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饭前那几刻的奇怪气氛，整顿饭吃下来也算是宾主尽欢。拒绝了杨肖的饭后娱乐局，林婼和程遇一起回了南城。
飞机上。
“抱歉。”程遇率先说道，他今日本来只是想引荐让林婼先认识南宫家的人。据系统的描述，他推断后期林婼肯定会对上南宫家族的，与其等到以后正面交锋的时候再认识，不如就先由他来做中间人先引荐。只是今日看来，倒像是做了个恶人。
林婼摇头，“有什么好抱歉的，我知道你是希望我认识你的朋友。”她早就已经发信息给文文让她先去查程遇之前提到的属于南宫家的那些公司，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说不定下了飞机就能看到。
“不过我接下来可能会有点忙。”林婼给程遇先打预防针，“不一定能经常见面。”
她有时候也很羡慕程遇这种性子，对钱对事业的态度都很豁达，不爱亲力亲为，更喜欢结交不同的好友，投资的项目不少，投资得很随意，自由度很高。不像她，很多时候都要慎重考察，还要经过董事会的决议。
“啊。”程遇有些不乐意，女朋友太忙了真的不好，总是顾不上他，“那晚上一起吃饭吧？”
林婼应下了。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刚下飞机，林婼就接到了文文发来的信息：“刘昌齐在公司等她。”信息是在飞机的时候发的，发了好几条，最后一条写着：“刘昌齐说今天不见到您是不会离开的。”
林婼随手回了句：“我现在回去。”便抬头对着程遇说：“我要回公司一趟，还有事情，晚饭你自己吃吧。”说完很快又开始低头看手机回信息了。
程遇：……真糟心。又是公事。“可是我没车来接。”
林婼心思都在公事上，“那一会我到了就让司机送你，你跟我我一起上车就是了。”
程遇只能摊手：行吧。又时候他真觉得林婼解决他的问题就跟解决公事一样，公事公办不讲情人面。
*
刚回到公司的林婼，文文紧紧跟着她的步伐一边简洁扼要地给林婼说这两天其他的一些工作情况，还有刘昌齐，“他的脸色真的很差，林总您一会进去会议室小心一点。”
林婼点头，二人边走边说来到小会议室，文文站在前面开门，门一打开，坐在里面等得十分不耐烦的刘昌齐一见门后的林婼，怒气冲冲地冲到门口，而此时首当其冲的人是文文。
文文吓得魂都没了！
刘昌齐一个大男人，脸色铁青地朝她冲来，让她不禁想起小的时候，一直超大鹅直冲冲地朝她奔来的模样。太过害怕了反而忘记了躲闪。
文文后面的林婼见状，快走两步，将文文护在身后，怒斥，“刘昌齐，你想干什么！”语气之凌厉，是文文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的，但她一点都不害怕，她看着林婼纤细的肩膀，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安全感。
刘昌齐在林婼的怒斥中找回了些许理智，停了下来，脸色青红变化，看着林婼和她身后被吓到的女孩子，想道歉又拉不下脸，只能硬生生地往回走坐了回去。
林婼进了会议室，没有回头，对身后的文文说：“你把门关上。”
文文一声不吭地关上门，把自己悄悄留在会议室里面。
林婼走到刘昌齐面前，站着对他说：“想动手？”
刘昌齐憋着气，但是他刚刚真的只是一时冲动，一想到要解释就得道歉，不解释又也确实觉得自己吓到了别人，纠结之下，浑身上下那股积攒了一个下午的想找人干架的气势弱了八分。
刚刚的气势没吓到林婼，现在只剩两分的状态就更加吓不倒林婼了。
林婼拉开刘昌齐对面的椅子坐下，“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刘昌齐深吸一口气，“我已经调查过了，股票那件事就是你下的黑手。”
林婼猜到了，她跟刘昌齐的交集就这么几件事，能让刘昌齐大动肝火的事充其量就这么一件。“那又怎样？”
刘昌齐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怒目林婼：“那又怎样？怎么，现在敢做敢当了？之前怎么不敢认？”
林婼往后靠到椅子背，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另一只手搭在会议桌上，摇摇头：“我以为你问我的事情是，你刘家出局与我有没有关系呢。”
刘昌齐:……是吗？他其实已经忘记了那天在车库自己到底问了林婼什么东西，因为那天他被他爸骂得狗血淋头，慌不择路地才跑过去堵林婼，今天想起来，已经忘记了自己那天到底是怎么问的了。
“这不就一个事么？若不是你动了我们家股票导致股票急跌，股东们不高兴了，我们就不需要去借钱□□，结果被傅家趁机……”
林婼将刘昌齐的话打断：“哼，关我什么事？你要记得，是你先对我下手的，我不过是小小回敬罢了。更何况，没有我，你们刘家肯定也一个下场。”
