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胤雅工作到很晚才下班,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块便利店买的饭团。
到家拿钥匙开门,不料却撞见一个只穿了内裤的男的,站在室友门口,看见她了,表情还很淡然,关门进了卧室。
秦胤雅才知道原来那晚听到的声音不是电视声。
可是住进来之前她们商量好的,不带外人进来,女生的话可以商议,只要告诉彼此一声就好了,男生不可以带。
她有点乏,无心去管,回了自己房间。
浴室是公共的,等到夜很深确定他们不会再出来秦胤雅才去洗的澡。
那时她太困了,出来的时候还不小心被门框撞到眉毛上,回去照镜子就发现眉毛上面一点多了道痕,撞到了铁片,伤口还挺深,都陷进去了。
两周后。
她把香水做出来了,按照名片打过去电话,接的却不是席魏奕,听到后面她才听出来是钟挚豪的声音。
“你好,席先生定制的香水做好了,请问要送到哪里?”
“香水?”
听到钟挚豪提到这两个字坐在旁边吃饭的席魏奕抬了下眼。
“你等会我问问。”钟挚豪看向他,“小魏哥,送哪?”
“让她送过来。”
钟挚豪随即跟秦胤雅说,接着发过去一个地址。
维登A座的九楼。
秦胤雅打了辆车过来。她本以为是公司,可这里看上去更像住宅。
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抬手敲门。
开门的钟挚豪懵了,把门合上,又打开,吓得喊了声,“我操!我以为见鬼了!真是你?我都没听出来竟然是你的声音。”
怪不得,怪不得他竟然让送到家里来。阿豪在心里犯嘀咕。
“...香水。”秦胤雅递起袋子。
“进来吧,他、要忙一会。”
秦胤雅本不是那么想进,但他已经让出位置了。
进去后钟挚豪给她倒水,便顺势在她旁边坐下。
“这几年你去哪了呀?”
“国外。”
钟挚豪有些无语,“国外这么多国家,你倒是真会回答。”
“......”
“为什么当初一声不响走了?”
“这里是席魏奕家?”
“是啊,他健身去了,要等会。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们昨天是不是见面了啊?”
“既然他没空我就先走了。”
“嘶,操,我不问了总行了吧。”
秦胤雅喝了口水,没说话。
健身室在主卧的旁边,里面发出有规律的“邦、邦”响声。
席魏奕在练拳,已经弄出满头汗。
对面跑步机的墙上装有个可视智能屏,里面就是客厅的画面。
她正好面向监控,温吞的声音传过来,脸是那样的平静。跟当初那个十七八岁时的她一样。
这张他日夜都恨的脸。
秦胤雅每说一个字他打拳的力度就重一份,最后沙包飞得很高,在荡回来时他强有力的胳膊一把抱住,盯着屏幕看了好几秒。
席魏奕走过去,就站在屏幕前,不知为何,她忽然抬起了头,听着钟挚豪的话,眼睛望着的是对面墙上。
隔着监控,他们对视了。
席魏奕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眉上的伤痕,微歪头,平静的眼里满是爱与恨交织的汹涌,低喃:“秦胤雅,你也听到了我对你的恨吗?”
而她已低下了头。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席魏奕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他真的在家吗?”
“在啊,不说了吗在健身呢。昨天你们聊什么了?”
“香水。”
“然后呢?”
“没了。”
“就没了?就、就这?”
“你想要我们聊什么。”
钟挚豪张嘴,又合上,想说话,长久叹出来的只有一声气。
秦胤雅还是那样的平静。
桌上有杯未喝完的威士忌,就在她的对面,她发呆才看着那里,钟挚豪顺着看了眼,又扭头看她,“你觉得这杯酒是谁的?”
秦胤雅:?
“你脑子还是那么,跳跃。”
常人无法理解的跳跃,这一点倒是没变。
钟挚豪像没听见,把剩下的话说完:“席魏奕的。”
女孩脸色难得涌上一丝诧异,“他喝酒?”
钟挚豪发出一声冷笑,“喝的不止一点。”
“他不是过敏吗?”
“早喝脱敏了。”
“...进过多少次医院?”
钟挚豪掰着指头数,数到第八根,抬头,“数不清,我只能说,他现在血液里流的都是威士忌的味道。”
秦胤雅望向那杯静置的威士忌,微微出神,“因为我?”
