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做梦(一更+二更)
十年。
江珩恍惚地想,原来都十年了。
十年光阴,足够彻底忘记一个人。
也足够让另一个人,取代他曾经的位置,悉心照顾元时愿长大。
“他们怎么愣着不动?”
不远处的元时愿忙挥挥手,浅粉色发丝随之微微晃动,“快来这里,我找到座位了。”
现在虽是饭点,但医院食堂提供外送服务,大多数家属都会提前点餐送至病房,也省的下楼跑一趟。
食堂目前人不是很多,可他们毕竟是公众人物。元时愿找了个特别隐蔽的小角落,巨大的绿植盆栽恰好可以挡住周边视线。
只要对方不是刻意凑近了瞧,他们绝对不会被别人认出。
“那就你来吧。”江珩语气淡淡,转身朝元时愿的方向走去。
江珩刚入座,就看见元时泽仿佛忠诚的家仆那般,熟练掏出纸巾擦拭桌面。
“你吃这个。”江珩将年糕排骨放在元时愿面前。
“哥不爱吃这个了。”元时泽看他一眼,低头拆开一次性筷子。
江珩愣住:“你不爱吃?”
他说,“上次录综艺的时候,你吃了。”
“没有不爱吃。”元时愿实话实说,“就是最近吃太多了。”
元时愿从小就喜欢吃年糕排骨,这是福利院最美味的一道菜,虽然排骨肉很少,可他依然吃得很开心。
被领养后,父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便会一直做。
再喜欢的菜,吃多了也会腻。
之前在游轮上,元时愿也没有多吃。
江珩凝视他几秒,才说:“也是。人的口味是会变的。”
他将排骨年糕挪走,将乌鸡汤挪到元时愿面前。
“这个乌鸡汤不错。”江珩给元时愿舀了碗,“你身体不舒服,多喝点补补。”
江珩也抽血了啊?要补的话,不是应该一起补?
元时愿没有拒绝好哥们好意,也给江珩盛了一碗汤。
元时泽蓦地握紧筷子,盯紧细白手指间的那碗汤,眼里满是不赞同。
在家里,他哥就跟小公主似的,全家放在手心里呵护,现在却给另外一个Alpha盛汤?
江珩接过碗时,指尖若有若无蹭过元时愿的手背。过分细腻的触感,让他手腕猛地一颤,部分汤水洒出,飞溅到桌面上。
所幸元时愿并没看到。
这家医院的乌鸡汤是出名的鲜美可口,他以前喝过,口感的确很好。
元时愿迫不及待低头抿了一口,却被烫了个正着,他当即“嘶”了一声。
元时泽急忙握住他的面颊,低头给他吹气。
“有没有起水泡?我看看……”元时泽说着,目光忽的一凝。
一小截湿红软舌从齿间探出,瞬间吸引两个Alpha的主意。
元时愿的脸很小,当下被捏住下半张脸, 骨骼分明的手指在颊肉形成下陷。他被迫仰起面庞, 水润唇肉微微张开,露出被烫到的湿红舌尖。
他含糊不清道:“没有,就是有点烫。”
元时泽盯了片刻,他喉结滚动,转移目光:“没事就好。”
元时愿被烫了一下,缓过劲也就还好。
他趁江珩没注意到,自以为很隐蔽地,将不爱吃、咬了一口觉得味道一般的菜,往元时泽碗里丢。
江珩垂下眼帘。
这个动作太过熟悉,熟悉得有些刺眼。
用餐足够隐蔽,唯一的缺点是距离空调出风口较远。吃着吃着,就有些热。
“哥,我带了发卡。”
元时泽从口袋里掏出彩色细边发卡,侧身捏住元时愿的下巴尖,将元时愿的脸转了过来。
他低头撩起粉色额发,动作熟练得像重复过无数次,“我帮你夹上。”
“头发夹起来,会凉快一点。”
元时愿配合地仰起脸,方便弟弟动作似的,还将肩膀主动往前倾了倾。
额发被夹在一旁,露出光洁泛粉的额头,脸蛋好像只有巴掌大小。
“好了。”元时泽松开手,眼尾似有似无地瞥了江珩一眼。
元时愿毫无察觉,正要埋头吃饭,他忽的抬头看向对面。
江珩一直盯着他看。
“不合胃口吗?”元时愿放下筷子,琥珀色眼睛困惑眨动,“我再去点点别的菜?”
