢修, 白塔内的基础建筑已经能够恢复正常使用。而帝国第一学院首届观影仪式，今天就要在这儿举行。
莱恩作为帝国第一学院的学员之一携家属入场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这才不过几天时间，一部由塔利亚连经手，郁成以及高层为数不多剩下几个，知晓那段历史真相的世家参与补充，再由塔利亚连根据遗留保存资料较比审对。
一部有关于人族近代史的短时影片也初具雏形。
而影片的首映仪式，就放在这样一片，才经历过硝烟。
既象征着一个朝代落幕消亡，同样象征着另一个时代崛起，正如这段历史一般，千疮百孔的宫殿内。
当然他们也疑惑过，即便就是再短的影片，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横空出世。由此也可以见得塔利亚连早就蓄谋已久。
影片的开头是一个被深蓝色占去了大半的星球。
海洋与植被将它覆盖披上了蓝绿色的外衣。
那是他们一直以为的起始星———也是他们的母星。
影片中，他们的先祖因为意外而落入这片时空。
这颗星球同样这也是帝国的开端。
前面的历史中，出去种族属性以外，与他们以往书本上所学习的大同小异。
直到时间来到先祖们在这片星球初步站稳跟脚，形成一个个不同的族群部落起。
种族的轨道在这一刻被改写。
在这颗星球的西方，突然有一群统一的黑发部族毫无预兆出现。
如同天外来星。
他们带着邪恶的果实，来到这片还尚算平静的净土。
就和他们发色形容的那样，他们仿佛一群象征着地狱的黑暗使者，将阴影带来这片大陆。
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他们肆无忌惮，无数同胞被掳走，被迫注射入那不知名的药剂。
镜头视角跟随着实验台上，他们同胞的面庞。
全程没有任何一个除此以外的实际动作画面，光影从明到暗再从暗到明。放大的面部肌肉从痛苦抽搐到麻木，在因为疼痛而被刺激从麻木的状态中清醒。
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与融合。第一批实验体，拥有部分虫族基因的类虫人在这一刻诞生。
只可惜那部分的类虫人虽然成功与虫族基因相融合，却并没有达到那些恶魔所期望的结果。
他们太脆弱了。
在他们的预想当中，真正完美的结合体应当拥有人类形态的同时，又能够契合虫族强大的体魄与适应能力。
失败的实验体也没有被他们抛弃。在研究如何完美契合虫族基因的同时，有人提议出了另一场，能够将它们这些生物垃圾完美废物利用的实验提议。
【神育】计划。
正如字面上所示的那样，他们要这些科研垃圾重新发挥出该有的价值，用他们的躯体孕育出新的生命，甚至是【神】。
当然，如果依靠这些本该废弃的科研垃圾能够出现高度契合体，这种意外之喜的话就再好不过。
过程顺利的实在不像话，也就导致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大，也愈发的肆意张狂，没了顾及。
三线同行。
报废率也在这样疯狂毫无节制的实验中，达到一个堪称恐怖的数值。
其中没有利用价值的废品和失败品被像真正的垃圾那样，不论是否残余意识，脉搏是否跳动，他们被集中运往远方，倒入特地为它们挖掘而出的深坑之中。
直到这里的异常终于引起了周围部族注意的。
黑发和银发男人的出现如同一道照入地下的光。
在实验室大门被破开的那一刻，地狱之门在众人面前展开。
身如其境的画面使得这一刻的冲击力被大力还原。
冰凉的实验台上，不知生死的人被插着无数透明管道与机器，测量记录着他身体每分每秒的数据变化。缝合线遍布了他全身上下各个部位。
有的伤口还在大敞着，直接暴露在空气当中。
再放眼望去，就可以发现他们那一整列，每一个人被剖开的部位都不尽相同。旁边标明了这些实验体伤口被刨开的时间。为了减小其他因素对于实验的影响，从上面所标注的时间来看，他们各自之间相隔时间最长也不超过三分钟。
时间最早那个距离当下显示器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他们在测试这一批次实验体的个体治愈能力。
很显然他们在用这些活生生的人进行对照实验。
还不仅仅只有这些。
随着镜头的深入，白净的地板上开始出现洗不净的污渍，白花花的□□直冲神经。