这句话分不清她问的是自己还是钟挚豪。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席魏奕心中的分量没有多重。
钟挚豪刚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没什么起伏的声音:“阿豪。”
钟挚豪听出来了,这是让他闭嘴。
说实话,这几年席魏奕总是阴晴不定,刚开始那年他老捉摸不透,挨了不少骂,后来摸出门道这才能安稳在他手底下生存。不过他倒没生气,还挺心疼席魏奕的,毕竟他都患上了躁郁症,他自己心里也挺难受吧。
钟挚豪有时想陪他,说点什么话吧,但他又嘴笨,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看着他一个人喝闷酒,吹风,一圈一圈不停地玩赛车,等他喝醉了玩累了再把人拉回去。
他是问过席魏奕的,为什么对秦胤雅的爱那么深,他说,是恨。
席魏奕洗了个澡,身上的热气还未完全散去,没有过去,坐在离卧室比较近的岛台那边的椅子上。
“你们聊,我溜了。”钟挚豪一溜烟跑了。
在他出来的时候秦胤雅就已经站了起来。
他好像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秦胤雅拿上香水准备走过去,他突然说:“能麻烦拿个火吗?”
秦胤雅微怔,扭头往餐桌上看,发现了躺在威士忌杯旁边的墨蓝色打火机。
她伸手拿过来,朝他走去,他微仰着头看着她一步步过来的。
秦胤雅把香水放岛台上,先递过去打火机,他抬手,温热的掌心从她手背抚过,一瞬就离开,秦胤雅身体被激起一丝颤意。
她别开脸躲开与他的对视,“这是香水。你确认过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回去了。”
“打开。”
她拿了两个过来,一个是正装,一个是小一点的样品。秦胤雅打开那个样品,递到他面前。
“拿近点。”
秦胤雅往前伸了伸手。
“好香。”他好似还笑了下。
在秦胤雅要转身时,他忽然说:“我说的是你身上的味道。”
她顿了一瞬,眸中微动,不过很快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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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把样品装好。
“没有问题那我就走了。”她停顿了片刻,补充一句:“既然喜欢,样品也留给你吧。”
“这是在施舍我吗?”
秦胤雅那时已转了身,他说完那句话后她还听到咔的一声。是打火机的声音。
她静静站了几秒,低眸不知在想什么,转身就把样品拿上,“不要算了。”她没停留地再次转身,朝门口走。
回到出租屋,室友还没回来,鉴于昨天看到的,秦胤雅先去洗了澡,回房后把门反锁,接着坐在窗户边的书桌。
她本打算看书的,抬眸望向那个台灯就发起了愣。
台灯的灯光黄黄的,用太久了,不太亮,不刺眼。她手指按在开关处,按下,灯关了,按下,灯开了。
关掉,打开,关掉,打开......
那双眼睛越发沉。
第二天下班回来时她碰到那个室友在家里,她们互相望了眼,没有说话,回了彼此房间。
秦胤雅本想测试一下今天的配方,包包刚放好却发现窝在门边的锅包肉很安静,安静得出奇。
她蹲下去摸它都不动。
“肉肉,怎么啦?”
锅包肉连叫都没叫。
“嗯?不舒服吗?”秦胤雅有点担忧,回头看了眼它的餐盘,吃倒是吃了。
她放心不下,当即就背上太空舱猫包打了车去最近的宠物店。
兽医对锅包肉进行了一番检查,开始一直检查不出有什么问题,秦胤雅执拗地要她再查一遍,兽医给锅包肉照了个全身,发现它肠道里有个很小的异物。
异物要取出来很难,锅包肉又一直不肯配合,秦胤雅也心疼,不断安抚它摸它,它四脚被绑住,折腾了好久,拿出来一个小小的发卡。
秦胤雅都惊了,抱着它头问:“你怎么会把这个吞下去啊,你真是,傻得要死。”
“傻猫。”指责完见它一副焉焉的样子实在心疼,只能抱抱它。
锅包肉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秦胤雅怕回去后会有突发情况,便在宠物店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打算待一个小时再走。
那时已是晚上十点。
锅包肉好像饿了,秦胤雅拿出准备好的猫条喂它。
“咦?你不是那个姐姐?”
秦胤雅回头看。是席魏奕儿子。
席邱渝从她后面走到了前面,“姐姐这是你的小猫吗?”
“嗯。”
席邱渝把她手上的猫条拿过去,学着她的样子喂给锅包肉,“姐姐你长得好看养的猫咪也这么好看。”
秦胤雅缓缓露出一个客气的笑。
席邱渝喂着小猫,偷瞄了眼坐在后面的男人。
他们本来只是经过的,在外面等红绿灯。席魏奕突然说,要去便利店买烟,可明明车上就放有烟,席邱渝也不懂为什么突然下车,更不明白为什么要他到便利店旁边的这个宠物店等。
反正,他看到了这个漂亮姐姐。
见他说话挺可爱,秦胤雅便搭腔:“香水还喜欢吗?”
“喜欢。”席邱渝眼睛一转,凑近秦胤雅问道:“姐姐,你这么美有没有男朋友啊?”
秦胤雅怔了怔,接而很浅地笑笑,“我结婚了。”
两人的对话声不大不小,传入了后面男人的耳朵。
玩转着打火机的手顿在空中,烟灰抖到了裤子上,随即被烫出一个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