“不用。”
江珩伸手拦住元时愿,他停顿片刻,稍微躲避了下目光,“这些菜够了,也都是我爱吃的。”
可江珩根本没怎么动筷啊?
元时愿盯住他通红的耳廓,问:“太热了吗?我去买冷饮……”
“我去就好。”元时泽立刻起身,“我去附近奶茶店给你拍菜单。江哥,你要喝什么,和哥说一声就好。”
“哥你呢?”他弯身问,“你要喝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元时愿:“不知道有没有出新品,你先给我拍菜单吧。”
元时泽走后,气氛明显安静很多。
元时愿安静地坐在前,吃相斯文,发卡别在浅粉色发丝间,像交错的彩色音符。部分菜是辣的,让他的嘴巴显现出几分红肿,呈现糜艳的湿红。
江珩想起元时泽临走时的挑衅目光。
他比谁都清楚,那眼神意味着什么。
哪怕他们交流很少,但在见到的第一眼开始,双方就对彼此有了大概评估。他们甚至不需要言语交流,都能察觉到一致的敌意。
方才,元时泽那些看似随意的举动,背后都蕴藏深意。抢先夹菜、挑起话题、刻意表现,状似无意地展示的亲密习惯,像迫不及待在配偶面前开屏,吸引元时愿的注意力。
每当元时泽成功后,都会故意看江珩一眼。
元时泽在炫耀。
炫耀自己有照顾元时愿的机会,而他只有旁观的份儿。
哪怕江珩知道对方的把戏,怒火还是被点燃,却深知自己并没有动怒的立场。
他缺席的过去时光,让他现在只能远观。
可元时愿好像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也没有察觉到身边弟弟的异常。
江珩不动声色地观察元时愿,在元时愿偏头喝汤时,眉宇蓦然紧皱。
下一秒,他走到元时愿身后,手指轻轻勾住后领,往一旁扯了扯。
“嗯?” 元时愿偏过首,嘴巴里的东西来不及咀嚼咽下,此刻颊肉微微鼓起,茫然地仰起面庞,看向身后勾着他领口的江珩。
雪白后颈附近印着几个深浅不一的红痕,刺进江珩的眼底。
江珩眼神微暗,说:“上面有痕迹。”
元时愿想偏头看,但附近没有镜子看不到。他无所谓道:“蚊子咬的吧。”
江珩若有所思,他刚要说话,手机忽的震动。看到来电人,神色骤然冷漠下来。
“你有事吗?有事的话先忙。”元时愿很贴心道。
“暂时有点事。”江珩说,“谢谢你请我吃饭。”
江珩将自己的碗筷收拾好,送到回收处。转过身,他眉宇冰冷,按下接通键。
“我是不是说过,别再给我打电话。”他便不耐烦地打断,“我姓江,跟你苏家没一点关系。”
“当年你把我和我妈赶出老宅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姓苏?”
……
夜晚,元时愿与弟弟打车回家。
元时愿刚从外头回来,总觉浑身都是黏腻的汗,回家第一件事便是洗澡。
元时泽熟练地拎起元时愿的斜挎包,像往常一样整理里面的物件,又顺手往里添置新物品。
他数了数一次性内裤的数量。
元时泽计算着上次分开的时间,还有录制综艺的天数……数量倒是勉强对得上。
但是,里面怎么多了几只抑制剂一样的物品?可上头没有的标签,难道是医院开的特效抑制剂?
“我洗好了。”
门打开的瞬间,蒸腾水雾伴随沐浴露的香气扑面而来。
元时愿浑身湿淋淋的,宽松浅色T恤下摆堪堪遮住腿根。被热水蒸得白里透红的双腿自下摆伸出,水痕顺着腿根蜿蜒而下,滑落,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
再往上是漂亮的锁骨,与薄红湿润的脸。
元时泽浑身血液翻涌又急转而下,随后他十分羞愧地站了起来。
元时愿随手把粉色额发夹到一边,朝沙发这边走了过来。他窝进沙发,湿漉漉的脚趾勾了勾弟弟的膝盖,这个动作让T恤下摆又往上滑了几寸。
“水。”
元时泽打开矿泉水瓶盖,大掌托住元时愿的下巴,另一只手将瓶口抵住柔软的下唇,形成一个小阴影。
他将瓶身倾斜,手把手喂元时愿喝了口水。
“好了,你去洗澡吧。”元时愿喝了两口便不想喝,把脑袋一转,作出一副抗拒抿唇的模样。
元时泽把水收走后,他目光仍然恍惚:“哥,你怎么……穿我的衣服?”
