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谈安看着床,心想他身体更大,他不吃亏。
谈远也不知道该和十岁的便宜哥哥说些什么,就问他:“安大哥,你知道爹娘在哪个房间住吗?”
傻子弟弟才会问这种傻子问题,谈安抬起头,不屑道:“我当然知道。”
没礼貌的小屁孩!不过既然谈安不紧张,那他也就没必要和他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谈安出去了,谈远听动静,他应该是帮娘做中饭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谈远感觉四面漏风,可是又不喜欢堂屋人多,于是钻进被子里思考。
古代人病不起,谈家为了给原主治病,虽然没有欠钱,但也是掏空家底了。今天捡的银子不知道失主会不会找来,就是不找来这点银子也是不够的。没有钱,但凡有个天灾人祸他们这个小家都要扛不住,不是卖孩子就是一家流落街头。
不行,太惨了,必须多赚点钱。这个身体才五岁,便宜大哥也才十岁,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爹娘身上想办法了。
谈远正想着,谈父已经到家了,温柔地叫他吃饭。
谈远于是穿好鞋,去厨房吃饭。爷爷奶奶也在,一家六口挤着吃饭。
谈家爷爷奶奶虽然是在自家儿子家里吃饭,但知道他们艰难,没吃多少饭。吃完了怎么劝也不吃,就要回村里了。
谈远可不敢学他们,他现在正该细嚼慢咽才对。
谈家爷爷奶奶在的时候,夫妻俩都是说日子怎么好过的话。他们一走,夫妻俩的话题就沉重起来了。
金妮儿道:“为了远哥儿生病的事,家里的钱也花得七七八八了。可真要让安哥儿年纪这么小就跟着你学制砚,我心里还是疼。”
谈父安慰妻子:“他壮实,能吃这碗饭,有我看着呢!我还是担心远哥儿,他那小身板,怕是不行。”
金妮儿也为小儿子担忧,她看了一眼小儿子:“远哥儿不是喜欢跟我摆摊,等他上十岁,就让他在我旁边也摆个摊,我们母子俩一起卖米粉。别说,远哥儿随我,长得好看,我看吃饱饭是不成问题,十四五了正好攒了几年钱,还能讨个媳妇呢!”
谈远感觉自己脑子里拉响了一级警报,卖米粉的小当家,这就是他这辈子的命运吗?太可怕了,绝对不!
“不!我不要卖米粉,我要科举,我要读书!”谈远猛地站起来。
谈父:“要读书?要科举?好孩子,孩子!只是,家里供不起啊,砸锅卖铁也供不起啊!”
金妮儿道:“莫不是我摆摊他看见了人家读书人吃得好穿得暖,就也想读书了?”
金妮儿情真意切:“这么小就知道读书好了?有出息!咱们不卖米粉了,咱当账房先生去,到时候…”
谈远一字一句道:“爹,娘,我要读书!”
谈父听了,心里更加愧疚。金妮儿见丈夫有些怄了,心里有火:“读书读书!你今天捡了块银子就想读书,以后捡了块玉,是不是想当状元啊?你想痴了,想读书,那是我们这样人家能想的吗?一家子喝西北风去啊!”
谈远沉默了,他没想到娘会这么生气。不过,娘知道他想读书就好了,他以后再想办法。
见小儿子沉默了,远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问妻子:“捡了什么银子?”
金妮儿亮出了小儿子给的银块,又大肆吐槽小儿子的可恶行径。
谈安没想到弟弟竟然运气这么好,怎么不是他来的路上捡到一两银子呢?不过家里有银子,明天还能吃肉吧?肉真好吃啊。
谈父一直皱着眉听妻子吐槽,听到后面却笑了。金妮儿奇了,“你怎么跟我一样了?换了平日你一定说,''我儿子做得对,不该拿人家银子,这才是有骨气''什么的?”
谈远心想,果然谈父是支持他把银子还给失主的。那太好了,若失主日后找来,不怕娘临时翻供。
谈父摇头,温声对妻子道:“妮儿,你想想看,咱们的远哥儿今天说话流利流利有条理,还懂变通,是不是开窍了?我看,真可以送去读书。”
谈远立刻打蛇随棍上:“娘,我将来做大官,好好孝敬你们。”说着,就吧唧一口亲在了娘脸上。
谈安见状,立刻道:“我以后也赚大钱,孝敬爹娘,给你们吃大鱼大肉。”说完也一口亲在娘脸上。
金妮儿被两个儿子主动亲了,气不起来了。
“好了,远哥儿别说了。现在家里没钱,你别想这个了,等家里过几年有钱了就再说,这几天你在家里好好吃饭养身体,别冻着了。”
过几年?过几年家里一定就更好了?就是有钱了,是不是也要给谈安或者他娶媳妇,读书的事再过几年?
