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内乱
林小羽刚刚经历激烈战斗，掌心仍带着战斗余温，灵力也在急速流转恢复中。她望着那道自裂缝中浮现的黑影，心头一沉，却未动声色。
“楚墨瑶……”她低声重复这个名字，语气里没有惊讶，反而像是早有预料。
谢沉渊的声音从阵法废墟深处传来：“她在暗中布局。”
林小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传音道：“你先回来，别轻举妄动。”
他没有应答，只有契约那一端微弱的波动，像是风中残烛，忽明忽暗。
系统警报仍在持续，红光闪烁不止。林小羽扫视战场，仙门弟子已显疲态，长老们面露惶恐，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混乱中恢复过来。
她眯起眼，目光落在敌营方向，那里仍有残余魔气盘旋，像是一团未散的阴云。
“这仗还没完。”她低声说，声音冷冽如霜。
夜幕降临，九霄仙门主殿内灯火通明。
林小羽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枚破碎的符咒，那是从敌军尸体上搜来的。符纸上的纹路与镜华宗旧制极为相似，只是细节之处略有改动，仿佛刻意模仿又故意留下破绽。
“他们在试探我们的反应。”她将符咒递到谢沉渊面前，“有人想让我们以为楚墨瑶才是幕后黑手。”
谢沉渊接过符咒，指尖轻轻摩挲，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情绪：“也许，她本就是。”
林小羽抬眸看他，片刻后轻笑一声：“你还是放不下她？”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她嗤笑一声，“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相？楚墨瑶是天道亲女儿，她的每一步都在剧本里写好了，而我们……只是她登顶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谢沉渊垂眸，没有反驳。
林小羽靠在椅背上，望着头顶摇曳的烛火，低声道：“现在不是纠结过去的时候。敌人已经撕开伪装，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
“要么坐以待毙，等他们再来一次突袭；要么——主动出击。”
谢沉渊看向她，眼神逐渐清明：“你想怎么做？”
“联盟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她摊开手掌，系统界面在空中展开，“域外邪修与神秘势力的合作并不稳固，他们的利益分配早就出了问题。”
“你是说……挑拨离间？”
“聪明。”她嘴角微扬，“我要让他们自己斗起来。”
谢沉渊最终同意了她的计划。
他亲自潜入敌营，在暗处观察两方势力的行动。林小羽则留在仙门，一边协助修复防御阵法，一边通过系统监控敌军动向。
三天后，谢沉渊带回一个关键情报：域外邪修首领私下藏有一件古宝，据说是上古遗迹中的至宝，能大幅提升修为。
这个消息被悄然散布出去，起初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但很快便在敌军高层之间引发轩然大波。
“他们开始互相猜忌了。”林小羽看着系统反馈的情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下来，就看谁先按捺不住。”
果然，不到两日，邪修一方的几名长老便对神秘势力产生怀疑，甚至当众质问对方是否早已知晓此事。
神秘势力自然矢口否认，但言语间已有裂痕。
谢沉渊趁势而动，在敌军营地的水源中混入了一丝异香，那是他烬火灵脉中的一种特殊气息，能让人短暂失控、产生幻觉。
当晚，一名邪修长老在酒宴中突然暴起，指责神秘势力意图独吞秘宝，并当场拔剑相向。
混乱自此爆发。
双方兵戎相见，原本严密的联军顿时陷入内乱。林小羽趁机率仙门弟子反击，攻其不备，一举夺回三座失守的山门。
谢沉渊站在高处，望着下方厮杀的人群，神色平静。
“他们终究是败给了自己的贪婪。”他低声说。
林小羽走上前来，与他并肩而立：“有时候，人心比刀剑更可怕。”
他侧头看她，目光幽深：“你呢？你会不会也有一天，为了某个目标，背叛我？”
林小羽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谢沉渊，你以为我会像那些人一样？”
“我不信任何人。”他坦然道，“除了你。”
她怔住，随即心头一软。
“那你得记住这句话。”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我也不会背叛你。”
他微微一笑，眼角却仍藏着一丝疲惫。
“阿羽。”他忽然唤她。
“嗯？”
“你还记得那天在山谷里说的话吗？”
她一顿，想起他曾问她：“若我哪天真的堕魔……你别管我。”
她低头笑了笑，语气坚定：“我说过，你不准丢下我一个人。”
他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
远处，战火未熄，天边泛起鱼肚白。
“楚墨瑶的名字出现在敌军阵法中，绝非巧合。”林小羽在战后总结时说道。
谢沉渊点头：“她在背后牵线。”
“但她真正的目的还不清楚。”她皱眉，“她到底想要什么？”
系统007在一旁嘟囔：“宿主你再摆烂的话，就失败了！”
她懒得搭理它，继续分析：“如果她真是幕后黑手，那么她现在的布局，恐怕只是个开始。”
谢沉渊沉吟片刻，忽然道：“我想去一趟镜华宗。”
“做什么？”
“找一个人。”
“谁？”
“当年在我体内种下噬心咒的那个人。”
林小羽心头一震，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是说……你的师父？”
谢沉渊没有回答，只是望向远方，目光深远如海。
“如果你真要去，”她缓缓开口，“那就带上我。”
他转头看她，唇角微扬：“我一直都带着你。”
她哼了一声：“少来这套。”
两人对视片刻，忽然同时笑了。
远处，一只白鹤掠过天际，划破晨曦。
林小羽正要说什么，系统忽然发出提示音：
【检测到未知能量源正在接近，坐标锁定镜华宗北境封印之地。】
她眉头一皱，刚要开口……
“谢沉渊！”她猛地转身，却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他已然跃下高台，身影消失在晨雾之中。
她追上去的脚步一顿，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安。
“等等，谢沉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