无数四肢被禁锢无法动弹的男人们，此刻复制粘贴般，他们眼神空洞，肌肤与冰冷坚硬的地面直接接触，一个个像牲口似的，□□仰躺在地上。
分明是没有孕育能力的男性，肚皮却诡异高高隆起，皮下的血管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刺破皮肉，冲破那最后一层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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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瑞拘·纬庀科。
这个名字是喀瑞拘·纬庀科人生以来，收到第一份礼物。
是12岁的小喀瑞拘，从捡到散落在的书页上翻出来，随机排列组合送给自己的礼物。
喀瑞拘·纬庀科
字很多，也很难写。
但对年纪还尚幼的他来说，这已经是是个极好、极了不得的名字。
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这个由自己随机排列组合的名字会在之后被无数大众所知，甚至还因为名字太过特殊而被猜测过，喀瑞拘·纬庀科是不是某个隐世家族的后代，而【纬庀科】就是他们家族的姓氏。
这个流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盛行。
可他们不知道，那个他们以为某个隐士家族的姓氏，只是一个孩子从几张说明书上东拼西凑出来的成果。
自小就在被称为垃圾山贫民窟长大的喀瑞拘·纬庀科大概是无法想象长大后的自己的。
毕竟光是温饱就已经能够消耗掉他们这些人大半的精力。
而喀瑞拘·纬庀科那时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活到长大成人。
“长大就好了。”这是遇到困境时周围大人们总和他们说的。
可小小的喀瑞拘·纬庀科不知道，那只是大人们糊弄他们时的随口一说。毕竟对他们这群活在垃圾堆里的底层的人来说，别说是长大，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好说。
第一次见到那人是在他15岁的时候。
海克托·温特伯恩。
蒲玥的雌父，也是小喀瑞拘眼中，他的英雄。
“我应该叫你什么？”
男人大半张脸都陷在了阴影处，他逆着光影，向这个险些丧命，被自己救下的幼崽伸出双手。
很奇怪，明明早该适应的双眼在这时候，喀瑞拘·纬庀科突然觉得今天的光线额外刺目。
让他无法直视，睁不开眼。
“喀瑞拘、纬庀科。”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焦黑空旷的战场上响起。
幼崽的声音细如蚊蝇，对于这个已经用了两年的名字小喀瑞拘应该很熟练了才是，可因为紧张，小男孩还是磕巴了嘴。
从未有过，却在这时候莫名冒出的自尊心让他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小脸涨得通红。
好在是，小喀瑞拘这时候脸上都是些干涸的污渍尘土，别说他这会儿的脸色了，早连小孩儿的长相都看不清晰。
小喀瑞拘现在只能及希望于男人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好的喀瑞拘。”显然，小喀瑞拘已经没有了再继续祈祷的必要。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海克托·温特伯恩。你可以喊我海克托。”
他们隔着尸体与狼藉，在这片无尽，仿佛看不见希望的废土中。
男人半弯着腰，与躲藏在废墟之下，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上方层层叠叠废物吞没，消失无影无踪，抬头仰看着他的男孩。
他们一上一下，一大一小。
两只拳头在空中轻轻对碰。
相对的拳头就像是两个本该毫无交集的两条人生线。仿佛某种注定的轨道，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他们也在这一刻交汇。
“虽然还想再和你聊聊，可我好像有点累了，不知道小喀瑞拘愿不愿意出来，陪我一块儿找个地方坐坐？”那个自称海克托·温特伯恩的陌生人是这样说的。
