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fia先代首领的遗言公证人,在袭击后意外昏睡的太宰治醒来后,首领森鸥外召见。
走廊上,人们见到了这位过于年轻的少年。
乌发的少年捧着一束青蓝色的绣球干花,瘦削的肩上披着漆黑的外套,半边眼睛被绷带缠住。
暗处的人们注视他,没人敢上前。
人们畏惧他,回避见到他眼中流露出的黑暗。
走动着的太宰治没有在意,他拨弄着手中的绣球花束,花朵飒飒作响,簇簇花朵的下方有一枚暗黑色的宝石。
是夏无忧交予他的[最后的晚宴]。
在拿起这颗宝石前,太宰治想过,自己的异能力「人间失格」是否会将宝石无效化。
绣球干花还是宝石,二选一。
他得去赌自己会失去什么。
脆弱美丽没有价值的花,可决断人生死的珍贵宝石,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他拿起了宝石。
当他真的触碰到宝石时,他扬起抹笑,发出一声笑般的叹息,心脏怦跳着,为即将到来的变革。
啷哐——
电梯的大门打开。
经过了层层的检查,太宰治进入了首领办公室。
新上任的首领坐在长椅,双手交叉,绅士优雅地笑着。
他的目光落在太宰治捧着的花束上,眼中闪过思忖,暗红色的眼眸仿佛一杯被黑夜酝酿的酒。
“太宰君,伤势恢复得如何?”
“……”
“太宰君?”
“啊——”太宰治无光的眼眸注视着办公桌的一个花瓶,“可惜了。”
他像是在为花束寻找花瓶,觉得花瓶不适合。
但话音落下,花瓶渗出了赤红色的血液,光灯不稳定地闪烁,办公室的空气变得阴冷黏腻。
是异能。
有谁请来了异能力杀手,以花瓶为介质,要让新上任的首领陨落在此。
森鸥外对此只笑不语。
太宰治觉得麻烦,可惜再麻烦的事也得解决,他闲散地走到办公桌前,一手捧着花束,一手按住了渗血的花瓶。
他接触的地方出现深蓝色的异能力波动,异能力发作,伪装被勘破,花瓶上长出了人的脸,下一刻,人脸的额头被一把手术刀贯穿。
凄惨的叫声在房间响起,花瓶碎裂,伪装为花瓶的人死亡。
太宰治险恶地收回手。
这大概是个有幻形异能力的杀手,杀手将自己伪装为花瓶,通过流血让人恐惧,再趁机刺杀。
可惜杀手遇到了他,他的无效化可以解除任何异能力。
幻形失效后,死亡的杀手身体被压缩在一个花瓶中,和枝头的浆果一样,被挤出了白色的骨头,骨头太多了,将花瓶挤碎了。
紧接着森鸥外喊来了清理的人。
一群穿着黑西装人进入办公室,不言不语地收拾起现场。
太宰治望了眼,与其中一人擦身而过时,他转偏头,乌发下滑,无神的鸢色眼眸藏在阴影中。
咯嚓——
一道在场所有人都再熟悉不过的上膛声。
太宰治不知从何人身上顺了把枪,利落起手,将枪按在弯腰收拾花瓶碎片的一人脑袋上,眼睛看向森欧外。
“这是第几场?”
森鸥外苦恼地说:“一直没断过。”
“留还是审。”
森鸥外的手指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他大概是在思考,没人能看出他在思考什么。
很快,太宰治就知道他的决定了。
血花从被他挟持的人脖子上炸开,不是一个,这批进入的人脖子上都被割出道深而致命的血口。
没有任何呼救和惨叫,唯有沉闷的重物倒下声,房间里的血味更浓郁了。
早在森鸥外动身前,太宰治就收回枪,后退一步,将绣球花束拿远了些,防止绣球花被血溅到。
动手的森鸥外收回刀,打开抽屉,取出擦刀的布问。
“怎么发现的?”
明知故问。
太宰治嫌血气腥,站得离尸体远了些,“如果是指这两场刺杀,幻形异能有点麻烦,可以伪装温度和声音,但花瓶在光线下的折射不正常。”
他扫了眼死不瞑目的黑手党,“他们的话,更明显了,居然没喊森先生为首领。”
森鸥外意有所指道:“太宰君,没喊的人中也有你呦。”
太宰治无精打采地说:“是,不过真的好吗,不怕刺激到前代首领党?”
