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宴对宋德山礼貌又客气地点了点头。
“老先生,打扰了,请问今天宋少怎么没有出现?”
“我孙子回归到家族当中,刚上手公司比较忙,今天他连我寿宴都没空参加,紧急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缺席了。”
宋德山回答得很顺畅。
可这话一听就是借口。
宋家老爷子德高望众,金融圈许多大佬都不敢怠慢,前来参加寿宴,作为他的孙子宋少怎么可能缺席?
只不过是宋少不想暴露自己罢了。
姜念初只觉得纳闷。
这个宋少是不是长得真丑到令人发指啊?怎么老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来公开露面!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她和容时宴对视一眼,立刻说明来意。
“老先生,最近公司的事情,不知道您知不知情,宋少拿了我们公司的股份。是威逼利诱股东得来的,本就来路不正,却还狮子大开口,要我们三十个亿才肯把股份还过来,这件事您看……”
她的话还没说完。宋德山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摆摆手:“我这个孙子呀,如今自己掌握集团的继承大权,什么事情都是他做主。”
容时宴神色微顿。
“我老了脑子都转不动,只能退休在家里养养花喂喂鱼的,你们还是不要过来跟我说这些了,我不知情。”宋德山笑得和蔼,很明显就是将两人所有的话都堵回去。
容时宴却又上前一步将宋德山拦住。
“可是股份这么卖,价格确实不正常,您就不怕这件事情传出去,以后宋家收购任何一家的股份都遇到困难吗?这也是关系到宋家的名声。”
宋德山连着拒绝两次,还是被拦住,不由面露不耐。
他冷眼扫视容时宴。
“我不认为收购你们股份不肯卖出去,以高价来拒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我孙子现在也算是容家股东了,你们凡事和他商量吧,也不必在这里威胁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是?”
宋德山似笑非笑,望着容时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似有千斤重。
容时宴抿紧唇不说话了。
他知道碰了壁,只得点点头。
“老先生,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多谢。”
宋德山也露出一抹体面的微笑,被管家搀扶着离开这里。
宋泽桉在不远处看着,发现这个容时宴很是不识时务。
明明他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死了,非要三十亿不可,这两天也屡次拒绝荣家过来谈判的人。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容家居然还会持续不断地派人过来跟他交涉。
这是什么意思?疯了吗?
宋泽桉的眼底划过一抹冷光,直接走过去,来到楼上把面具戴好。
他又拉开门出去。
佣人很快就找到了容时宴,做出一个手势。
“楼上我们宋少请。”
此话一出,沈鱼儿和姜念初同时望向了容时宴。
姜念初连忙扯了扯他的胳膊,小声道:“小叔,他这是想干什么?明明一直都在宴会当中拒绝露面,现在还要单独跟你见?”
“没关系,你别担心,他倒不至于会对我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应该是还继续想谈股份的事吧,只要想谈就是有余地。”
说罢,容时宴递给姜念初一个安抚的眼神,直接跟着佣人上楼。
他们来到一个密闭的房间里面。
房间黑白配色,奢华又简约大气。
宋泽桉就坐在窗边,看向外头的灯火阑珊,一手捏着咖啡杯。
他早已换了身衣服,还戴着那天去叶家的面具。
此刻,他已经完全换了个人。
见状,容时宴微微蹙眉,走过去。
“没想到你终于肯见我了,这几天不是一直将我和姜总拒之门外吗?”
“拒之门外是你们拿不出三十亿来买股份,这件事情是你们的责任,不是我故意不见。”
宋泽桉压着嗓子,坐在桌边望过来。
他即便戴着面具,整个人半边身子也隐藏在阴影里,坐在那无声无息,也散发着一种非常强大的气场。
容时宴点点头,没有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宋少现在突然想见我了?”
提到这个,宋泽桉语气愈发冰冷:“别再拿公司那边的事情去打扰我爷爷,爷爷与我之间已经不再谈论工作了,他现在只安心养老,你今天做的事情很过界。”
宋泽桉的话里,隐隐带着一抹警告。
容时宴蹙眉,看着这个明显很年轻的宋少。
对方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游历三年回来,居然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他也算是阅人无数,那些金融圈里面有头有脸的大老爷,从不像宋泽桉这样无声之中就能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才。
不知道以后如果两家真争得头破血流,单凭姜念初自己跟这位宋少杠上,会不会输得一塌糊涂。
他心中已经开始有些担忧了。
“除了这三十亿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要回我们的股份吗?”
“没有。”宋泽桉无情拒绝,“当初你们对付宋家,致使我爷爷一个人扛起杂乱的公司,还要抚养我长大,我记得清清楚楚,除非是三十亿,否则我不接受任何把股份还给你们的办法。”
宋泽桉的语气冰冷又无情,且不容商量,听起来没有任何的余地。
容时宴无话可说。
他深深的看了宋泽桉一眼。
“我知道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宋泽桉才缓缓摘下面具,换回原来的衣服转身出去。
谁知他刚出去没两步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怎么是你?”
听到容时宴的声音,宋泽桉猛地一顿。
他缓缓转过头,就看到果然是容时宴正站在不远处望过来。
宋泽桉眼底划过一抹冰冷忌惮,没有想到这人还没走。
他只得抬脚走过去。
容时宴狐疑地看他,又看一眼旁边的门,眼底划过一抹疑惑的光芒。
“你刚才是从这里出来了吗?这是宋少的房间,你进去干什么?”
这位宋少轻易不见外人,居然会见什么身份地位都没有的宋泽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