小喀瑞拘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记得男人那温暖的双手和陌生又安心的拥抱。
以及男人在成功接过，抱起自己时。
唇角勾起的那抹，从未在他世界出现过，独独为他绽放的笑容。
随着拥抱，两人距离迅速拉近。
在喀瑞拘眼里，一切都成了慢镜头。
男人投下的阴影遮住了背后晃眼的光，首先映入眼帘是对方得逞般上扬的唇角，而后是高挺鼻梁。
镜头最后落在了男人那对荡漾着笑意的绿眸。
喀瑞拘·纬庀科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美的眼睛。
小喀瑞拘感觉意外自己闯入了一片满是树木与湖泊的森林。
他的身心被这对绿眸完全吸入其中。
里面荡漾着生命、氧气，还有自由。那是他短短十几年人生，从未在这片贫瘠土地上见到过的盎然生机。
鼻端一呼一吸都是男人清爽好闻的味道。
喀瑞拘·纬庀科，这个会给自己取名字作为礼物送给自己，对没有未来的明天仍怀着满心憧憬。即便孑然一身，艰难竭蹶，在面对绝望时，依旧会勇敢挺起小小的身躯，努力活着的男孩，此刻如同丢了魂般呆愣原处，在海克托·温特伯恩的怀中一动不动。
察觉他的不对以为小孩在害怕，海克托·温特伯恩有样学样，学着看到过记忆中的画面，低头轻轻拍抚男孩起的背脊。
而在他怀中的喀瑞拘·纬庀科眼神也在这一刻终于聚焦，看清了男人的脸。
明明不是温柔的长相，可喀瑞拘·纬庀科偏偏从他身上看出了其他孩子幻想描述中，据说至亲之间才会有的亲近与天然安全感。
海克托·温特伯恩拥有着一张异常英俊帅气，完美符合喀瑞拘对于英雄幻想的脸。
当然，也正因为他的出现，喀瑞拘·纬庀科的世界里，这才有了英雄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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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很久之后，喀瑞拘·纬庀科才知道。
当时将他从废墟中救出，那个名为海克托·温特伯恩的男人，是当时一个方新兴势力的领头人，更是为未来统一人类族群，建立帝国打下基础的关键人物。
那时候的地域上还没有帝国的说法。
在这颗星球无序挣扎求生，经过十几年才坎坎站住跟脚的人类还来不及顾及什么社会良序。
对于普通大众而言，活着是他们的唯一目标。为了活下去他们需要时刻保持警惕，随时注意周围的一切，并为此拼尽全力。
他们要防备的不只有这颗星球其他原住民，同样还包括同为人类的，他们的同族。
而混乱与危险同样伴随着机缘。正因为无序，只要你有胆量有能力，可以带领别人活下去，就可以画地为营，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
海克托·温特伯恩的族群就是在这样一个各方势力盘踞的情况下，在人类种群中脱颖而出。
海克托·温特伯恩的小队只在那片地域做了短暂停留，整装待发的他们还要继续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去救更多，和喀瑞拘·纬庀科一样的人。
知道这个孩子没有长辈照顾后，临走之前，海克托·温特伯恩特地在喀瑞拘·纬庀科常出没那片，由两块铁片搭建而成，可以简单作为遮蔽物的住所等了很久。
本以为男孩很快就会回来，可直至出发前，海克托·温特伯恩。也没有再见到那个小小的身影。
最终在队友的催促之下，海克托·温特伯恩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了。
他们这次目标是那股自西方毫无预兆突然冒出来的最新势力。
他们有着他们闻所未闻的先进技术和设备，从处于东方地带的海克托·温特伯恩听闻这个团体事迹，再到他们的手脚开始涉猎至中央地带也不过小半年的时间。
蔓延的速度堪称迅猛。
如同病毒般迅速扩散至整个西半大陆。等海克托·温特伯恩他们觉察时，对方已然有了成为一座庞然大物的趋势。
正因如此，海克托·温特伯恩这才决定主动出击。
而喀瑞拘·纬庀科所在这座城市、或者说，这座处于两不相接中央地带的废弃之地，正是他们要前往西方的必经之路。
见实在等不到他的归来，海克托·温特伯恩原本只想着留下一张纸条，可思索再三后，海克托·温特伯恩又拿出个便携的简易录音装置，和纸条放在了一起。
