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初呼吸微滞,错愕地看着宋泽桉,刹那间什么都明白了。
之前宋泽桉口口声声要三十个亿绝不松口,不管她和小叔怎样周旋也没有余地。
现在宋泽桉生怕他作为容家股东,与她有任何瓜葛,所以少要五个亿也得退股,与容家划清界限。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逃离她?
姜念初觉得不真实。
明明一个月之前,宋泽桉还红着眼问她,对他有没有一丁点的在意和喜欢。
姜念初缓缓站起身:“宋泽桉,你说你要为宋家当初遭遇的损失出口气,不给三十亿就做容家股东恶心我,现在怎么忽然变了?”
她生出一种宋泽桉想要干什么,她就偏不让对方如愿以偿的心思。
“现在我允许你继续做容家股东了,也不会拿二十五亿赎回股份。”
闻言,宋泽桉顿了下,眉心微微蹙起:“姜念初,我是在通知你买股份,这件事你说了不算,你要是不配合,就等着我把股份卖给几个散户,流落在其他人手里吧。”
他没有给姜念初任何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
“等,等等!”
姜念初心里一紧,立刻开口叫住宋泽桉,眸中划过一丝着急。
“你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逼我买股份?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仅仅只是为了跟我划清界限?”
宋泽桉闻言,停下脚步,转过头,深邃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他微微皱起眉头,声音很平静:“我不想跟容家再有任何牵扯,这样我未婚妻会没安全感,我要向她证明,我跟你不会再有瓜葛,仅此而已。”
姜念初愣住,呆呆望着他不近人情的样子就,好像宋泽桉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眼里只有那个沈鱼儿。
只要是沈鱼儿在意什么,他就会毫不犹豫,像遵从圣旨一般去证明真心。
姜念初恍然间想到以前,公司因为一些麻烦出事的时候,宋泽桉一直将她护在身后,向心怀鬼胎的股东郑重警告,没有任何人可以动她一根手指头。
明明她的要求,宋泽桉总会去做,她不开心的事情,宋泽桉绝对不会碰一下。
她也认为宋泽桉生来就是为了爱她的。
所有人说宋泽桉就是她的舔狗,她也这么认为?
只是现在,她清楚地感觉到了宋泽桉对她的疏远和刻意躲避。
“那我呢?”
姜念初下意识开口:“我现在不喜欢的事情,你是也不顾及我的感受非要去做了?”
宋泽桉没有立刻回答,眼底带着几分异样光芒。
他不明白,姜念初问这种问题有什么意思。
他就算是不顾及姜念初的感受,姜念初也不在意吧。
相反的,如果今天是容时宴这样做,姜念初才会生不如死,心情跌入谷底。
过了几秒,宋泽桉淡淡开口:“姜总,为了避免股份的事情牵扯出更多麻烦来,你只能答应我的要求,不要把事情搞到难以收回的地步,不然你也会有麻烦。”
他说完转身离开,背影挺拔。消失在办公室门口。
姜念初站在办公桌边,静静地看着宫无一人的门口,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现在完全看不到她的存在,心里眼里就只剩下了沈鱼儿吗?
一个月前还爱她如命的男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姜念初心里烦躁,更是莫名生出一丝不甘来。
这时,秘书快步过来,抱着文件,神情复杂地望着她,将文件递过去,
“这是刚才宋少留下来的,他要你给二十五个亿,在三天之内筹给他,他会把股份转让出来,否则就把股份卖给其他的散户。”
姜念初捏捏眉心,坐下来。
“那些做梦都想在咱们公司里分一杯羹的投资方可盯着呢,要是真卖出去了,那日后公司将会迎来很多麻烦。”秘书提醒。
姜念初回过神来,双眸微眯。
此刻,在宋泽桉的威胁之下,她不得不妥协了。
姜念初心情极差,将股份转让书拿过来签字。
“你去准备二十五个亿吧。”
秘书这才松了口气,点头,转身离开。
到了下午的时候,姜念初筹集二十五个准备买股份的事情,你还记得惊动了容时宴。
容时宴从医馆赶过来。
他一进办公室就问:“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刚才得到消息,宋泽桉竟然就是那个戴着面具很神秘的宋家少爷吗?”
这几天他闭关在医馆里潜心研究药方,一出来,接连几个消息砸得他有些缓不过神来。
那个一直跟在他侄女后面卑微讨好的宋泽桉,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尊贵少爷。
不仅如此,他和姜念初还彻底离婚,划清界限了。
姜念初抿紧唇,有些难以面对容时宴的质问,
她这次不出意外的,又让容时宴失望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宋念初发出无奈的轻叹。
“小叔,我只能这样做。”
她也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是宋少,打得她措手不及,不得不拿出二十五亿买股份。
“我们上当了,小叔,宋泽桉表面上跟我签协议要净身出户,转身就凭着股份却赚到手软了。”
一想到宋泽桉之前还一副清高的模样,说净身出户离了婚也不贪她一分钱。
原来还是她高看宋泽桉了。
宋泽桉从始至终都在算计他们,即便是净身出户,他也有办法从她这里拿到一大笔钱。
姜念初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要是这笔钱给出去,公司的流动资产都彻底没了,接下来的几个项目必须如履薄冰做到,完成的没有一丝意外,否则出一点点事需要赔钱,我们都没有资金去填补上窟窿。”
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就算他们的外表光鲜亮丽,赚来的钱也不会进腰包,而是马不停蹄的投入到下一个运转项目当中。
姜念初能够拿出这二十五个亿。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
万一公司出现任何变故,急需用钱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办法再拿到钱。
看着她愁眉不展,这么无措的模样,容时宴手握成拳,望着落地窗外。
良久,他开口:“我去找宋泽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