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迟这才发现,周围竟然已经站满了秦氏族人,她们将秦家人挤走,硬生生开辟出了一条路。
“谢谢你们。”秦渊迟冷静了下来,心中一股暖流涌动。
“别说了,赶紧带秦二姑娘去找大夫吧!”
秦映秋说道,她眼中满是担心,自己还没有报恩,秦二姑娘可不能出什么事。
秦渊迟点头,驾马而去。
“喂,渊迟,你怎么可以把你祖母扔在原地不管!”秦许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渊迟没有回头,现在什么也比不上他的妹妹。
“我说你个老不死的,头晕目眩是吧?四肢无力是吧?让我们这些老婆子来会会你!”
几个秦氏族人慢慢靠近秦老婆子,秦老婆子撑着地往后退,她有些害怕,但还是强撑着开口:“你们这些贱民!竟然敢对我动手吗?从前你们哪家不是倚靠着我们,如今却来落井下石!”
“哎呀,老姐姐,你说的哪里话,你不是说你浑身不舒服嘛?我们村里有偏方,用那人尿混合鸡粪兑水喝下,专治头晕眼花你要不要试试?人尿嘛,这随处可见,鸡粪,我们小时手中正好有一只!”
几个老婆子将秦老婆子抓住,一个老婆子负责恐吓。
“不,不!我没事了,我没有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了!我好得很,不信你们放我起来看看!”
秦老婆子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她不敢想象鸡屎兑着人尿是个什么味道,有些恶心的打干呕。
“哦,没事就好,走吧老姐妹们。”一个老婆子得意地拍拍手,剩下几人这才将她放开。
秦淮与黄镜鸢看着这一幕很是不理解,一个傻丫头而已有什么好的,值得她们这样为她出头。
“秦大人,这是我们最后叫您秦大人了,从前我们受您庇护,这么多年从未为您惹过麻烦,也从未求过您帮助我们什么,尽管被牵连去流放,我们依旧没有什么怨言。
只是我想告诉您,您弃之敝履的东西,总会有人视作珍宝,秦二姑娘那么好一个人,你们不知道珍惜,等真的失去后后悔就晚了。”
秦映秋很是不理解,这一路上她们这些远方亲戚都听到秦家人无数次诋毁贬低秦云昭,甚至是一些不堪入耳的称呼,可这作为亲身父母的两人却毫无反应,他们这父母真的称职吗?
“不是这样的……我……”黄镜鸢想要解释什么,可又觉得无从反驳,她不理解,自己给了秦云昭生命,让她不愁吃不愁穿,那还要怎样呢?一个女子,不就该这样吗?以后给她找一个好夫婿,留在家中享受丈夫宠爱,这一辈子不就应该如此吗?
“黄夫人,您不需要同我们解释什么,我们都能看在眼里,您对秦二小姐有没有爱我们也都看在眼里。”
打心里来说,秦映秋很是不喜欢黄镜鸢,她曾想过,自己若是有孩子了,定是不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的,若是有人动她孩子,她定会拼命,哪怕是一个带着侮辱性的小名也是不能的。
所以她无法共情黄镜鸢。
“话已至此,保重。”秦映秋礼貌告辞,不再同两人多说一句。
而三房这边情况确实不太好,他们被愤怒的秦氏族人围堵在内,不知是谁先动手,随后每个秦氏族人都上前一人给了一拳或踹了一脚。
秦映秋看着秦氏族人,心中有些安慰,秦二小姐,你看,还是有人记着你的恩情的。
无人在意的角落,秦时钻入人群,朝着秦岚月和秦川的脑袋就锤了一拳,然后迅速钻出。
他有些得意地朝阿姐跑去,心情格外的好。
秦映秋见弟弟这个模样,有些忍俊不禁,她甚至都不用问都知道弟弟去干了什么。
与此同时,秦云昭在一阵颠簸中醒来,嘴里还隐隐约约有些甜味,她这才发现自己骑在马上,而身前是一个宽阔温暖的背。
“哥,我们去哪儿?”她嘶哑出声。
“妹妹,你醒了?我们现在进城去看大夫。”
秦云昭其实能够感觉到这句身体存在什么问题,那就是常见的低血糖或者贫血。
一位官差在前面领路,秦渊迟牢牢跟在后面,只希望这路程近些,再近些。
秦云昭的脑袋无力地靠在秦渊迟的背上,甚至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她有些贪恋这份属于亲人的关爱,但,她始终不是原主,这份关爱也不属于她。
“哥,我没事了,不用去了。”秦云昭很快整理好情绪。
“不行。”秦渊迟话中带着无法反驳的坚定,一时间秦云昭也不敢吱声。
秦云昭无法拒绝,干脆靠着秦渊迟的背睡了起来。
“妹妹,我们到了。”
秦云昭被秦渊迟温柔的唤醒,她睁眼发现自己正在一家医馆内。
“脉道狭小,气血不足,气血不能充分鼓动血脉,故脉象多细,从脉象来看她长期体弱、营养不良、气血不足;
引起昏厥的原因可能是饥饱无常、过度劳累或久病体虚,这需要长期调理,我先给你们写个方子,你们抓些药先吃上几次吧。”
这是大夫把脉后得出的结论,秦云昭赞同的点点头,大差不差,这个朝代或许没有低血糖这个说法,但从这以后她得备一些糖在身上以防万一。
“谢谢大夫!”
秦渊迟起身握住大夫的手,拿着方子就要去找药童拿药。
“哥,你有钱吗?”秦云昭看秦渊迟这般殷切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秦渊迟身形一愣,尴尬地嘿嘿笑出声。
“好了,我懂了,我有银子。”秦云昭借着布包的遮掩,从空间里拿出一锭银子,这些钱够她开一个月的药了,虽然很是不情愿,但身体要紧,自从重生后,她就无比的珍惜自己的生命。
从药房出来后,秦云昭征求了一点时间,在这县城的小吃铺子里买了许多肉包,她已经馋了许久了,这次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吃肉包了,再也不用找一些借口去吃独食了。
这家包子铺的肉包全部被秦云昭打包带走,她又去了一间杂货铺买了一些糖一些蜜饯,装进了自己的布包。
她正准备回去,忽然被吸引住了目光。
“那人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