虽然从名字上来看小孩应该是认字的，但在这样一个混乱动荡的时代，不说只是个孤儿的喀瑞拘·纬庀科，就算家中有长辈在的，也不一定有那份多余的精力，专门拿出时间教孩子认字。
更何况海克托·温特伯恩早有听闻：西方那些人好像正在拿族人做着某些实验。而这片被遗弃的荒地里面，很大概率就有他们实验后产生的废弃物。
至于具体是些什么，海克托·温特伯恩他们在这停留的期间还没有发现。
想要得到更多的真相和信息，需要他们再继续往前探索。
海克托·温特伯恩他们的先锋小队很快就离开了这片荒地。
而就在他们小队离开后，海克托·温特伯恩在小房子前等候多时，却一直未曾露面的喀瑞拘·纬庀科也从一座由废弃物堆积而成的垃圾山后走了出来。
久久维持着同一个动作，致使他的四肢有些僵硬。
他一瘸一拐，拖着已经麻痹的身体一步步慢慢走到自己那个，由两片废旧铁皮组建而成，守护为他遮挡过无数次风雨的小屋前，却没有半点要立刻进去的意思。
喀瑞拘·纬庀科站在“屋前”看了许久。
像是终于做足了心理准备。
喀瑞拘·纬庀科鼓起勇气低头走了进去。
脑海中是刚才海克托·温特伯恩坐在小屋时的画面。
为了隐蔽和更好的保暖，喀瑞拘·纬庀科的这个小屋只能容纳下一个小小的自己。
当然最主要原因还是铁片实在不够。
能从其他人手中抢到这么两片还算得上完好的铁块已经实属不易。如果再来几块，先不说才十几岁的喀瑞拘·纬庀科能不能抢到，就算是好运不管抢到还是捡到，只要被其他人看见就不可能再留在喀瑞拘·纬庀科手中。
到那时候别说新捡的铁片了，就连他小屋唯一的这两块，喀瑞拘·纬庀科也没法保住。
而随着长大，原本头顶还有富裕空间的小屋已经需要喀瑞拘·纬庀科微微弓背低头才能住进去。
作为成年男性的海克托·温特伯恩但是只能在里面坐爬。还得担心着扭伤时不能太过用力，否则一个没控制住幅度太大，这座小屋可能就将迎来真正物理意义上的“灭顶”之灾。
对比他的体型，男人“走”近小屋的动作显得格外滑稽。面对这样一座连屋子都称不上的房间，这个小队领头人却没有表达出任何嫌弃或是厌恶的情绪。
一开始喀瑞拘·纬庀科看他没有丝毫要靠近意思还以为是对方嫌弃，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对此喀瑞拘·纬庀科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样肮脏破旧的地方。
直到左右等不到他出现，东西也不可能直接放在别人家门口。
海克托·温特伯恩最后只能在没有主人允许和邀请的情况下进门。
喀瑞拘·纬庀科的视力很好，即便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清楚看到男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海克托·温特伯恩将手探入衣服内兜，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和笔，然后毫无顾忌就那么大咧咧，直接坐到了地上。
男人握着笔尖，低头认真不知道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没一会儿，海克托·温特伯恩就写好了纸条。他将那张纸对折好后转头来到了小屋的门口。
因为小朋友的房子没有门，海克托·温特伯恩在进去之前只得对着空气做了一个敲门的假动作。
之后他就艰难钻进了喀瑞拘·纬庀科这座位于群“山”之间的独栋“小房子”。
因为掩体的遮挡，后面的动作喀瑞拘·纬庀科已经看不清，他只知道海克托·温特伯恩在里面待了很久。
看见他左右动作，好像在一下又一下从自己身上掏着什么东西出来。
等一切做完后，小小的空间没有给他转身的余地，海克托·温特伯恩只能小心翼翼从房子中倒退出来。
他又在门口坐了很久，直到队员的催促声再次响起。
海克托·温特伯恩这才起身，朝着队友们的方向走去。在他背影消失在地平线前的那一刻，海克托·温特伯恩突然回首。
绿眸远远朝着这栋立于各色杂物中的“小房子”深深望来。
15岁的喀瑞拘·纬庀科心脏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
周围的声音消失，直到海克托·温特伯恩的身影完全与地平线融为一体，再也看不见时，才有剧烈的心跳声传入喀瑞拘·纬庀科的耳畔。
直觉告诉他，
