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家位于市中心某高档小区,两梯一户,260平方米的大平层,三室二厅,绿墙木窗,地上铺着温馨的木纹砖,客厅和餐厅之间种了一面墙的蒲葵、散尾葵和龟背竹做隔断,浴室和阳台则采用了花纹繁复的摩洛哥复古花砖,南洋风味十足。
柳白巳在客厅和休闲区晃了一圈,又跑去两端的大阳台上,穿过铁艺花架吊起的葳蕤绿萝,没见到有男式衣物晾晒,这才暗暗放下心来。
来的路上,他一早就盘算好了:要是她心里已经有别人了,那自己就算是连恐带吓也一定要把那人赶走……不过知道盛夏是一个人住,他还是挺高兴的。
“你的房间在这里。”
盛夏把他带进了房子深处——虽然这里面积着实不小,但在动线设计上,私密性考虑得仍然不失周全,看得出来室内设计师的水平很高,“阿姨每天都有来打扫,一直都是干净的。”
原来她一直给自己准备着房间?柳白巳心里美滋滋的,问:“那你的房间呢?”
“就在你旁边。”盛夏指了指身侧的房门,“你应该不会穿墙吧?”
“不会。”柳白巳撇撇嘴。
他倒是希望自己会穿墙,但很可惜,他不会。
盛夏点点头,“跟我来。”
柳白巳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回到客厅,被她指挥着坐在沙发上,然后看着她在厨房里烧水、倒可可粉,最后为自己冲泡了一杯浓郁飘香的热可可,端出来。
没有他的份,柳白巳有点失落。虽然他知道自己喝不了,而且他也并不那么喜爱甜食,但是——小夏怎么可以不给他泡一杯呢!
他就是无理也要闹。
柳白巳心中正腹诽,眼见她就要绕过绿植墙,他连忙坐回去,双手放在大腿上,坐得端端正正,果不其然被盛夏笑了:“干嘛那么拘束?”
“贫富差距太大,我心生自卑。”
柳白巳煞有介事道:“毕竟我都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的,还茹毛饮血,第一次看到这么豪华的房子,闻到这么香的气味。”
博古架上摆了一座冰山形状的扩香石。盛夏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翻了个白眼,“别想蒙我,整片山头都是你家的吧?”
柳白巳羞涩低头,“这都被你发现了。”
“废话少说。”盛夏起身,从书房里抱出一台笔记本电脑,“首先要搞明白,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柳白巳闻言坐得愈发端正。
他积极地表现出很配合的样子,回忆道:“我一醒来,就看见滚滚浓烟,机身碎片和座椅漂浮在海面上……”
“说重点。”盛夏提示他。
柳白巳即答:“醒来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孤魂野鬼,别人既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我花了好久才从太平洋飘回永夏市你知道吗!”
说着说着都快哭了,眼眶红通通的,鼻头也泛红,就那么眼泪汪汪地望着她。盛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她相信他一定觉得很痛苦、很难熬,但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种处境,是永远也不可能感同身受的。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抬起手臂,轻轻地把他揽进怀里。
又冰冷又柔软,像一团干冰云雾——她都快忘记上一次抱他是什么感觉了。
不是眼前这个似人非鬼的他,而是活生生的他,虽然算不上多么温暖,但也绝对没有这么寒冷。
他身量颀长,能将她整个儿纳进怀里。虽然她曾经也为此感到很不痛快,总有种落于下风、屈居人下的感觉。但现在被她抱在怀里的他,虽然身形未变,却如此脆弱可欺,她心里反倒漫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
就像开疆扩土的夙愿终于达成,站在高处巡视领地,心里清楚地知道触目所及都是自己的领地……盛夏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这满足感实际上应该名为“征服欲”。
难道一直以来,自己对他都只有征服欲,而没有爱欲吗?
她一时混混沌沌,自己也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正打算收拾收拾心情开始干正事,忽地发觉胸口一阵滚烫。
就在柳白巳与自己紧紧相贴的胸前。
蓦地,盛夏猛然回忆起在副本里时,第六天中午在他胸口看见的文身,位置似乎是相同的。于是趁他还埋在自己肩头啜泣的当口,出其不意将人一把揪起来,双手握住他的衣领,向两边一扯——
“Aestas?”
她一愣,完全没料到看到的会是这个,“‘夏天’?”
