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林家瑞依然没跟着大部队一起去食堂,陆川,庄韩,姜金池,李毅,冯禹凑到一个六人桌!
“你怎么打的都是肉啊!一点青菜不吃?”庄韩算是半是个素食主义者!人也长的精瘦!体型跟林家瑞差不多,比林家瑞矮一些,单眼皮,薄嘴唇!带这个黑框眼镜,他不喜欢吃猪肉,但他吃牛肉,偶尔也会吃一些鸡肉!李毅总说他是个假回族!
“吃,这不有西兰花么!”陆川拿着筷子点了点盘子边缘的西兰花说道!
“昨天你就打的西兰花,今天中午也是,也没见你吃一口,到好像是用来摆盘的!”庄韩挺喜欢这个没有架子,不装B的新同学,这几天他的关注度都集中在陆川身上!
“我吃不了菜炒肉!那些青菜里都放了肉丝!我享受不了!西兰花吃了几个,你可能没注意!”
“你不是吃肉么!”庄韩没搞明白陆川的意思!
“对啊!我吃肉,不吃菜炒肉!不吃肥肉,吃红烧肉!”
“哈哈,你可真有意思!”冯禹接过话茬!
陆川没觉得哪里有意思,个人口味而已,但是还是配合的笑了笑!
几个人边吃边聊,已经吃完饭准备往回走的时候,陆川才看见林家瑞慢悠悠的从食堂门口进来。陆川的目光一边追随者林家瑞的一举一动,一边和一桌的几个同学搭着话!林家瑞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
此时的食堂档口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饭菜了!林家瑞象征性的打了2个素菜!一小碗米饭!打量着找个人少的地方准备坐下!不远处一个男生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林家瑞走了过去!像是故意一般撞在林家瑞身上,,然后满脸抱歉的说声对不起,,扭头走了,。
几秒钟后,食堂爆发出两个女生尖锐的声音,。,“啊,,我的衣服,,。”
林家瑞的饭菜全都撒在旁边的女生身上。
林家瑞被突如其来的事故搞的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像被点了穴位一样!!
陆川有那么一瞬间也愣住了,事情发生得太快,甚至来不及反应!半个食堂的人,目光在一瞬间都集中在声音发出来的地方!他只记得的撞林家瑞的男生比林家瑞略高一些!比林家瑞壮一些!是个寸头!
相对于其他人陆川还算是镇定的,陆川几乎是边小跑过去,边在裤兜里摸索着纸巾!然后来到林家瑞身边,很自然的将林家瑞拉到身后,。庄韩,李毅几个人虽然完全没看到事情的经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依然快步的跟了上来!
“同学,对不起,对不起。”陆川一边说微笑着对不起,一边拿出纸巾递给两位女生,,帮忙处理好身上的饭菜!
“我是高三火箭A班的陆川,刚才真对不起,我同桌他不是故意的!刚才有个人撞了他,这才变成这样的!,同学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我现在马上去后勤找老师,弄两套新校服!肯定不会让你们穿着脏衣服上晚课!”
然后依然是那迷惑众生,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高一三班的!”
“那可真巧,我妹也在高一三班,她叫陆婉婷你们认识么。”
“哦,她坐我后面。你是他哥?她哪去了,陆婉婷你哥!”
不远处陆婉婷正跟她的新同学一起吃饭,不知聊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满脸的笑意!突然听见有人喊她,她连笑容都没来得及收回,回头便见一个陌生的男同学正微笑的冲她摆着手!
陆川设想过无数次他们两个见面的场景,毕竟是他要来会会这个他爸的女儿,他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见到这张脸的那一瞬间,陆川还是心里咯噔一下,他从未见过她,但是她的面容又是如此的让人觉得熟悉,一张比自己更像爸爸的脸,出现在眼前时,他笑的依然那么从容!实际上另一个他已经灵魂出窍!用一万种方法,杀了她一万次!
陆川的心思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在陆婉婷的身上,毕竟来日方长,他需要优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学妹,不会真生学长的气了吧!我一直说对不起,你们都没说,没关系!”
“没有,没有生气!没关系,没关系!”两个小姑娘,边用纸巾擦拭着身上的污渍,边害羞的摆摆手。
“那我们可走啦!我现在立刻马上去给你们找衣服去!拜拜学妹!一会见!”陆川笑着朝两个学妹眨了眨眼!拉了拉林嘉瑞的衣服袖子!
两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脸花痴的目送陆川林嘉瑞几人出了食堂!还不忘说句,他好帅啊!
陆婉婷拿着筷子的一直停留在空中,笑容僵在脸上!直到同学喊她她才回过神!“刚才那个帅哥是你哥,亲哥么?他说他叫陆川!他好帅哦!”
陆婉婷知道陆川的存在,只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在学校里,她还是年纪小,她不懂父母之间的爱恨情仇!她只知道她是个私生女,她一出生就带着原罪!她的妈妈从未嫁给过她的爸爸!但是作为她,到底又什么错呢!她甚至见到陆川的一瞬间,没有任何的想法!反而觉得世界上多了一个跟自己有关系的人,没什么不好!
“陆哥,请允许我们称呼你一声陆哥!!哎,你太有魅力了,,要是我把那两个女生整得那么狼狈,,我觉得,我肯定得挨巴掌!”冯禹莫名的把自己带入进刚才的事件中,幻想着这件事要是发生在他身上的话!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庄韩也忍不住吐槽,“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你看那两个小学妹,眼睛里都出星星了!真是!好气哦!怎么就没有人对我这样呢!”
