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是恐惧。
他的身材佝偻，哪怕是仰视也看不清逆光的黑武士的面容。
他身后的人群举着蜡烛与圣经，形成一道人墙，孩童的哭声从人群缝隙中漏出来。
“根据《国际公约》第3附加议定书......”黑武士刚启动外放扬声器，一颗鲜红的番茄就砸在面甲上炸开，汁液顺着棱角往下淌。
黑武士轻轻甩头，也就把脸上的汁水全部甩开。
“公约？你们华国人驾驶着恶魔的造物践踏上帝的花园时，怎么不提公约！”一个青年教徒爬上喷泉水池边缘，撕开衬衫，露出了胸膛上的天主纹身，“要么从我们尸体上碾过去，要么立刻撤离！”
几架机甲的驾驶员在队内频道交流，也在向上级申请。
啵。
一段语音发来：
“从现在开始，这一次行动由李神全权指挥！”
“他，稍后就来。”
李神，居然来了！
听说这一次的任务情报，就是李神提供的。
那匹可是一个猛人，是徒手能打出残影的存在。
这任务，稳了啊！
二分钟50秒，李子玉驾驶着白炙机甲与黑武士等机甲会面。
“跟我走。”李子玉接驳了队伍频道。
“可这些人……”
李子玉冷冷开口：“抓起来甩一边就行了，什么后果我来负责。”
正常来说，他们这些人真要是在外面乱来，回头挨批都是小事，但李子玉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他来任务，只要他不死，就是所有人的期待。
至于他干了什么，自然有人负责擦屁股。
“最后提醒，让开道路！”
“你们这些恶魔，快离开我们的土地！”
成，那就不废话了。
机甲们纷纷开始战前热身。
钢铁巨臂探入人群，嘶喊声响起。
黑武士的机械手指精准地一个个钳住白袍教徒的后衣领，真·轻轻甩到一边路上，但也足够这些人摔得一屁股灰了，痛叫不止。
李子玉操控白炙，一手扯起一个老者。
那个高举十字架的老者就这么双脚离地，像布娃娃般被拎到三米高空，十字架当啷一声掉在石板路上。
“上帝啊！上帝啊！”
老者的白袍在半空飘荡，露出下面洗得发黄的内衣。
他的眼神惊骇莫名。
机甲手腕轻转，将他轻轻抛向路旁的玫瑰花丛，花瓣漫天飞舞。
又是十几个教徒接连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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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青年还在半空划着十字，裤管就淅淅沥沥滴下水渍。
“跑.……快跑！”
青年踉跄着爬起来，胸膛上的天主纹身此刻沾满泥浆。
他懵逼了。
完全想不到事情会这样。
梵蒂冈一直都没有战争，甚至连像样的冲突都没有。
看着那些机甲，终于，他回想起了最初的恐惧。
人群，散开了。
机甲碾过遗落的银十字架。
黑武士跟着白炙，电子眼扫过路边瑟瑟发抖的几只野猫，战术频道里响起驾驶员憋笑的汇报：“报告，障碍物已物理清除。”
当机甲队伍停驻在梵蒂冈边境，夕阳正把机甲外壳镀成血色。
队员们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眼前，就是上一轮任务里，有特种部队殒命的别墅。
只是周围都用黑布蒙住，上面写的外语标识，意思是正在修建维护之类的意思。
有人开口：“李神，热成像里没有显示里面有活物。”
“嗯，全体，共享我的作战小地图，定一个坐标……137.85。”李子玉的声音沉稳有序，“破甲弹三连发，照着这个坐标红点打。”
黑武士的肩部装甲突然裂开，露出蜂巢般的发射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