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面对面,男人眼里的紧张情绪几乎掩饰不住。
快要溢出来,落在她眼里。
沈朝惜:“你工作忙完了?”
陆云洲低沉的声音,充满着磁性,在她面前低头嗯了一声。
跟在他身后的两名总统身边的秘书,全都眉梢皱着,在这一刻才明显心里松了口气。
显然他们都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什么人,但看他们总统对她的态度,就知道她身份不一般。
从刚才他出现的那一刻,望向沈朝惜,虽然他极力在克制自己紧绷的情绪了。
但沈朝惜还是可以一眼就察觉到,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和灼热冷静的目光。
沈朝惜回答:“里面太闷了,我就出来吹吹风。”
男人漆黑的眼睛,抬起来,眼睫微颤,他满眼深情盯着她看。
“朝朝。”
就在他克制哑声开口的一瞬间,沈朝惜笑着对上他的眼神,她的眼睛清澄诱人,似融载进了映出的灯光。
“陆首长。”
“我在。”沈朝惜轻轻启唇娇声道。
说着这话的同时,沈朝惜走上前半步,身体贴近了男人纯黑西装领口,近在咫尺间的距离眉眼弯了弯含笑道。
“你这样到处让人找我,不怕那些新闻媒体记者乱写吗?”
陆云洲眼神一颤。
他的手指悄悄攥紧,她身上那幽微的香气在他面前顷刻间放大,好似一阵晚风般吹进他的颈侧。
撩拨着靠近他的面前后,又缓缓离开。
跟在陆云洲后面的两个人心脏差点跳起,心想着这个女人竟然会跟他们总统如此近距离的说话。
而且他们总统竟然没有反驳,也一丝一毫都没有躲避,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
任由她靠近。
要知道这位y国总统可是出了名的冷情禁欲,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除了工作需要,陆云洲要面对的正常社交外,他身边几乎不允许女人接近。
更别说是如此近距离的冷静停在那,让沈朝惜倾身贴近他胸前说话了。
在沈朝惜说完话的时候,能看到陆云洲下意识的皱眉,他满眼认真注视着她,薄唇微张,缓缓倾叹了一息。
被看到了又怎么样。
他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但因为陆云洲的工作处理完了,剩下的事情也可以交给手下的人去办。
他让陈遇去准备车。
他们要回去。
天色浓黑,连带着整个京都的天气都天阴转凉。
结束了晚宴,陆云洲带着沈朝惜出来。
眼下到了秋天,夜里的晚风随着时间移动,越来越凉,陆云洲又把大衣裹在了她的身上。
怕她感冒。
沈朝惜低头看了眼他的大衣,西装外套在她身上,现在连大衣也披在她身上了。
她哪有那么怕冷?
开车回去的路上,从上车他抓着她的手,就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就算沈朝惜的手再冷。
常年是凉的。
但等她回到陆云洲这一年多以来待的地方,总统府的时候。
她的手还是出了一丝的热汗。
沈朝惜看了他一眼,但他没有介意,甚至都不觉得他的手心里有了汗。
只是紧紧牵着她,下了车,往总统府大院走。
他们回来时的路灯是敞亮的,像承载了一路清冷月光的琉璃,泛着盈盈的光芒。
但总统府的人,有些是这一年多以来调度的,所以他们有的人根本没见过她。
在看到总统带着人回来,甚至还格外紧张关系密切的时候,他们都惊讶看了眼沈朝惜。
那一瞬,大概是陆云洲这位y国总统的住处,平日里太清冷安静了。
他们也都知道,他们总统不喜欢跟女人有过多的接触。
所以其他人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总统。”
就在这时,他们走到门口,就有总统府的人上前来,将办公大楼里的资料和文件递给他。
是他们整理好的,需要交给陆云洲来处理。
如果是平时,根据陆云洲的工作安排,在他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前去国际交流晚宴,再回来。
继续处理工作。
他把自己的工作和行程都安排的很满。
但这一次,他看了眼沈朝惜,只是轻微抬头用沉冷的声音对手下人说:“送去办公楼。”
然后他牵着沈朝惜的手,温热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揉了揉,似温柔的声音在询问。
“我先带你进去。”
那样的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凝视在她的脸上,沈朝惜只是勾唇轻笑。
她知道。
他现在是绝对不会让她自己进去的。
他生怕他一旦挪开眼睛,就会像刚才在晚宴上那样,等他忙完工作回到休息室,推开门,却看不见她在那。
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他会担心,会着急。
于是他原本每天晚上都要去处理的事情,他推后了。
总统府。
办公楼在大院左侧的行政区域。
而别墅在右边就靠近总统府前花园的中心地带。
沈朝惜以前来过这,但不知道为什么,眼下看着那清冷的别墅,她心里没由来的一阵艰涩。
他是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的?
这看似短暂,却又无比漫长的一年七个月。
她能感觉到,他的工作时间是按照最满的行程来安排的。
他几乎都在连轴转。
直到把她带回家,进了明亮清冷的客厅,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
沈朝惜才转过身,他依旧牵着她的手,她说道。
“好了,陆首长去忙吧。”
从她进来,她就知道他工作延后,都是因为她。
如果她不开这个口,只怕陆云洲今晚是不会去了。
而跟在他身边的两名秘书,还等在那。
陆云洲:“我想陪你。”
听到这话,沈朝惜眼睛里溢出来一抹笑,她轻声道。
“我知道,陆首长是不放心我。”
“可我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能有什么事?”
她笑着回握住他的手掌心,似乎想让他心安,对他说。
“你放心好了。”
沈朝惜回来,虽然她也想和他好好待在一起,可她也知道。
陆云洲的身份特殊,他肩上有他的责任,有他要做的事。
他身上承担之重,是一个国家。
“好。”
陆云洲了解她的性格,但怕她住在这,有什么事不方便。
就说:“我让陈遇留下来。”
“你有什么需要告诉他。”
最终陆云洲没办法,皱着眉,薄唇微微张开,对她哑声却又温柔沉重的说道。
“哪也不许去。”
这话,带着十足沉闷苦涩的味道。
想来陆云洲以前是绝对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的。
他以前不会干涉她的工作,生活,或是任何事。
是该有多害怕?
害怕他忙完工作回来,就再也看不见她。
所以他才会这般紧绷,生怕待会儿他去处理好工作,再回来她又不见了。
在离开前,陆云洲仍然不放心,他想了想,又说。
“这里什么都有。”
“你要是累了。”
“就先上楼洗澡,好好休息。”
陆云洲看着时间也不早了。
等他忙完工作,也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
他想让她先睡觉。
而留下陈遇,他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