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桉砰地把门甩上了,挂上停止接诊的牌子。
容时宴的脸色冷了下来,目光凌厉地盯紧他。
“你到底要干什么?昨天晚上是你安排记者故意到酒吧曝光我跟姜念初在一起的吧?”
宋泽桉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像是凌驾一切的王者,气势中裹挟着无端的冷,朝着容时宴铺天盖地而来。
容时宴比他年长又见多识广,此时此刻,竟然也被宋泽桉那一抹凌厉的目光震慑到。
他放在桌上的双手微微收紧,目光扫过宋泽桉,淡然道:“我是在帮你们,你本就喜欢小初三年,我不信你能够轻易放下。”
容时宴缓慢擦拭着手中的金丝框眼镜:“找未婚妻也好,回归容家也罢,都只不过是想看小初跟你求饶,回到你身边跟你忏悔的模样,对吧?”
宋泽桉只觉可笑,唇角勾起冷意。
比起生气,他的冷笑更让容时宴感觉到一抹压力。
他倾身逼近,摁住桌面,高高在上地望着容时宴。
“收起你自以为是的猜想,我对姜念初已经没有丝毫感情,现在我和沈鱼儿订婚是自愿的!”
他又压低声音,冷冷道:“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点小心思,你就是怕姜念初缠着你,让你没办法跟你那个女同学纠缠在一起。”
容时宴猛地顿住。
宋泽桉似笑非笑:“你不想跟姜念初直接挑明,不想处理承接她的情绪,才非要撮合我们重新复合,好给你腾地方,你想得美!”
他的话像是冰碴子一样直接砸向容时宴。
“我会立刻将你跟你女同学的恋情告诉姜念初,你们之间的烂摊子,别都摊在我身上,让我给你谈恋爱的事情打掩护?门都没有。”
说完,他转身就走。
下一秒,身后的容时宴猛地踹翻座椅站起来。
“你敢!”
座椅倒在地上,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他直接抓住宋泽桉的肩头。
宋泽桉眼神一冷,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利落地来了个后空翻,将容时宴摁在地上。
他正要抬起拳头打,容时宴忽然曲起膝盖,往他的身下猛地一顶!
眼看着重要部位要被他撞到,宋泽桉想要攻击的手只得收回来,双手交叠挡住他膝盖的攻击,踉跄两步。
容时宴经营着医馆,也是常年健身玩散打的。
看宋泽桉顾不得继续攻击,找到机会,将宋泽桉摁在墙上,扬起拳头砸了过去。
“我不许你跟小初说实话!”
宋泽桉被砸得偏过头,喉间混合着血腥味。
他眼神一冷,就要跟还手。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速的脚步声。
“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人往外看,就见姜念初出现在门口,眼里带着一抹担忧。
宋泽桉缓缓抿唇,眼神更冷。
姜念初出现在这里,更坏事。
遇到这种事,姜念初会无条件偏向于容时宴。
哪怕他被打了,也会指责他为什么让容时宴生气。
宋泽桉握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起,正要开口,忽然姜念初扑过来,拽住他的胳膊。
“你没事吧?疼不疼?”
宋泽桉愣住了,错愕地望向姜念初。
姜念初转身,对着旁边毫发无损的容时宴问:“小叔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打他?”
此话一出,容时宴惊愕抬眼。
宋泽桉也跟着蹙眉。
两个男人同时因为姜念初的话僵在原地。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姜念初毫不犹豫会偏向容时宴,不管是对是错。
在她这里,容时宴都是那个她无条件偏向的人。
可是现在,她看到宋泽桉被打,居然下意识质问容时宴。
诡异的沉默当中,姜念初也猛然间意识到,他们是因为什么才反应不过来。
她也震惊了。
自己在下意识当中关心的人,为什么从小叔变成了宋泽桉?
姜念初有些心惊。立刻掩饰性甩开了宋泽桉。
她后退两步,无措的说不出什么来。
宋泽桉在她甩开自己拉开距离的一刹那,眼里充满了讽刺。
他抹去嘴角的血迹,一步步走到容时宴面前。
“你现在给我站好,让我还你两拳。”
他话音刚落,容时宴就气不顺地屏住呼吸。
然而对上宋泽桉冰冷,充满威胁的眼神,他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如果不乖乖立正挨打,宋泽桉一定会将他跟女同学的恋情说出来。
想到姜念初以前哭着闹着非要拆散他跟秦海兰,生怕他谈恋爱之后就顾不得她了,就感到头疼。
容时宴握紧拳头。
姜念初不理解地站到了容时宴面前,轻声道:“宋泽桉,就算是你被打了,我替我小叔给你道歉,我给你上药还不行吗?你还他两拳是什么意思?”
“这没你的事,我要他亲口说,到底是立正挨打还是要别的解决办法。”
宋泽桉语气凌厉,不容拒绝。
姜念初有些气氛,非常后悔刚才下意识护着宋泽桉,竟然还为宋泽桉有提心吊胆的感觉。
宋泽桉这种作妖不近人情的架势,哪里有一点需要人关心的样子!
她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宋泽桉受伤肿起来的眼角,侧过身望向容时宴。
“小叔你别搭理他,如果你不想,我可以……”
“行,是我刚才先动手打你了,这两拳我还给你。”容时宴平静地说出这话。
姜念初有些错愕。
她眼里凝着疑惑,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宋泽桉已然甩了甩拳头,走过去,左右开弓砸向容时宴的下巴。
容时宴的嘴角瞬间也被血染红,踉跄着,差点扑在地上。
后腰撞到桌角,疼得他闷哼一声。
姜念初忙扶着他,对着宋泽桉呵斥:“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宋泽桉神色嘲弄,瞥了她一眼。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恶毒不讲人情,不留情面,以后你离我要多远有多远,你跟你小叔都别再来招惹我!”
说罢,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姜念初望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心中说不出来的烦闷。
她连忙将容时宴扶在桌边坐下,拿出医药箱给他上药。
容时宴抿着唇角,疼得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