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有可能是他的妹妹？
可霄羽很清楚，自己的母亲已经逝世上千年，绝对不能突然冒出来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凡人妹妹。
两个仙尊也早已在许多年前战死，总不能是....霄郁的孩子....
想到这，霄羽眉头紧锁了一瞬，先不说霄郁不是那样的性格，黎卿卿的父亲明显是凡人，所以这个可能性也被排除掉了。
彼时仙谱已经飘到霄羽面前，缓缓在他面前翻开页。
霄羽循着看去，在对上闪烁金光的那一行以后，他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因为上面这一行.....是空的。
说明黎卿卿的母亲曾是仙族的人，但不知为何被仙族除名了，还是最尊贵的那一批人，而他已经千百年来都未曾回到仙族，所以对此并不知晓。
“难道是下一任圣女吗？”
霄羽喃喃自语，心里泛起疑虑。
他自从母亲逝世，早已无心关注仙族的事情，故此对圣女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
不过母亲逝世，应当有新的圣女上位。
思及此处，霄羽转身离开仙谱楼，朝着仙尊的宫飞去。
霄郁本来以为霄羽不会再来见他，毕竟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绝对算不上多好，甚至还有些敌对。
他本能的讨厌霄羽，因为从小到大，霄羽处处都比他强。
无论是天赋，性格，人品，各方面都要超出他一大截。
所有人都喜欢他，他的修炼速度又很快，性格又淡漠无情，最适合做仙尊，可最后却是他登上了仙尊之位。
因为他的这个哥哥不需要。
他不想要。
霄郁看着霄羽逐渐靠近的身影，眼底不免闪过一丝悲哀。
他又何曾想要登上这个位置，只不过是母亲的要求，母亲的期望，更何况....霄羽根本也不想要，也或许母亲的要求正合他意。
好像他才是那个被困在这里的笼中鸟。
其实他也没有很想要这仙尊之位，他又何曾不知道自己不适合。
霄羽只要一回来，就会有很多人心甘情愿选择他，这让霄郁又恨又觉得自己可笑，自然不可能给霄羽什么好脸色。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他这个永远比他强一头的哥哥，看出他有多脆弱。
“兄长是需要本尊帮忙？”
多余的见面礼节对兄弟二人之间没有任何必要，所以霄郁也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仙族如今的圣女是谁？”
霄羽也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想快点知道答案。
他想，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若是耽误太久，黎卿卿说不定又要让人欺负了。
当时若不是黎卿卿被欺负的不行，大概也不会冒着风险来找他。
思及此处，霄羽的神色都微微柔和了些，看的霄郁甚至有些惊讶，毕竟就算是他和母亲，也没有让霄羽露出过这般表情。
霄郁一直都觉得霄羽是个没什么感情，真正可以称之为仙的存在。
他时常觉得，霄羽为母亲守墓，也不过就是遵循世间的观念，而不是他自愿，他好像对母亲，对自己，都没什么过多的情感，只不过在学着周围的人尽孝道，并不是出自真心，霄羽从骨子里就是个冷漠到极点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真的一守墓就守上千年，如此寂寞，但凡有丁点人性，都不会如此。
霄郁意外归意外，还是会回答霄羽的问题。
“母亲逝世之后，没有新的圣女诞生，仙族圣女的位置至今空悬。”
他不知道为什么霄羽会突然问这个，但这个问题很简单。
霄羽明显愣了愣，才微微蹙眉道。
“那....仙谱上被除名的圣女是谁？”
他的问题一出，霄郁也明显愣住了，因为.....这个他也不知道。
“仙谱上有被除名的圣女？”
霄郁垂眸沉思，他当仙尊的这段时间里，连圣女都没有，从前的记忆里也只有母亲一人是圣女，这种秘辛他竟然也不知道，无人告知于他。
不过能被仙族除名的一般都是罪大恶极，或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
霄羽寻找那种仙族有何作用？
“你不知道。”
霄羽看着霄郁的表情心生了然，看来是连霄郁都一无所知，事情比他想象中要麻烦。
“被仙族除名之人，不会有任何痕迹留在仙族，本尊毫无线索。”
一个名字被抹去，所有记载都被抹除的圣女，大概率已经死去，霄郁很了解这一点，也找不到这个人。
他的话音落下，霄羽似是有些困扰的揉了揉额角，才缓缓开口道。
“多谢。”
他当然也知道霄郁话里隐藏的含义，据他所知，上次被仙族除名的是一个勾结魔族，杀害上千族人的叛徒。
如今这个，就算找到也没什么意义了。
原本还打算给黎卿卿一个惊喜，现在看来只能一直隐瞒下去了。
霄羽没了心情，简单对霄郁点了点头，就朝仙宫外飞去，没有半点留恋，对如今仙族的现状也毫不关心。
本来还想和霄羽再多聊两句的霄郁，看着霄羽的背影，神情不受控制的恍惚了一瞬。
果然就是这样，没有半点留恋。
一个真正无情的仙人。
但他刚升起这个念头，就又想起刚刚霄羽各种人性化的表情，不知怎么，霄郁默默捏紧了拳头，好像有什么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感受过的东西，被不知名的存在抢走了。
想到这，霄郁甚至呆了呆，随后发出一声冷笑，转身进入仙宫。
大概是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另一边离去的霄羽并不知道霄郁的想法，他只是在想，黎卿卿的命稍微有点不好，他作为师父以后也该多补偿她才是。
至于她的身世.....
早晚霄羽都会带着她回到仙族，到时候成了正统的仙族，有一个罪大恶极的母亲也不合适。
那就一直瞒下去。
这件事谁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