这身T恤明显不是元时愿的尺码。
太过宽松,套在身上跟裙子似的,连睡裤都不用穿。此刻他横躺在沙发上,随意把小腿搭在弟弟腿上,若是再曲起一点膝盖,以弟弟的视角,怕是能从里到外看得一清二楚。
“干吗?” 元时愿随手扯扯下摆,调整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不能穿?”
“我睡衣找不到了。”
兄弟俩共用衣柜,衣服也时常互穿。元时愿就一段时间没回家,衣柜竟天翻地覆,根本找不到他的衣服!
他急着洗澡,懒得找,干脆随手拿了一件。
元时泽无意识摸了摸鼻子:“我前两天收拾了下……”
“那就把我的衣服全收走?里面一件都没留!”元时愿无语地踩了踩对方手掌,“我的衣服不是衣服?”
元时泽呼吸急促,他没敢说为什么。
他刚分化时,Alpha的筑巢本能极其强烈,他不受控制地把元时愿的衣服全部取出,垒成山堆般的小丘,又迫不及待住进去。
等他清醒时,元时愿所有衣服都被他弄脏了。
此刻元时愿身上这件T恤,他昨晚才穿过,上面浸透了他的信息素……
元时泽害怕被元时愿发现,于是提前处理好罪证。这些衣物经过清洗,目前被存放在另一个衣柜。
“我过两天把你的衣服拿回来。”
元时泽目光下落,目光从元时愿的脚趾一路往上看,泛粉的膝盖,若隐若现的腿根,最后停在那张懒散随意的脸。他喉结滚动,唤了声,“哥。”
元时愿奇怪地摸摸脸:“怎么了?”
“没什么,我去洗澡。”
元时泽几乎落荒而逃,可卫生间全是哥刚洗完澡的味道。他关上门,深深嗅了一口。
都是哥的味道……
客厅电视机播放着剪辑版本的《艰难求生》综艺。
元时愿看得认真,又觉着新鲜。以前他会和家人一起看电视,但看自己的综艺,感觉十分新奇。
直到到了他准备去女仆咖啡厅打工时,他瞬间坐直了身,急忙拿起遥控器准备关闭电视。
下一秒就被扑倒在沙发上。
元时泽洗完了澡,浑身透着一层湿热水汽,面庞、脖颈更是红得不像样子。他像巨型犬一样跪在元时愿腿间,又把脸趴在元时愿的小腹。
衣摆被蹭得向上卷,他将脸埋进元时愿的肚皮,缓慢吸了一口。
元时愿小腹抽了一下,他一把把弟弟的脑袋抓起:“干什么呢?”
“别乱动,痒死了。”毛茸茸的头发扎着他的肚皮,能舒服才见鬼了。
被打断的元时泽,看起来有几分可怜,却也没有继续埋肚皮。他慢吞吞往上爬了爬,转为趴在哥的胸口。
他侧首看向电视屏幕,委屈道:“哥,你穿裙子了。”“我都没有看过……”
“你没看过?” 元时愿顺势躺了回去,懒洋洋道,“之前中学的演出,我不是还穿裙子了。”
“那不一样!”元时泽说,“那是校服裙裤,你在综艺节目穿的,是……”
“有哪里不一样?”元时愿觉得没区别,“怎么还顶嘴了?快成年了就开始叛逆了对吧?”
元时泽立刻收回反驳的话,也不忘纠正:“我已经成年了。”
按照身份证上的日期,元时泽的确成年,可谁让他们家习惯按农历算日子。元时愿懒得纠正,又道:“想要什么礼物?”
现在元时愿有着一笔可观的小金库,也存了不少钱,不管弟弟想要什么,他都买得起。
元时泽:“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我想要哥你呢?”