这个单词在拉丁语中的确是表示夏天、夏季的基础词汇。她伸出手去,指尖刚落在那抹青绿色的文身上,柳白巳就蓦然惊醒般一瑟缩,双手拢着衣领往后躲,可怜巴巴地说:“你、你……”
他还没做好准备让她看见这个文身,既羞耻又无助。现在的他的确无法诚实地向她袒露这个文身——他清楚地知道,当这个文身出现在她眼前时,当她了解了这个文身背后所代表的含义时,他将满盘皆输,由身到心,彻彻底底沦为她的俘虏。
然而他的退让却没有换来她丝毫的怜惜。盛夏坐得更近了些,伸手钳住他的下巴,扳正,根本不允许他躲闪,黑眸沉沉,平静如水,似乎能径直望进他心底,窥破每一个他未曾宣之于口的隐秘心事。
但出乎意料的是——“你这里为什么在发烫?”
明知故问。
盛夏已经伸出手去,温暖的掌心贴住那块肌肤,就像在用掌心感受他子虚乌有的心跳。
客厅里没开主灯,只有一盏暖黄色藤编吊灯高悬,更显幽深暧昧,在一切浅浅淡淡安安静静波澜不惊里,他的心跳声就越显得激烈——虽然这心跳只是他臆想出来的。
她没问。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却升起丝丝缕缕微妙的失望。
她对他,不感兴趣吗?
他正胡思乱想,脑子里乱糟糟一团,却听她又问:“你身上怎么有我的能量波动?”
每一个异能者的能量波动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使用气味来标记和宣示领地的领域性动物一样。异能者对彼此之间的“场”察觉力十分敏锐,这也就是为什么盛夏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发觉,出租车司机的上一名乘客也是一位异能者。
“不知道……”意乱情迷的时候忽然被问一嘴正事,这感觉就像正处在高潮后的不应期却冷不丁被拉起来做数学卷子,柳白巳不知所措地答道。
而且他也的确不知道。
他知晓她的异能名称,自然也清楚她的异能跟书有关,所以——
“你当时是不是拿走了我的一本书?”
果然,两个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柳白巳如实作答:“是你的一本书落在我行李里了,叫……”
“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
“对。”
“哈……”
盛夏闻言,错愕半晌,才慢慢直起后背,目光渐渐变得幽深。
柳白巳正要问她怎么了,就见她猛地捋了把头发,露出光洁美丽的额头,苦笑道:“说不定其实真正需要被研究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他一时没听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似乎并非如释重负的样子,心脏顿时高高提起,不安的情绪像一滴牛奶落进装满水的玻璃杯,逐渐扩散开来。
“你在怪奇中学呆了三年,虽然始终没能觉醒异能,但也应该多少有了解到,异能不是觉醒后就一了百了、万事大吉,而是仍需去探索的……”
柳白巳心道:因为他就不是奔着觉醒异能才转进怪奇中学的——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是异能者。
然而死后却不知为何觉醒了异能,真是造化弄人。
“但这并非易事,许多异能者也许穷尽一生,最后也只了解了自己的异能的冰山一角。帮助具有潜质的孩子觉醒异能、探索异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这就是怪奇中学的办学理念。”
恍惚间,柳白巳压根没听清她在说什么,胸口的滚烫几乎夺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这个文身说起。
如果不是因为她、不是因为柳家古怪的传统……他根本不可能去怪奇中学。
他本就是为她而来。
“总之,我还要感谢你,帮助我发掘了【图书馆】的一种新的可能性。”
每位异能者的异能名称都长达七个字。这也就是说,她仍然不肯告诉他,自己异能的名称。
“什么意思?”这下柳白巳终于忍不住了。
“你还没发现吗?”盛夏稍稍抬起头,从他胸前露出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我的能量波动。换句话说……
“你现在,根本就是我的异能造物。”
就同此刻,被他们分别戴在耳垂上的这对钻石耳钉。
但又有所不同。
这对耳钉只是在普通的首饰上附加了异能而已,因为是钻石,硬度足够高,这才能承受住庞大的能量;而他完完全全是因为她才死而复生的,即使是以鬼魂的形式存在于此世。就像《呼啸山庄》中的希斯克利夫,即使死后也无法安息,因为他的唯一归宿就是凯瑟琳的身边。
他是她的所有物……
这一认知似一把火,噌地燎遍了他全身。柳白巳瞬间慌乱得都不知道看哪儿好,百忙之中对上了她的双眼——
他原以为自己会躲闪,然而事实却是他被那双幽深的瞳孔牢牢吸住,始终移不开视线,就像两块异名磁极,一旦进入对方的磁场,逃不掉、躲不开,注定要啪一声严丝合缝地吸附到一起。
不宁多时的心绪也慢慢平静下来。这感觉有如沙漠中的旅人突然见到绿洲,恨不得在此发芽生根,这辈子都不愿再离开。
在这股莫名的冲动驱使下,柳白巳仿佛受了蛊惑,无法自控地低下头,去触碰她的嘴唇——
“叮咚!”