—————海克托·温特伯恩早就发现躲在垃圾山后的他了……
按照记忆中的方位，喀瑞拘·纬庀科从小屋的一个角落找到了那张，他亲眼看着对方写下的纸条。
和纸条一起的，还有一个简的录音装置，以及几支分装后并不起眼的透明瓶体。
瓶体中是晶莹的药水。
喀瑞拘·纬庀科取出其中一只，将它高高举到眼前。
里面的液体随着男孩的动作而左右晃动。
纸条上的字喀瑞拘·纬庀科连蒙带猜，基本能认个完全。
【我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的。但我想起来，在那之前我和小队要去先一趟西方。
那儿可不太适合你这样的小朋友，所以我们返程再见，好吗？】
【那时候如果喀瑞拘你愿意的话，我们再一起回族群如何？（不回答就当你是答应了。）】
【那我们可就约好了，咱们到时见！】
“当然，如果小瑞拘提前想我了，就算我还没回来，你也可以拿着这个去位于东方的那个族群。你只把这个交给他们，大家就会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喀瑞拘可以在那等我回来。”
后面这句话是海克托·温特伯恩在录音设备里存下的。
录音设备中陆续传出海克托·温特伯恩对那几瓶药剂分别介绍，以及叮嘱他一定要藏好不要被其他人发现的声音，喀瑞拘·纬庀科却早没了再听下去的心情。
喀瑞拘·纬庀科隐隐猜到，这段录音大概是对方怕自己最后意外回不来，对他给出的最后保障。
售后服务体贴周到的简直没话说。
小喀瑞拘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其中。没有去浪费精力思考，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海克托·温特伯恩为什么要对他这样一个无利可图的人这么好，考虑甚多，还愿意做到这种地步。
毕竟除了性命以及这两块铁板以外，喀瑞拘·纬庀科身上再没有任何他人可图的。
他也不认为海克托·温特伯恩能看上这两项中的哪一个。
但他从海克托·温特伯恩的话语中读出了危险。
海克托·温特伯恩他们这次要做到事很危险。
可喀瑞拘·纬庀科同样清楚，如今的自己帮不上对方任何的忙不说，他只会成为男人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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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体来说，这是一个十分俗套、对其中一个当事人来说却非比寻常的故事。
陷入危机，被救，将救赎者视为榜样，拼命想要证明自己，追上男人的步伐。
对于喀瑞拘·纬庀科来说，那是足够他用一生去铭记的记忆。
那一晚，喀瑞拘·纬庀科彻夜未眠。最后喀瑞拘·纬庀科没有选择在原地干坐等候。
海克托·温特伯恩给了他开始的勇气。他想为他做点什么，同样也是为自己做点什么。
靠着这点念头，年幼喀瑞拘·纬庀科手脚并用，撑着他那瘦弱的身躯，一步步爬出了这个以垃圾堆而著名的中央废弃之地。
后来的喀瑞拘·纬庀科也不止一次庆幸于自己没有傻傻在原地等候。
再正式见到海克托·温特伯恩，已经是六年以后的事了。
喀瑞拘·纬庀科第一眼看到，是与记忆中完全吻合，外表没有太大变化，气质却日益沉稳的的海克托·温特伯恩。
第二眼，
他的目光则是定格在哪站在海克托·温特伯恩身侧，与之同行，一个有着与当初突然出现并迅速扩张位于西方那个部族，后来被称为寇岛人，一脉相传深色头发的男人身上。
那人比海克托·温特伯恩还要高出半个头来。
只是不同于那些人在阳光照射下展现出来的部分栗色。
那个男人无论是发色还是眸色，都要比喀瑞拘·纬庀科之前遇到那些寇岛人要来的深得多得多。
是一种纯正的黑。
后来喀瑞拘·纬庀科从别人口中得知了这个男人的名字。
————蒲亓。
直至那个黑发男人和海克托·温特伯恩破开那座寇岛人精心打造的实验室大门，中止了这场荒唐又血腥的噩梦。
里面还活着的人被救出时，喀瑞拘·纬庀科才知道，自己从诞生有记忆以来就一直生活着的那片荒土，就是这所实验室，一直以来倾倒科研垃圾的地方。
只是后来垃圾实在太多，这才慢慢变成了山丘。【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