“行行行,给你。”元时愿利索答应,“你要干什么,我都陪你。”
多大点事?
元时泽无非是想着去哪玩两天,再带上他一起,让他陪一陪,一起干点事。
他不至于连这点小请求,都吝啬于答应。
“真的?”
“骗你干什么。”
元时愿说完,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元时泽见状,像巨型犬一样粘上来。
“哥,我们好久没一起睡觉了。”元时泽盯紧元时愿的脸,“我们今晚一起睡好不好?”
“行啊。”元时愿嘴快地答应,又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元时愿总是忘记,他现在已经二次分化,可他总是保留着许多Alpha的习惯。但让他改正,他一时间很难纠正。
他毕竟以Alpha的性别活了多年,突然让他改变社交尺度,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不过,只是和弟弟睡一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元时愿并未放在心上。
也许是因为刚分化,元时愿困得比较早,他与弟弟看了会综艺,便打着哈欠回到床上,准备睡觉了。
没多久,身边挨来一个热烘烘的身体。元时泽像狗一样蹭着他的脖子嗅,他连反抗阻止都懒得,任由对方胡闹,自己先一步进入梦乡。
而夜晚,元时泽做了一个梦。
元时泽像往常一样推开家门,屋内却静得诡异。
直到他回到自己的卧室,瞳孔蓦地放大。
元时愿正躺在他的床上,双膝自然分开,身穿一件透明纱衣,勾出若隐若现的腰线。
他那粉色发丝散落在鬓边,见他愣在原地,他蹙着眉心,粉色指尖抵开一条红,抬手勾了勾时,牵出一道透明水线。
元时愿用饱含水光的眼睛看着他,又像招狗一样,对他招了招手。
元时泽毫不犹豫上前,却被一只柔软的手压坐在床沿。
“小泽辛苦了,饿不饿?”他听见他哥温柔道,“哥喂你吃东西,好不好?”
“什么东西?”元时泽很快就知道了。
他哥心疼他在外忙碌,于是在他回家时,准备了丰盛的点心。但他哥平时毕竟是被伺候惯了的,不知该如何去喂。
元时愿纠结很久,才背对着弟弟,一步步往后挪,直到险些撞上弟弟,才堪堪停下动作。
元时泽看着他哥对他一步步后退。
这也让他一抬头,便能看见湿漉漉艳色,纱衣吸水贴在上头,清晰透出嫣红色泽。
他眼睁睁看着对方逼近,越来越近……
悬挂着的一滴晶亮水珠,也在半空间摇摇欲坠。
正好,元时泽也渴了。他毫不犹豫仰头去接,甜腻的香气灌满齿尖。
下一秒,口鼻都被压实了,被哥哥喂了个正着。
猝不及防的举动,让元时泽陷入短暂怔愣。
他哥亲手准备的美食,他却不知该如何享用,但他知道不该浪费哥哥一片好心,更不该让哥哥失望。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他仰头贴上去狠狠嘬了口,生怕哥哥亲身制作的点心被浪费些许。
起初,元时泽尚能保持理智,但他确实从未尝过如此美味的口感。
越到后头,他吃得狼吞虎咽,连一贯的教养都忘记了,竟还吃出湿腻的水声。
元时愿在家很少做饭,他连厨房都没做过几次,让他喂亲手弟弟吃,的确有些难为他。
很快,他有些站不稳,察觉到弟弟一反常态的态度后,他蓦地后退,却不小心绊了绊。
哪怕弟弟抓住他的腿帮他稳住身形,他仍控制不住向后栽倒。这也让他的全部重心,都坐了下去。
“呜……!”