两人一惊,同时从如坠云雾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双双转头看向声源——
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散发着淡淡白光的屏幕上,显示收到一封电子邮件,发件人正是萧鸮。
“等一下。”盛夏从他身上爬起来,“萧鸮发的,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
柳白巳看着她没有丝毫留恋地丢下自己去看邮件的背影,哀怨地想:这种事还能等一等的吗?
他马上就要大笔一挥作出一首闺怨诗了。
但盛夏毫不设防地把后背对着他,他又止不住地暗自窃喜。
要是让盛夏知道他如此轻易地就哄好了自己,指不定又要笑话他了。
眼见柳白巳就要凝固成一尊望妻石,那厢盛夏点开邮件,一目十行地看完,“切”了一声,喊他:“柳白巳。”
柳白巳立马十分乖巧地凑过去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一边嗅闻她身上的馨香,一边也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封邮件。
“你身上好冷。”
他扯过一旁的薄毯包住她,继续把她抱在怀里,“有奖竞猜?”
“其实没有奖励。她让我帮她出份答案,做新副本开售前的预热。反正现在没事做,要不要试试?”
怎么没事做?刚才他们做的不是事吗?
柳白巳心里更幽怨了。
“她的副本让她自己搞去,你干嘛要帮她做宣传?她给你钱了?”
真是小肚鸡肠的小男人,毫无事业心可言。盛夏不由失笑,点点头,“的确给了,我可是NGLE的大股东,卖副本赚的钱都有我一份。”
柳白巳无话可说了。
“咳咳,第一题。”
盛夏故意忽略身后的沉默和腰间越收越紧的手臂,开始念题:
“‘第一天晚上,莫莉听到的噪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这题很容易嘛,你猜到了吗?”
“不知道。”柳白巳把脸埋在她背上,闷闷地说。
说话间,她胸腔中产生的震动清晰地从他们相触的部分传进了他的大脑里,继而又像某种神经毒素般席卷了他全身,震得他脸也麻,脑子也麻,心跳更是乱得早就找不着北了。
他平复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么回答恐怕会让她觉得敷衍,于是回忆了一下房间分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两边都有,对吗?”
“对。”盛夏点点头,这动作沙沙,又轻而易举地牵动了他的心,“不过,有个前后顺序之分。你能猜到吗?”
正如她所说,这其实很好推理,只要结合一下沃克的反应就可以了。
“两人上半夜在401……做,下半夜转移到405,然后发生了争吵,对吗?”
“Bingo!你是怎么猜到的?”盛夏倾身向前,开始在题目下面打字。
她确信他并不清楚第二天早上,401的房门没关一事——很明显,莱特离开后彻夜未归,一直到第二天吃完早餐才醉醺醺地回去,她还险些被他偷袭成功。
虽说开瓢可是别具一格的人生经历,在副本中也不会真正死去,但她并不想体验。
柳白巳沉吟片刻,开口道:“房间都是套间,如果莫莉所言属实,她在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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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动静之时始终在卧室里,那不管她的卧室朝向如何,她本人势必会离左右两侧房间的其中一间更近一些。虽然房间的隔音还不错,但如果发出的动静太大,彼此之间距离又太近,很难说隔音表现会如何。
“我们去过沃克的房间,知道他的起居室挨着406,也即卧室是远离莫莉的房间一侧的。如果他们在401的卧室里做,在405的起居室里吵架,那就能解释为什么莫莉能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对话内容了。”
盛夏发现他已经能很平静地说出“做”这个字了,真是大事不妙。
“再就是看沃克的反应,显然并未料到莱特的房间在第一天晚上后竟没有再打扫过。也就是说,他在那天晚上之后应该就没再踏入莱特的房间过了,所以只能是上半夜去的。”
“那沃克的PineappleWatch你怎么解释?如果他做那档子事的时候仍然戴着,恐怕数据不会这么风平浪静;但倘若他摘掉了Watch,那他的心跳频率根本就不会被记录下来。”盛夏紧追不放。
“这……”这问题的确难住了柳白巳。他胡乱猜测道:“难道他预先准备了一份假数据?”
他本来没对这答案抱有希望,但没想到盛夏肯定了他的答案:“答对了一半。数据不是假的。”
那也就是真的咯?答对的那一半应该是“预先准备”——
“我明白了!”
脑中灵光一现,柳白巳激动道:“他没有用第一天晚上的睡眠数据!而是向我们展示了更早之前的睡眠数据!”