“林家瑞长得那么好看,那两个女生也未必会为难他!我可能是多此一举呢!我去后勤部整两套校服,,顺便把我自己的校服拿回来,你们先回去昂!!”
“我和你一起去吧!”林家瑞声音很小,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眼神里透漏着慌张和不安!
“林家瑞,你都没吃饭。你回去弄点东西吃吃,你这什么表情,,信不过我啊!,我肯定给你安排明明白白的昂!!!!”
陆川给了冯禹一个眼神,冯禹倒是挺机灵的,拉着林家瑞的胳膊!“走吧,我信陆哥,我要是个女的,我也不好意思为难他!是吧李毅!”
冯禹一脸的坏笑。
林家瑞看着冯禹拉着他衣袖的手,眼神瞬间又变得冷漠起来,好看的眼睛又流露出他时常出现的眼神!是厌恶!
冯禹连忙松开手,皱着眉头说道,“哎能不能别拿看见脏东西了的眼神看我,我的手又不脏!好歹我也是你前前前同桌,你这样不礼貌,我告诉你!”
周围几个人,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林家瑞有洁癖你不知道啊!”姜金池揶揄到!
去往后勤部的路上,陆川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总觉得那个男生是故意的,,
临近晚自习,陆川风尘仆仆的卡着铃声小跑进教室!
新的校服已经送进了女生的教室!衣服口袋下放着一式两份各种道歉的零食!
两位女生不但没有生气,还有些害羞!班里因为没有老师在,又有个新来的帅哥送东西给她们,班里爆发了阵阵起哄的声音!陆川耸了耸肩,撇了撇嘴,小场面!
不远处的陆婉婷,没什么表情!歪着头看了陆川一眼!讲一本书立起来,挡住了脸!
陆川坐回自己位置上的时候,伸手拍了拍林家瑞的肩膀!
“事情搞定了,别担心!”
林家瑞原本紧张的神经在这一刻也放松了下来!连带着放松下来的还有他的肩膀!
林家瑞破天荒的主动说了声,“谢谢!”
声音不大,陆川忙着从桌堂里找水,并没有听清林家瑞说些什么!“你说什么?”
“谢谢!”林家瑞的声音比之前大了些!“你花了多少钱,我还你!”
陆川这时候才听清林家瑞的话!抬起头才发现林家瑞正看着他!依然没什么表情!“不用,没多少钱,看在你长这么帅的份上,不收你钱!”
林家瑞听着这话瞬间从脸红到脖子,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晚上放学!陆川开车走了没多久,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号码是他新换的!知道的人不多。
等红灯得时候!他点开手机,一比新的转账.10万元整!没到2分钟!陆爸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小川啊.新学校还好吧,”
“有事么?”不同于他白天对待同学的态度,,他现在的态度更像电话那头是他的阶级敌人,
“爸爸做的工程今天回了点款,打给你点,,你自己一个人住,别太委屈自己!,吃晚饭没有!小王阿姨白天我让他把你住的地方都收拾了!”
陆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你还有事么!没事我挂了!”
“那个,奶奶想你了!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小川,你知道,爷爷走的早,,奶奶就我这么一个孩子。就你这么一个孙子,毕竟她这么大岁数了,照顾你这么多年了!这段时间她状态也不是很好,,他那么做终究还是为了爸爸,都是爸爸的错,你原谅爸爸,原谅奶奶!爸爸欠你的以后都给你补回来!”
陆川刚想说,她不是还有个孙女么,让孙女去陪她啊。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奶奶照顾他十多年,不可能没有感情,,陆川并不是个白眼狼,正因为他和奶奶感情深厚,他无条件的相信奶奶,才无法接受来自奶奶的谎言,他一直以为是妈妈不要他了!是他不够好!他妈妈是个轻浮的女人!
陆川小的时候总也见不到爸爸!,奶奶说,爸爸小时候家里穷!他拼命挣钱就是为了让你不在受穷!!爸爸的钱,就是爸爸的爱!!,他信了!奶奶说,妈妈又结婚了,不要你了!他信了!,奶奶说,妈妈是个坏女人,他信了!!他无条件的相信奶奶!可奶奶无私的爱中却夹杂着自私,那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爱,,
“爸别说了,没谁需要得到我的原谅!谁也不欠我的,我只是有些事情没想明白,我想不明白的事你逼我也没用,这点你知道的,,我想我需要些时间去消化,我会回去的!!给我些时间!!你有空经常回去看看吧!”
陆爸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道,“你见过小婷了么!”
陆川笑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笑,
“见过了!”
“你…”
“我什么也没做!!她,很像你,比我更像!”说这句话的时候陆川觉得他的心都被什么东西扭成了一团!陆川深呼了一口气!一滴泪顺着眼角,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他不想再说了!车里的气压低的让他喘不过气,“爸我在开车!!!”
“哦,,,那,那改天再说!!你注意安全!!”
“嗯!”陆川突然掉头!改变了原本回家的路线!开往30公里以外的摩托车竞技场!!
午夜的赛道,摩托车的引擎撕裂夜空,每一圈都将他心底的挣扎碾成碎片!当速度指针撞向极限,轮胎在弯道擦出青烟,风不再是风,是无数冰冷的钢针,穿透薄薄的骑行服,扎进陆川的每一寸皮肤。引擎的咆哮在耳边持续炸响,淹没了所有其他声响,淹没了整个世界,也淹没了脑子里那些嗡嗡作响,令人窒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