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禁术
“你还能撑住吗？”她低声问，目光不曾从楚墨瑶身上移开。
谢沉渊靠在断石边，喉间溢出一丝暗红，却依旧冷笑：“你以为我会倒在她面前？”
林小羽没有再说话，而是迅速调出系统雷达，扫视四周。
“前面十步，东南角三寸处有能量波动。”她轻声提醒。
谢沉渊微微颔首，烬火在他掌心缓缓燃起，映照出他眼底冷冽的光：“走。”
两人缓步前行，脚步落地时皆刻意避开地面异常之处。魔气在他们周围盘旋，仿佛嗅到猎物气息的野兽，伺机而动。
忽然，谢沉渊脚步一顿，烬火骤然暴涨，将前方空气撕裂出一道焦痕。
“陷阱。”他低声道。
林小羽眯眼望去，果然见前方虚空中浮现出半道残影——那是一枚极其隐秘的咒符，若非谢沉渊提前感知，几乎难以察觉。
“看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她嗤笑一声，“可惜我们不是那种会轻易踩坑的人。”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颤，数道血色符线自地底浮现，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阵图。紧接着，空气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几根铁链破土而出，末端连接着隐藏在地下的绞盘机关。
“这是……‘囚魂锁’？”谢沉渊瞳孔微缩，“专门用来困杀堕魔修士的法器。”
林小羽眼神一凛，迅速分析局势：“必须绕过去。”
“来不及了。”谢沉渊声音冷峻，烬火瞬间蔓延至双臂，“我来牵制，你找机会穿过封锁线。”
“你疯了吗？你的灵脉已经濒临崩溃！”她厉声喝道。
“那你更不该留在这里。”他看她一眼，目光中竟藏着几分温柔，“别让我白费力气。”
话音刚落，他便纵身跃入阵中，烬火如流星划破夜幕，直击中央绞盘。铁链疯狂扭动，试图缠绕住他的身体，却被他以极快的速度斩断两根主链。
林小羽咬牙，趁着阵势被破坏的空隙，身形一闪，掠过封锁线。她回头望了一眼，谢沉渊正被三条铁链逼入死角，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挺直脊背，未曾后退半步。
“等我。”她在心中默念，继续向祭坛方向疾行。
越靠近禁术启动之地，魔气就越加浓烈，甚至开始凝结成实体般的黑雾，在她脚边游走，仿佛活物。她不得不一边运转灵力抵御侵蚀，一边观察系统雷达上的警示信号。
“左侧七步，地下有埋伏。”她迅速判断方位，抬手甩出一枚镇魂符，精准命中地面某点。
轰然一声巨响，地面炸裂，一条黑色蛇形傀儡猛地窜出，却被符光直接钉死在原地，挣扎几下便化作灰烬。
“这些手段倒是花样百出。”她冷哼一声，继续向前。
前方视野逐渐开阔，一座古老的圆形祭坛赫然显现。楚墨瑶站在中央，双手结印，周身缠绕着诡异的黑光，而在她身后，那道巨大虚影已凝聚出轮廓，隐约可见一对猩红的眸子，正缓缓睁开。
林小羽心头一紧，立刻调出系统分析禁术运行状态。结果显示，禁术已完成三分之一，若再拖延片刻，恐怕连逆转都变得困难。
她正欲行动，脚下忽然一沉，整个人像是陷入泥沼，无法动弹。
“终于来了。”她喃喃道。
下一瞬，地面爆裂，十几条黑影从中窜出，每一条皆是人形，却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血盆大口，獠牙森然，朝她猛扑而来。
她迅速掐诀，一道金光符咒飞出，击中其中一名黑影，将其当场焚毁。但其余黑影毫不畏惧，攻势反而更加凶猛。
“这些是‘噬魂傀儡’，专门吞噬修士神魂。”她咬牙，迅速取出几枚特制符咒，“你们这群东西，也配碰我？”
符光接连炸裂，每一枚都精准命中目标要害，黑影接连倒下，化作一滩黑水渗入地面。
可就在她以为危机解除之时，背后忽觉寒意袭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
“林师妹，你不该来这里。”
她猛然转身，只见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立于阴影中，面容熟悉——是镜华宗内门长老之子，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柳清和。
“你也是幕后之人？”她眯起眼。
柳清和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你真以为自己是个穿书者就能改写命运？不过是棋盘上的一粒棋子罢了。”
“呵。”她冷笑，“你们这些自诩掌控全局的人，总喜欢说些无聊的台词。”
话音未落，她手中符咒已然甩出，直取柳清和咽喉。后者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同时袖中飞出数枚银针，针尖泛着幽蓝光泽。
“毒针？”她冷哼一声，翻手取出一面铜镜，镜面迎风展开，将银针尽数反弹回去。
柳清和脸色微变，仓促间只能挥袖格挡，却被一枚银针刺入肩头，顿时面色发青。
“这镜子……你怎么会有‘照妖鉴’？”他惊怒交加。
“你管我怎么有的。”林小羽语气轻佻，“总之，它现在要送你归西了。”
她正欲再度出手，身后却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破空而至，正是谢沉渊。
他浑身浴血，衣衫破碎，却依旧挺直脊梁，烬火在他周身燃烧，将周围的黑雾尽数驱散。
“你还活着。”她松了一口气。
“我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他喘息着说道，目光落在柳清和身上，“这个人，交给我。”
柳清和脸色骤变，想要逃走，却被烬火锁链缠住四肢，动弹不得。
“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嘶吼，“禁术一旦完成，整个修界都会迎来新生！”
“新生？”林小羽嗤笑，“你是说让楚墨瑶成为新的天道代言人，然后你们这些蝼蚁跪拜称臣？”
柳清和怒目而视，却不再言语。
谢沉渊冷冷看着他，烬火缓缓逼近：“你说得对，我们的确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我们知道，你要害她。”
话音落下，烬火席卷而上，将柳清和彻底吞没。
林小羽望着那一片焦黑的痕迹，心头有些沉重。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谢沉渊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阻止禁术。”
她点头，正要迈步，系统雷达却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
“危险级别：极高。”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来源——祭坛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