那表盘还不及掌心大,小小一块,曲线和色块占据了屏幕的大部分面积,匆匆一瞥之下,有谁会注意到日期根本不是前一天?
或者伪装得更周全一些:只要把日期P一下即可。
“真棒。”盛夏笑着说。
柳白巳的脸蓦地发烫起来。他躲在她背后,没给她瞧见。
“那再看看第二题,‘莫莉和沃克结婚的原因是什么?’——啊,这个我知道,莫莉亲口对我说过。这个问题就不难为你了,你恐怕还不知道他们曾经结过婚吧?”
一听到“莫莉”这个名字,柳白巳浑身的警报都开始刺耳地拉响。他偷偷看了一眼盛夏敲下的答案,直到她打上最后一个句号后,他才悄悄长舒一口气。
沃克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为了方便处理社会关系,所以找了同为圈内人的莱特,两人各取所需,下了床就互不打扰——这是沃克的初衷。
但莱特是如何想的,他的确左右不了,这才产生了麻烦。
他和莫莉的婚姻其实与之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的是,莫莉没有给他造成节外生枝的麻烦,为什么?
不可否认沃克和莫莉的外表的确极具迷惑性——萧鸮在打造她的作品时总是极为用心,建模都是精细到头发丝的,否则副本不会那么畅销。
而两人这段各取所需的婚姻无疑也是成功的——也许正是这份成功,让沃克在与莱特达成交易关系的同时放松了警惕。
“日久生情”在他身上不管用,因为他压根不喜欢女人——
那莫莉呢?
莫莉也不喜欢女人吗?
柳白巳又偷偷看了一眼盛夏,见她已经在思考第三题了,不禁暗叹这家伙虽然智力过人,在某些方面所表现出的钝感力却也同样惊人。
毕竟这与她平时理智冷静的一面大相径庭,仿佛所有藏在水下的都逃不过她的法眼,偏偏这种浮在水面上的,她却看不出来。久而久之,就连他也弄不明白,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心意。
“你和沃克对峙那段,我没在现场,子弹数量跟你告诉我的对不上,这是怎么回事?”
柳白巳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题目,见她并未表现出不赞同的神色,心下窃喜,表面却装得深沉平静,说:“答案已经写在题面上了,你再好好想想。”
盛夏便如他所说,从自己把枪交到他手里那一刻开始回忆,倒带到一半发觉不对劲,又从头倒回到自己教他卸枪的那一刻,顿时恍然大悟,道:“你偷藏了一颗子弹?”
“是你忘记找我要回去。”柳白巳理直气壮道。
“不跟你扯皮。”盛夏白他一眼,“下次不能再这样,枪是很危险的东西。”
“知道了。”柳白巳又伏在她身上,亲昵地用鼻尖蹭着她的背。
抱着她,好像全世界都在他怀里了,她的体温将他先前的委屈不忿和惶恐不安全都一扫而空,他只想溺死在这一刻。
“第四个问题:‘病毒的名字是什么?’”
这个问题柳白巳也不知道,只是看着她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敲下了“YIVID-25”。
“这是一种国际命名法,要想把副本打造得尽可能逼真,萧鸮肯定会这么取。”盛夏解释道。
而且这一名称也与露娜告诉她的发音吻合。
“YI”代表“Yidhra”,即“伊德海拉”;“VI”代表“Virus”,也即“病毒”;“D”则是“Disease”,意为“疾病”。
的确是答案就写在题面上了,萧鸮给她的提示简直显眼得不能更明显。
最后的数字则是该副本制作完成的年份——萧鸮每年年末都会用Paper做一份总结,汇总今年都创作了哪些作品,一页一页翻起来很有成就感。
“第五个问题:‘第二天晚上,石像究竟对夏神说了什么?请尝试还原。’”
“这鬼能答出来啊?恐怕只有萧鸮自己知道了,跳过跳过。”
柳白巳告诉她,鬼也答不出来。
盛夏被逗笑了,双指放于触控板上,刚往下滑了一滑,几行字登时跳入眼帘:
「你应该知道伊德海拉吧?」
「有人入侵了我的异能领域。现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会尽快抓出幕后黑手。」
「被污染后,我的异能领域被写入了许多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懂的东西。总之,世界末日已经到来,资源短缺的问题只是最先来的,却还不是最严峻的。为了尽量防止被感染,你能不睡就不睡,虽然完全不睡觉是不可能的,但你要尽量少睡些。」
跟她猜测的果然大差不离。盛夏心里忽然觉得有点感动——自己在失控的副本里苦苦挣扎着,又是失忆状态,面对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就像头顶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惶惶不可终日。
但知道自己并不是孤立无援,即使是事后,至少也不那么像惊弓之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