说来说去,问题就是家里太穷了!不然谈远相信自己迟早能说服父母,不过现在他也只能乖乖点头了。
金妮儿见小儿子终于服软了,心里想的是终于搞定这个犟种了,嘴上说的是:“远哥儿,你捡到银子有功劳,今晚娘煮蛋羹给你吃。好不好?”
谈远点点头。
小儿子闹着要读书科举的事总算了结了,金妮儿顺势就开始盘大儿子的出路。
她问:“安哥儿,你想跟你爹去学制砚吗?”
谈安像个小大人一样道:“爷爷就是干这个的,他说这已经是不错的出路了,让我跟着爹好好干,这样爹娘也高兴。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在家里吃白饭,我想去。”
十岁的孩子说不能在家里吃白饭,谈远心里叹息。
吃过饭,谈远和谈安带了一个火盆回房间烤火,金妮儿夫妻俩在厨房洗碗。
谈远记得家里是有砚台的,果然在门口找到一块废品,他给安大哥看砚台:“这是爹爹做废了的,你以后就是做这些。”
谈安玩着砚台,他玩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其实,我去当学徒,还不配碰砚台,像爹那样的老师傅才能做。”
谈远看着,觉得谈安似乎对制砚没什么兴趣。更惨了,十岁的童工哥哥。
几天后,谈远的身体差不多了,他感觉自己从病弱小孩变成了瘦弱小孩。
正好,谈安玩了这几天,今天要跟谈父去城外的制砚工场做活了,谈远就也早早起床,要跟娘去出摊。
在家里待着,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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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五岁小孩是不会有任何机会的。出了门,才有希望赚钱读书。
大家早早起床,早餐是一碗丰盛的有蛋又有肉的米粉,大家都很满足。
谈安在村里不怎么吃米粉,更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米粉,吃完美滋滋地跟着谈父去城外的工场,开始他的制砚学徒生涯。
谈远也吃得饱饱的,跟着娘,帮着她准备开张。
农历一月多,天还是亮得晚,不过摊子摆好,天也就亮了,客人自然会到。
谈远小小的一个,放下自己的小凳子,却不坐下,站得雄赳赳气昂昂,在那里看娘卖米粉,心里默默地记流程和模拟。实在没办法,卖米粉也是个办法!
金妮儿看着觉得好笑,做事也更有劲了。
这时,忽然来了个年轻书生,他穿着厚厚的棉袄,看着只有十来岁,还是个孩子。
不过他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也不爱说话,“我要一碗素粉。”
金妮儿一边煮米粉,一边和这个小少年搭话,“怎么?你爹的病还没好?”
“嗯……他病得很重。”
小少年的话只是陈述事实,但让金妮儿很同情:“可怜呐,小小年纪就要没爹了。还好你出息,今年你要考童生是不是?我看你是一定要中的,到时候你爹死了也闭得上眼。”
小少年勉强笑了笑:“谢谢。”
他端着碗,左右看了看,似乎想找个地方端着粉吃。谈远怎么能放过读书人,他连忙站起来,指着自己的小凳子,“大哥哥你坐这里吧!”
谈远生怕这个腼腆的小少年不愿意,还特意拉着人家坐。等人家坐好了,他就问:“大哥哥,你今年要考童生啊?”
“嗯,今年是我第一次下场,学了这么久也该考一考了。”龚子传的语气里满是自信。
“什么时候考啊?”
“二月份,现在一月多,没几天了。”然而,龚子传的语气听着一点也不紧张。
自信,不紧张,不沉重,这个小少年心理素质很好啊!谈远非常欣赏。
等等,谈远心生一计,他笑道:“大哥哥,我娘刚刚说你会中,你信不信?”
龚子传笑着摇摇头,他是从不相信别人说的那些吉利话的。
谈远认为这个男孩这次很可能考中童生,如果他猜对了,也很可能增加自己读书科举的可能!
“我也说大哥哥你一定中,我们拉勾,要是大哥哥你真中了,我…我要吃两个大肉包!”
龚子传不爱赌,哪怕是赌两个肉包。但可能是摊主的孩子太可爱了,他嘴比脑子快,答应了。
既然答应了就不好反悔,他和谈远拉勾。
拉勾完,龚子传问:“你叫什么?几岁了?”
“我叫谈远,五岁了。”谈远一脸严肃。
“哈哈,那我比你大十岁,你好可爱啊,我下次还来你家。”
金妮儿听到了这句,蹲下来亲儿子的脸:“远哥儿真可爱,大家都喜欢你,你帮娘招揽了生意呢!”
谈远心想,做不做那个男孩的生意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一定要考中童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