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沈清瑶身边已经没有了温度。
她揉了揉惺忪都双眼，思考这是第几次江砚起的比她要早很多。
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沈清瑶才发觉好像江砚几乎每天do比自己醒的早。
她刚刚掀开被子，才发现盖着的被套已经被江砚换过了。
啥时候的事情？
沈清瑶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往浴室走，江砚听见了卧室门发出的声音，伸出头来看了一眼。
沈清瑶点头步伐缓慢，江砚就走上去牵住她的手。
“你怎么醒那么早，要不要我给你做个早饭？”
沈清瑶摇摇头，看见江砚就只穿了一件毛衣。
“加件衣服去，感冒了可别传染给我。”
江砚听后笑一笑，还是听沈清瑶的话去加了一件外套。
沈清瑶洗漱完，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地坐着。
一大早的，放鞭炮的孩子们又在外面制造噪音了。
沈清瑶压根睡不着，哪怕江砚已经把家里的门窗都关的死死的。
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理说沈清瑶应该去走亲戚的，但是两人今天懒劲儿都犯了。
规矩还摆在那，两人也不会说不去就不去。
江砚神清气爽的，沈清瑶倒是蔫巴巴的。
他走上前，把沈清瑶圈在怀里。
“再赖会，我们下午去也行。”
沈清瑶动动眼皮，靠在江砚身上找了个姿势赖了一会。
昨天谢美依来的时候带了两身衣服来，想着今天要去拜年，沈清瑶还是换上了新衣服。
江砚衣柜里面穿来穿去也就是那几件衣服，沈清瑶就是翻箱倒柜也打扮不出什么花来。
两人简单在家吃了一点就出门去拜亲戚。
江砚家在青潭村没多少亲戚，大部分也只是以前工作的时候认识的一些人。
江家的客人多了起来，沈清瑶也帮着谢美依一起招待客人。
“小沈啊，初三回娘家，你和江砚打算回去不，不回就来我家吃饭啊。”
正吃着饭，桌对面的大叔又开口了。
听见“回娘家”三个字，沈清瑶就面露不悦。
江砚想开口，沈清瑶就直接回答了。
“我们还在考虑。”
她面无表情，谢美依当即就捏了一把汗。
有些亲戚不了解沈清瑶的家庭，原本是出于好心问一问，不曾想这是沈清瑶的痛处。
沈清瑶笑得落落大方，亲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是江家人都捏了一把汗。
谢美依适时开口，“瑶瑶，吃过饭家里还有点烟花，你和江砚等会去放了吧？”
“好。”
低下头，沈清瑶专心对付自己碗里的饭。
这顿饭吃得不是滋味，但沈清瑶也觉得不至于影响自己的情绪。
两人提着烟花往外走，江砚不停观察沈清瑶的情绪。
烟花不多，在空中炸出了好看的颜色。
江砚手里抓了一把烟花，放在沈清瑶面前。
“瑶瑶，许个愿。”
沈清瑶双手合十，在内心许下心愿。
再次睁开眼睛，烟花也正好放完了。
“你怎么不问我许了什么愿望？”
江砚贫嘴，转过身去，“我知道肯定和我有关。”
“又被你知道了。”
沈清瑶睨了一眼，嘴上却迎合着江砚。
两人的视线对上，同时笑了出来。
烟花放了，年也拜了，就只剩下了寒冷。
沈清瑶挽住江砚的手，“走吧，回家啦。”
大院里面满是过年的味道，路边和楼道里面都张灯结彩的。
沈清瑶刚上楼，沈东升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当看见沈东升的时候，沈清瑶心中的无名火就冒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
“瑶瑶，今天是大年初一。”
沈清瑶无情开口，“所以呢！？”
沈东升被沈清瑶的冷淡给震慑到了，他站在原地迟迟不能说话。
见到他这副样子，沈清瑶的火气还在往上窜。
“你是不是忘记了，某一年的大年初一，你就娶了王桂花，从那一年开始，我和我哥就没有家了。”
江砚微微蹙眉，看见了沈东升浑身颤抖的身体。
他好像有些站不稳，手一直扶着墙，就连个子也矮了很多。
沈东升驼背了。
江砚把手搭在沈清瑶的肩上，“瑶瑶，我们进去吧。”
“好。”
沈清瑶一口应下，两人忽略了局促的沈东升进去了。
门关上，门外的人再什么表情他们都不在乎了。
第二天一早，当沈清瑶去拿报纸的时候看见了门外放着的一篮水果还有一盘瘦肉。
沈清瑶咬着唇，对沈东升的恨又多了一分。
要当一个坏人就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而不是时好时坏的坏人。
这是在干什么，祈求她的原谅还是卖惨？
沈清瑶冷笑一声踢开门口摆着的这些东西。
装着肉的盆从楼上滚下去，在楼道里面发出了声音。
下一秒，楼下的门就开了，王桂花的谩骂声传来。
“沈东升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说拿肉送厂长我才给了你这盘好的瘦肉，你居然送给沈清瑶！”
“你要是这么大方怎么不把人家请到家里来给过年呢，你看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我的肉的，这盘肉可是最好的瘦肉。”
王桂花在楼道里面像哭丧一样喊，谁听了都不高兴。
三三两两的人打开门来对着王桂花喊了一声，楼道重新回归安静。
沈清瑶关上门，江砚伸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
“没事，沈东升抽风呢。”
沈清瑶把报纸放下，开始关注东北和Bj的事情。
江砚拉进和沈清瑶的距离，和她一起窝着看报纸。
只不过江砚的心思不在报纸上，他还是无法忘记昨天看见的沈东升。
“你有没有发现沈东升变了？”
沈清瑶嗤笑，“哪变了，还是一样的让人恶心，他要是敢这样对我哥，我哥制定会跟他动手。”
“早干嘛去了，孩子饱了知道来奶了。”
沈清瑶苦笑着摇头。
她可以洒脱放下，但是原身呢。
如果放不下，这辈子都要痛苦挣扎。
沈清瑶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她深呼吸一口气，“欸你看，人家都穿这么厚的衣服，我也给你做两身吧？”
沈清瑶指着报纸上的人穿的衣服，两眼放光看着江砚。
江砚定睛一看，怀疑般开口，“你也会？”
“我不会，但是我咱妈肯定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