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姐，你的诉求是什么？”Nancy陈问温妤。
“离婚。”
Nancy陈诧异地挑了挑眉，“其实，就最近这些热搜来说，我们是占优势的。”
想到某种可能，Nancy陈自信地扬起下巴：“你放心，虽然寰宇的律师团很强大，但我也不是吃素的！”
温妤在她身上看到了贺菁的影子，自信张扬，永远向上。
她喜欢这样的自信。
Nancy陈还嫉恶如仇：“当然，身为女性，我也极度讨厌渣男，一定会尽我所能，为你争取到最大利益！”
温妤笑笑：“谢谢你，但按照婚前协议，我能带走的只有我自己的工作所得。”
“这三年，我一直是家庭主妇，离婚，我也只要这一部分的劳动所得。”
“我只希望能尽快结束这段婚姻。”
Nancy陈看着她，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尽我所能。”
“谢谢！”
根据温妤的诉求，Nancy陈当即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两人喝着咖啡讨论着，不知不觉地也说两句题外话。
两人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很是投契。
“温妤？”一道突兀的女声响起。
温妤抬头，看清来人后脸上的笑淡下来。
段艾西，段知南的妹妹，她名义上的小姑子，季晴依的小迷妹。
和段知南一样，这个小姑子从一开始就认定，温妤是用低劣手段攀了她哥高枝的那只麻雀。
段艾西恨温妤抢了该属于季晴依的身份，从没叫过她一声大嫂。
在段家，也时不时找点温妤的麻烦。
段艾西是段知南最疼爱的妹妹，温妤爱屋及乌，不管段艾西怎么欺负她，她都很包容。
“你以为你是谁？也敢学人离家出走，我要告诉哥哥，看他怎么收拾你！”段艾西高高在上，习惯性地拿段知南威压温妤。
“正好，有劳段小姐叫你哥哥过来，一并把离婚协议签了。”温妤声音极淡。
段艾西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和你哥哥要离婚了。”温妤加重了语气，“你不是一直想让季晴依做你大嫂吗？你回去好好劝劝段知南，让他赶紧签字，不要耽误我！”
“你……”
段艾西确实吃了一惊，但一想到温妤爱她哥爱的毫无底线，就觉得是她拿乔。
温妤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她哥！
于是，段艾西又仰起了高傲的头：“你少装腔作势，你会舍得跟我哥离婚？你未经妈咪同意擅自离家，等着家法处置吧！”
温妤冷笑：“你家那点子糟粕，只适合你这种小脑被裹脚布缠死了的段家女，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你……”段艾西手指温妤，瞳孔震惊，“你怎么敢说这种话，我……我要告诉哥哥！”
“快去，快去，告状精！”温妤翻了个白眼。
段艾西憋的脸红了又白。
温妤从前就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包子，突然变得伶牙俐齿，段艾西又惊又气根本招架不住。
眼见咖啡厅里人越来越多，段艾西涨红了脸落荒而逃。
Nancy陈“嘶”的一声：“这位大小姐……”
“还是小孩子心性。”温妤无奈一笑，“她小时候身体不好，被所有人宠着哄着，过度保护，光长个儿不长脑子。”
她也正是因为清楚这点，过去才处处让着段艾西。
现在嘛，她都要离婚了，谁也别想让她忍让。
Nancy陈忍不住笑：“她不会跑出去哭吧？”
“谁知道呢，管她呢！”温妤耸耸肩。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看见屏幕上“妈咪”两个字，温妤的表情凝重起来。
温妤深吸一口气，接起来：“妈咪……我在香江……好，我今天就回去。”
三四分钟后，温妤挂断电话，吐了一口气。
“你那个婆婆？”Nancy陈问。
“嗯。”
温妤靠在沙发椅背上闭目养神。
对于康明珠这个准前婆婆，温妤的感情是复杂的。
说她坏吧，她从来没仗着身份欺负过她，甚至还会约束段艾西的言行。
可说她好吧，她性子严肃，规矩繁多，对她从来都是冷言冷语。
温妤想，她到底不是康明珠满意的儿媳，冷眼相待已经是对她宽容。
“我可听说过，那位康女士可不是个善茬。”Nancy陈提醒。
“嗯。”温妤睁开眼，“该来的总会来，我现在要回趟段家，有事电话联系。”
“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有些事只能我自己面对。”
再次回到这座半山庄园，温妤有点恍惚。
庄园主楼，是按照康明珠的喜好，建成了苏式园林的风格。
园子面积不算大，但设计精巧，温妤每次走进来都有种步入江南水乡的感觉。
“少奶奶回来了。”佣人笑着迎上来。
温妤点头微笑：“我来见妈咪。” 佣人带温妤去见康明珠。
康明珠正在画画，她虽然快六十岁了，但保养得极好，皮肤紧致身姿窈窕，穿着一身浅青色的旗袍，手持毛笔当窗作画，颇有几分江南仕女的韵味。
这个婆婆，有种让人肃然起敬的气质，任是多闹腾的人到了她面前都会站得笔直。
温妤现在就直直站在一旁，静静等着她停笔，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良久，康明珠停了笔，扫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以后那种没教养的话，不准再说。”
她还一句话没说呢，这当头一棒子的。
温妤没忍着：“妈咪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但随即，她就懂了。
因为段艾西端着茶杯从外面进来了。
她一进来就挑衅地冲温妤做着口型“你完蛋了！”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温妤不卑不亢，“妈咪您也是女人，凭什么那些规矩只针对女眷，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封建糟粕不该有。”
康明珠意外地掀起眼皮看她，眼神不是惯有的冰冷。
“温妤，你竟敢顶嘴！”段艾西跳出来大声指责她。
要是以前，温妤就该白着脸道歉了。
但现在，温妤表情冷淡地说：“你以前不也经常抱怨门禁太严吗？怎么？最近没有漂亮男模陪你蹦迪了？”
“你胡说八道！”段艾西狠瞪温妤，紧张地抱住康明珠的手臂，“妈咪，我很乖的，是温妤她对我怀恨在心，故意冤枉我！”
谁知，康明珠一个眼风扫向她，“大嫂都不叫，谁教你的规矩，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