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瑶被人拉着走，她笑也笑不出。
“你给我个机会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
沈清瑶只觉得自己那个画面和人赃并获没什么区别。
“走，已经有人去联系他家人了，你先跟我去局里。”
沈清瑶无奈，只能跟着走。
这件事她要是说是意外，可以吗？
沈清瑶大脑飞速运作，下一秒被带进局里关了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关起来。
哪怕在21世纪沈清瑶也不曾进过警察局。
这种体验，太新了。
她不安地坐着，做笔录的时候差点话也说不明白。
这可不是青潭村，到时候谁来帮她啊？
沈清瑶欲哭无泪。
笔录刚做完，沈梦怡骂骂咧咧的声音就传来。
她显得很激动，还大声哭喊沈清瑶把陆少君给打成了什么样。
她说这件事情不能善了，让局里给她一个交代。
沈梦怡是聪明的，她把陆少君是军人的身份给搬了出来。
围观的人一听，这是打军人，那可不是小事。
往大了说，上报都是可以的。
但是沈清瑶刚刚的笔录，好像也不至于闹到这一步。
警察只能安抚沈梦怡，告诉她得等陆少君醒来了再问问本人的意思。
“什么问本人的意思，那是我丈夫，我的意思不就是他的意思！”
“你们什么意思，我丈夫被打了你们还维护这个女人？”
“你们该不会是因为看上她了吧？”
沈梦怡的话越来越难听，所有人都开始叹气。
“这里是警察局，你再闹我们可以把你请出去。”
沈梦怡这才老实了下来。
沈清瑶看着她闹的这一切，居然也觉得合理。
她想要的，不就是逮着机会把她赶回青潭村嘛。
只是可惜了，她压根也不是被调到Bj来的人。
想清楚这一点，沈清瑶也无所谓了。
坐在审讯室里面，沈清瑶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审讯室的门被打开，警察让沈清瑶走。
“我可以走了？”
沈清瑶愣住，不敢相信般和警察确认。
他们赶时间，拿了个本子来让沈清瑶签字。
她签下，“我真的可以走了？”
“可以。”
警察不耐烦回复，警察局里面的电话就开始响起。
所有警察都忙了起来，沈清瑶慢悠悠走到门口，见到了陆少君。
他贴了一块膏药，站在台阶下看着沈清瑶。
她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能离开。
沈清瑶走到陆少君面前，说了一句谢谢。
“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我知道。”
陆少君沉声，低下头。
“你怎么来Bj了？”
再次抬起头，陆少君的表情就好像最开始的他。
好吧，沈清瑶才发现她对陆少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了解。
“你身上这件衣服……”
沈清瑶低下头，轻笑一声，“哦，这是我同事的。”
“你工作在哪？”
陆少君又追问。
两人走了一段路，陆少君说了很多关于他和沈梦怡现在的状况。
说起沈梦怡，沈清瑶担忧地看向陆少君。
“你把我放出来，沈梦怡不会跟你过不去吗？”
“挨打的是我，不是她。”
陆少君一顿，“只要我们不说，她不会知道。”
沈清瑶点头。
话也确实这样说，但是沈梦怡很难不知道。
看着街上繁华的程度，沈清瑶知道自己今天上班已经迟了。
“我上班迟到了，回见。”
她跑了两步，拐弯往报社走。
陆少君没追上来，沈清瑶也放心往报社去。
北京城很大，但是又好像很小。
她刚刚进报社，才看见还有一个小时上班。
奇怪，之前这个人流量，明明已经十点左右了。
沈清瑶刚刚坐下喝了一口水，就听见街上有人举着牌子和横幅，嘴里还喊着口号。
店铺都把门给关上，报社也关了门。
沈清瑶被吓了一跳，透过玻璃向外看。
“沈老师，上课了。”
樱桃从楼上伸出头向下看，叫了一声沈清瑶。
她跟着上楼，耳边满是外面喊口号的声音。
学生起义，好像更严重了。
那江砚呢，你还好吗？
沈清瑶的心一颤，咬着牙找一个座位坐下。
教授在讲的内容足矣盖过外界的声音，沈清瑶的心渐渐就冷静了下来。
教授的课程结束，沈清瑶留了下来问教授两个问题。
教室里面的人陆陆续续离开，谢唤之和樱桃还坐在原位置。
沈清瑶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樱桃才一脸忧心忡忡问沈清瑶昨天怎么没换衣服。
“昨天晚上在局里过的。”
沈清瑶轻描淡写，谢唤之和樱桃同时发出惊叹声。
“你怎么去警察局了？”
樱桃捂住嘴巴，低声发问，“你该不会参加了……”
“不是，是我昨天误伤一个人，反正都是些误会，已经解决好了。”
沈清瑶摇摇头，看向谢唤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吃午饭，一起吗？”
沈清瑶邀请了谢唤之和樱桃，他们自然也没拒绝的理由。
街道上的店铺都关上了门，只有一些摊位还在继续做生意。
三个人来到了面摊上，一人点了一碗阳春面。
“你说，这帮人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啊，我听说现在南方的军人都往北方跑了。”
“昨天乔先生不是说了不让谈论这件事吗？”
谢唤之递过来一双筷子，沈清瑶接过。
“我们报社才刚刚成立，要是三天两头就关门，那还做不做生意了。”
樱桃愤愤不平，沈清瑶却对谢唤之的话投去赞赏的意味。
她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是不是江砚被调去东北，也正是因为这个事情？
沈清瑶不敢猜，更不敢写在信里。
江砚说，他们的信件进进出出都会有人检查，让沈清瑶注意。
沈清瑶其实有很多话说，却还得让这些话变得自然。
刚刚叹一口气，面就上来。
三个人闷声吃面，谁也没再提起学生运动的事情。
往回走的时候，一组学生突然间跑到了报社外面。
他们在砸门。
樱桃想走上去，沈清瑶拉住她。
“你们在干什么，这是私人报社！”
谢唤之站出去，学生们辩解说东西不够来借。
这根本不是借，是抢。
谢唤之呵斥他们，随后就被戴上了不该有的帽子。
“报社可是思想前进的地方，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让学生进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