一个医生当上首领,想要取而代之的不会少。
组织风雨飘摇之际,人人都有自己的盘算,关于先代首领,忠诚于先代的人不少,但摇摆不定的人更多。
刚上任时期的刺杀不会少,森鸥外可以杀死他们,由此立威,同样可以收买他们,稳固地位。
而森鸥外选择杀死他们,不管这些人是否心存杀心,但他实实在在杀人了。
先代首领党完全可以借此发难。
森鸥外擦拭着刀,语气无奈。
“蝗虫前扑后拥,心存怜悯的话,它们不但不会感恩,还会啃食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医生。”
太宰治明白了,当下森鸥外要的是立威。
港·黑可以要一个篡位的首领,但绝不可以要一个无能的首领,收买和展露手腕是稳定之后的事了。
想明白了,但太宰治还是说:“不只喔,森先生还是个没钱,没可靠情报,没信任手下的首领。”
森鸥外觉得这句式分外熟悉,有个人不久前就这样自我介绍过,他叹气:“哎,这可怎么办?”
太宰治走上前,因为在病床上待了太久,他身上带着股苦涩的药水味。
药水与血腥味混在一起,纠葛成刺鼻的,复杂的铁锈味。
鞋面与地面的瓷砖碰出咔哒声,他避开了地上的血,停在办公桌前,将一枚暗黑色的宝石扣在桌面上。
森鸥外的目光带上戒备与打量,“这是?”
太宰治:“鱼饵。”
在森鸥外伸手要拿起宝石前,他将宝石收回,“可以拿来钓鱼,但不是给森先生的。”
森鸥外的视线转到那捧绣球干花上,“之前就想问了,太宰君哪来的花?”
太宰治盘着宝石,手指摩挲着光滑的宝石表面,站姿懒散,“森先生不清楚吗,我听人说,我被刺杀昏迷,你为我请来了异能治疗者。”
“那么,”他望向坐着的男人,“有人探病送东西不正常吗?”
言下之意,森鸥外清楚没人接触过他,知道他手上的花和宝石都是“凭空出现”的,还这样问就虚伪了。
森鸥外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不是他刻意散播这番话,“太宰君不满意我的安排吗?”
他想问的问题太多了。
不论是宝石和花,还是太宰治的昏迷和奇迹愈合的伤。
他直觉这一切都可以用一个人的出现来解释——杀死先代首领那夜遇到的少年。
太宰治避而不答,举起自己手上的花,认真道。
“森先生是忙到两眼昏花了吗,这不是花,是眼球。”
森鸥外诧异,或许这点意外也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的,他引导着太宰治说下去,“眼球?”
太宰治捏着两片花瓣合起,闭合的花圆鼓鼓的,的确像是眼球,其上的经脉如附着的血管。
不过因为色泽过于冷淡素雅,反而呈现出冰似的清透美感。
“一只会掉毛章鱼的眼球。”
森鸥外从花朵的颜色联想到一个少年的眼眸,所以果然是闯入者送给太宰治的。
不过那位闯入者的异能是什么呢?
传送、催眠、治疗……已经有三种异能了,难道来自不知名的组织?
“不是。”
太宰治看穿了森鸥外所想,开口打断。
地上的血已经扩散到他脚边,他的脸隐在绣球花束后,青蓝色的花装点着他,冲淡了他身上暮气沉沉的黑暗。
“森先生玩过游戏吗?”
太宰治自问自答,“估计没玩过,游戏的存在是为了娱乐,在他的游戏中,他无所不能,游戏的存在只为了取悦他一人。”
森鸥外听出了太宰治给出的信息。
闯入者没有组织,且拥有无比强大的异能力。
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个异能,难道闯入者的异能与“复制”或“借用”有关?
森鸥外感叹:“听起来是个任性的游戏。”
太宰治笑了下,将手放入口袋里,丢出张千纸鹤。
森鸥外没有立刻去接,他确定太宰治的异能没有攻击性,并因为无效化的异能力,经过太宰治手上的东西不会是异能力造物。
但他得提防一切未知的手段。
心中再忌惮,他还是摆出温和包容的笑,打趣着问。
“这千纸鹤还和宝石一样,是属于太宰君的吗?”
说着他打开了千纸鹤,见到了上面鲜红的数字“4”,其后有行落款。
【——伟大的岛主夏无忧】
字迹非常张扬,笔锋凌厉,体似鹤形,存有兰竹之气。
“夏无忧。”
森鸥外念了遍这拗口的字,明显的异国姓名,除此之外,他察觉出太宰治异常的态度。
仅仅一天的时间,太宰治提起闯入者就不再排斥,抱着对方的花,谈及时露出种古怪的熟稔。
中间发生了什么?
昏迷……太宰治昏迷的时候,真的是昏迷吗,他的意识是否被带离?
如果是这样,那夏无忧的异能力更为棘手,不对,太宰治用游戏形容夏无忧的异能力,真的是一个形容吗?