“不可能！”刘昌齐斩钉截铁地回答，说话时，连神态都是十分坚定不移的。
林婼失笑：“不是，刘昌齐，我是不知道你居然真的只会做游戏，商业头脑是一点没有！”
这话骂得……跟他爸爸一模一样。
刘昌齐心中打鼓，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问题？不应该啊。但再开口就有一股色厉内荏的味道了：“别把问题都推到我身上。”但又一副特别听林婼说话的模样。
林婼：“坐下。我不喜欢抬头跟人说话。”
刘昌齐：……犹豫半响还是讪讪然地坐下了。
“呵。”林婼看在刘昌齐这副乖巧的模样，问他：“若是我没有回来，你跟万常鹏签了合同，这钱是不是三天内就要付？”
这是林婼看到刘家出局那时，很快就想明白的一件事，这件事无论有没有她，刘家都是一个下场。若是她没有回来，刘昌齐与万常鹏及时签下合同，那么三日内就需要将钱付清，若不付清，万常鹏就不会带着游戏过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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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交易，直接就是刘昌齐违约，他就一定吃官司。
但是这笔钱，在那个时候，付了就没有足够的现金流去应对接下来到期的银行借款。刘家最后，还是要去借款。那么，既然都要借钱，结局就一样了。
刘昌齐双眼惊恐地瞪大，他是真的忽略了这件事情。或者干脆说，他谋划偷林婼游戏项目的时候，根本就从来没有考虑过关于自己公司资金流是否充足的问题，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权限内，可以调动公司多少资金就可以了。
按着林婼说的话，刘昌齐左想右想，发现竟然真的就是一个死局。好像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他引发的，他好像真的不会管理公司……
所以，到头来，错的是自己……刘昌齐有些绝望，原来他爸真的打他没打错。
林婼见刘昌齐这模样，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你自己慢慢反省吧。”
一转身，就看到满是星星眼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文文，也没有介意她在会议室内旁听，“走吧，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呢。”
文文立时回过神来，“好的，林总。最近的文件清单我已经发到您邮箱了，然后《剑破online》的正式宣发稿公关部那边已经审核过了，资料放在您的桌面……”
林婼耐心听完之后，才对文文说：“你去看娴姐在不在，在的话喊她来我办公室一下。”
蔡娴很快来到了林婼的办公室：“小林总，您找我？”
蔡娴来得很快，最近也乖了不少，但是她给林婼的印象却已经被固定了。
“对，娴姐，您坐。”
蔡娴坐下后，林婼笑着说："娴姐，我想提张智为财务部的副总监。"
口吻中包含了肯定，是通知。现在是提拔为财务副总监，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升职为财务总监顶替她的位置？
蔡娴隐在办公桌下的双手紧紧地相互攥住，一股怒意浮上心头，这小林总未免也太过份了，她可是跟了林总近二十年的财务总监！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员工心里怎么想的不在林婼的考虑范围之内，她不想以后做点事情都畏手畏脚地还要被卡着。她不在意蔡娴一直拿公司的资金制度卡她，但是她很讨厌蔡娴这种背后传话的行为。
既然她一直糊涂到认不清楚自己的位置，那林婼也觉得，得找一个能认清楚自己位置的人来办事，好歹是个聪明人。
蔡娴摇摇头，咬着牙轻声应了：“好。不过可能要走几天流程。”
林婼无所谓：“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走流程。”
蔡娴点头，刚走出林婼的办公室，立刻就朝远处的小会议室走去，关上会议室的门，给林倾崖打电话。
“林总，是我，蔡娴，不知道您现在有空吗？”
林倾崖语气淡淡：“说。”
蔡娴顿时憋不住了，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小林总说，要提拔一个新人坐财务副总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