元时泽看不清哥的表情,却也知道哥受了惊吓,他急忙抓住哥的腿,帮助其坐稳靠在他的脸上。
这下来得突然,元时愿也没想到他险些摔倒在地。他惊犹未定,紧紧用手捂住嘴巴,因受惊,禁不住发出闷哼,两眼极轻上翻去了。
高挺鼻梁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元时泽被闷得窒息,又像溺水者一般被呛到。
他大口大口喘气时,面部终于重获自由。像刚洗了一把脸,没来得及用毛巾吸干,整张脸被淋得湿透。
而元时愿摔落蜷缩在床尾,神色空茫,一副没回过神的样子。他浑身飘着一层被浸透的薄红,泪水混合唾液顺着唇角滑落,打湿了下巴与锁骨。
许久,他才颤巍巍地朝弟弟伸出手,捧起弟弟的脸。指尖轻轻摩挲下颌,神色餍足温柔:“小泽好棒……”
“谢谢小泽。”
“……”
元时愿向来睡得沉,寻常动静吵不醒他,可他今日却睡得格外不安稳。
像被大型犬科动物圈在怀中反复舔舐,又像泡在浴缸里……
他无意识皱起眉,又伸手推了推,喉间溢出含糊不清的梦呓。
类似鬼压床的感觉,却又不像。
元时愿反复推搡,仍然无法阻止这种被禁锢在温泉中泡澡般的梦魇感,于是便放弃抵抗的打算。清晨,这种异常感愈发强烈。元时愿蓦地睁开眼睛,透过窗帘缝隙中的一缕阳光,他看到身上的T恤诡异地撑开鼓起。衣摆下方,元时泽的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腰身,他跟只狗似的黏着元时愿,高挺鼻梁不断乱蹭。
呼出来的热气,尽数落在他的皮肤上,蒸出一份潮湿的痒意。
“唔……小泽别闹。”
元时愿特别怕痒,他轻喘了声,随后一脸一言难尽。
他一直知道弟弟有喜欢含着他睡觉的习惯,小时候,元时泽必须要含着他的手指才能入睡。
但不会像现在这样。薄唇贴上含住,又用牙尖轻轻地磨咬。
这算什么?没断奶的小孩儿?
元时愿满头黑线,他伸手抓住弟弟的后脑头发,想把弟弟抓出来。
尽管他尽可能忽略,可被咬了一口后,他还是没忍住抖着腰惊叫出声:“哈呀……”
元时泽仍处在睡梦中,他似乎还记得从前含着哥哥手指睡觉的本能,像吸血鬼一样咬着元时愿不放。舌尖不安分地舔了舔表面,又揪着吸吮,似乎要嘬出其中血液,好好饱餐一顿。
“清醒点,我是你哥!”元时愿忍无可忍,用力抓出元时泽的脑袋。
安静卧室发出清晰的“buo”声。
分离的唇牵出一道水线,随后断开,无声拍打在周边肌肤上。
表面蒙着水色的肌肤接触到微凉空气,让感官放大数倍。
元时愿慌忙捞起衣摆检查。
像被热化了般,原本浅粉色的左方小尖,被鼻梁抵得歪七扭八,色泽也转成熟透的湿红。边缘变得模糊不清,朝四周晕开。
到底什么情况?
把他当奶嘴了?还是什么?
元时愿彻底懵了。
难道元时泽的心理状况更加严重了?严重到这种程度?
还是说平日里学业和工作压力太大,以至于养成这些怪异的癖好?
天呐,怎么会这样。
太变态了吧。
更让元时愿费解的是,他声音动作都这么大了,元时泽还睡得跟死猪一样?有这么困吗?
元时泽睡得很熟,只要忽略薄唇的水渍,看起来还是乖巧听话的模样。
元时愿的拳头停在半空。
真让他把元时泽弄醒,他又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打职业很忙,今天弟弟难得的休息时光。
也许是因为元时泽刚刚分化,激素不稳定,唤醒了恋母情节,所以才在他身上放纵了一回,做出匪夷所思的事。
唉,算了。
弟弟成这样,多多少少也是他这个当哥哥的责任。
吃就吃了吧,反正也吸不出什么。
元时愿低头用纸巾擦拭湿意,越擦越无语,他回到床边,索性抬手狠狠抽了元时泽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让他心里舒坦了些,他继续低头用湿巾擦拭数遍,才换上衣服。
随后留下一张小纸条,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门被轻轻合上的瞬间,原本正在熟睡的元时泽,蓦地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举报不成立,可以吃捏了[捂脸偷看][亲亲]
应该马上有亲嘴了,大家想让哪个幸运A嘉宾先吃到○的小嘴[捂脸偷看][害羞]
谢谢宝们的投雷和营养液!![亲亲][亲亲][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