如果夏无忧的异能力是游戏。
游戏往往构造于幻想,如果夏无忧的异能力可以搭建出属于他的世界,将昏睡的人拉进去。
在梦的世界,夏无忧的确能无所不能。
森鸥外有了点眉目,可他缺乏信息,问太宰治,太宰治一幅“我知道很多但我不想说”的模样。
和得到玩具,不想直接告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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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要用上大段大段铺垫的孩子一样。
连续熬夜工作,持续处理事情的森鸥外没了耐心。
恰在此时,他喊来清理的人在外门恭敬地等候着,他摆出体贴的模样,顺势让太宰治离开。
“情况一时半会说不清,如果太宰君太累的话,可以先退下休息,用文字汇报给我。”
太宰治垂着眼,慢吞吞道:“真够过分,是森先生让一个刚醒来受到惊吓的病患奔波,也是森先生利用病患钓出两拨刺杀者。”
本来刺杀者不会这么猖狂,但他醒了。
刺杀他和刺杀森鸥外是同等的效果,暗处的人终于按耐不住,落进了森鸥外的陷阱。
“那太宰君要拒绝吗?”森鸥外问。
太宰治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下,抱着花转身,敷衍地说道。
“是,首领。”
他加重了首领二字。
等太宰治的身影消失在视野,森鸥外的表情有了变化,他深深拢着眉,周围一片狼藉,花瓶被打碎,地上倒着尸体。
被他扶持上来,真正效忠于他的人从外面走进,打扫起现场。
尸体被拖动,在地面划出长长的血痕,仿佛桌面上展开的折纸上字迹的落笔。
“嘿咻!”
寒光闪过,锋利的斧刃划出锋利的一笔。
树干被劈出一道笔直的裂痕,光透过裂痕,树干吱呀断裂,露出了树干后的夏无忧。
他擦了把头上的汗,将斧头按在树干的断截面上,身体随呼吸起伏,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打湿。
【每日任务:完成一组身体锻炼(已随机选中砍伐树木)奖励:蛋糕x1、1积分(已完成)】
听到系统的播报,夏无忧拔起斧头,用斧刃敲打着树干的年轮,与脑海里的系统对话。
夏无忧:[管家,我知道你的任务设定比较自由,但这也太自由了,要想我锻炼,不应该列出清晰可行的锻炼表吗?]
他转了圈,周围倒了一大片树木,是回到现实的他亲自砍的。
亲自砍的。
他苦着脸,把斧头收回背包,在林间走动,平缓剧烈运动后的心跳。
系统:【因为您否决了我的无睡眠模式,可利用时间大幅度缩减,循环往复的锻炼过于低效,您只需要保证一定程度的锻炼量。】
夏无忧:[那怎么会有随机锻炼模式?]
系统:【为了增添趣味性。】
夏无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系统说的是有几分道理。
这里离他的木屋不远,他回到屋子,冲了把澡,走出门,趴在木屋边的扶栏上吹风。
系统:【您还是无聊吗?】
夏无忧:[是啊,这边世界的科技比我的世界落后太多,娱乐项目无比匮乏。]
因为怕以后和系统说话习惯了,他在别人眼中成了自言自语的神经病人,夏无忧与系统都是在脑海里交流。
系统:【那要我为您召唤太宰治先生吗?】
海风习习,吹过夏无忧潮湿的头发,他展开手,低头去看手掌心的红印。
夏无忧:[没必要。]
系统:【在游戏后期,等到您的岛屿开发到一定程度,您可以邀请这个世界的其余人来岛上参观。】
夏无忧:[啊,居然还有游客。]
系统:【您似乎还是不感兴趣,难道您在想念家人?】
系统想到,按照自己宿主的年纪,宿主还该待在学校里,在家人的陪伴中长大。
夏无忧按住木栏,哼笑,[想?大概有点想,更多是不习惯。]
他眺望远方的天空。
[天还黑,晚上到这里看,天上会有繁多的星星。在人的视角里,星星亲密无间,但在宇宙中,每颗星星都是孤独的,行星与行星之间相隔万里。]
[人与人的联系不会因时间与地点而改变,我们终会相见。]
他的手心凝出一颗金色的星辰。
游戏中的技能成为夏无忧在现实里的异能力。
但也有区别,他在现实的身体里只有纯粹的异能力,自保能力差了许多。
人们恐惧未知,但异能力是已知的。
异能者的异能力一直是至关重要的战略情报,知道了异能的具体信息,就能提前布局针对。
比如太宰治的异能力是无效化,这个能力关键时刻可以成为王牌。
但是如果提前知道,可以安排狙击手废掉太宰治。
夏无忧同理。
在他进入游戏时,他的身体陷入沉睡,被系统保护着,如果他离开岛屿,没有系统的保护,他应付不了持续的战斗。
游戏里他是安全的,现实中他是危险的。
系统看护他,如在看护没将爪牙磨利的离群之兽。
极端的反差容易让人沉溺于美好的一方。
但夏无忧没对现实生出抗拒感,也没对游戏生出依赖感,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更不会纠结选择哪方,因为他所在之处就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