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曾听人讲平阳郡匪患严重,您说……田亮会不会是奉命去平阳郡剿匪?”
“不可能!”
沈江离毫不犹豫地否决了环儿猜测。
她眉头紧锁地自语道:“平阳虽多匪患,但自从当年秦将军平定了蒙山十八寨,那里的匪患就缓解了许多。”
“况且,纵是平阳匪患再起,也不至于从朝廷直接调派军队,无论是北方军团或比邻平阳的鹿丘、冀北二郡,都可调派兵马。”
“这田亮走得如此焦急,甚至都未曾上报朝廷……”
双眼一凝,沈江离沉声道:“定有要事!”
“环儿,你立刻启程去一趟平阳,无论如何也要打探清楚,田亮究竟是因何要率铁骑亲往。”
环儿担忧道:“殿下,如今陛下病重昏迷不醒,朝中诡谲,人心浮动,全靠您一人支撑。”
“若奴婢走了……”
“无妨!”
沈江离坚定的说道:“只要我还在,只要父皇还在,那吕如晦就不敢乱来。”
“环儿你此去一定要切记,绝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尤其是不能被吕如晦一党察觉!”
环儿紧咬着樱唇,对沈江离叩身长拜:“奴婢遵命,还请……殿下一定要多多保重。”
“放心吧,在找到破局办法之前,我不会留给吕如晦任何对我下手的机会!”
…………
平阳郡,郡守府。
“还没有元吉的消息吗?”
陈文静对下首管家问道。
“尚无……”
管家摇头,迟疑道:“老爷,会不会是雀刀儿将元吉给扣下了?不若……让老仆带人去看看?”
“雀刀儿?”
陈文静不屑冷笑,拿出一封信件摆动,否决了管家提议。
“这,是田彬给我送来的加急信件。”
“他已令其侄儿田亮率一万铁骑北上,最多再有几日便可抵达。”
“等老夫的援军一到……”
“雀刀儿也好,秦家小儿也罢,还不是要在铁骑下灰飞烟灭?”
管家闻言,忙躬身道喜。
可他马屁才刚刚拍了两句,就见一名校尉慌慌张张赶来。
“大人,不好了!”
“发生了何事?如此慌慌张张?”陈文静不满斥问。
“元吉,元吉回来了!”校尉忙道。
“元吉?”
眉头一挑,陈文静不解:“他回来就回来,这有什么不好?莫不是事情办砸了?”
“大人,不是啊!”
校尉急坏了。
“元吉说,要大人您给朝廷一个交代,给平阳百姓一个交代!”
“交代?他算个什么东西?敢找本官来要交代?”
陈文静闻言大怒。
“左右,随本官去看看,他究竟抽得什么疯。”
陈文静气势汹汹地来到城墙之上,很快就变了脸色。
“元吉?你为何与这些忤逆叛臣走在一起!?”他惊怒地指着心腹元吉斥问。
城外。
元吉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在看到身旁石猛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后,他咬牙大吼道:“陈文静!你这狗官!今见石副都尉亲至,还不立刻从城墙上滚出来谢罪?”
元吉大骂不休,陈文静被气笑了。
“你莫不是被傻子传染,犯了痴傻症?竟敢对本官如此,你……”
“放你娘的屁!”
骂了几句,元吉彻底没了心理负担。
他指着城墙上的陈文静骂得更凶:“你这奸险狡诈、寡廉鲜耻的败类,陛下委任你来治理一方。”
“你不思如何为民请愿,专门吸食民脂民膏,在内将库府充为己用、克扣手下钱饷,在外更豢养诸如雀刀儿等盗匪为祸一方,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本官?”
元吉的嗓音极大,瞬息间就传遍了平阳城门内外。
守城的郡兵一片哗然。
陈文静鼻子都快被气歪了。
“你……你……你敢污蔑本官!?”
“我看你们才是真正的贼寇!”
“来人!来人呐!谁给我将城外这些目无法纪,犯上作乱的逆贼拿了,本官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再加上城外秦风带来的人马不过两百。
几名校尉闻言蠢蠢欲动。
“郡守大人请放心,末将定将此叛贼擒获,交由您处置!”
陈文静点头,看向城外众人目光充满了杀意。
嘎吱。
厚重的沉闷开启。
只见两名校尉各自率领本部一千人马,乌泱泱地冲出城外。
阵型虽显混乱,但胜在人数优势,倒也有几分气势。
元吉脸色一变,忙抽身退到石猛身后,谄笑道:“都尉……”
石猛没理他。
“将士们!”
拔出腰间佩刀,石猛厉声高呼:“今日,咱们便让这些老爷军见识见识,何为陷阵!”
“陷阵!!”
众将齐声大喝,纵敌我人数达到十倍之差,面对这些连阵型都站不好的郡兵,他们反而在气势上形成了压制,吓得对方连连后退。
“我们人多,怕个什么?”
见左右如此不争气,校尉被气坏了。
“郡守大人在上面看着,尔等还不立刻上前杀敌!?”
怒吼一声,两名校尉一左一右地冲了上去。
“杀!!”
见自家主将如此,郡兵们终于鼓起勇气。
然而。
不过一轮交锋。
这些从未上过战场,平日只会欺负乡里的老爷军就彻底崩溃了。
“快跑!”
“跑啊,我不想死……”
陷阵前锋营以石猛为箭头。
先是一刀砍翻了一名校尉,紧接着更是一往无前地将郡兵大阵彻底贯穿。
而他身后的陷阵将士也各个勇猛,充分诠释出了陷阵这两个字的含义。
当他们将郡兵彻底冲散以后,也不过是付出了几人受伤的代价。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城墙上的陈文静脸色更难看了。
他厉声道:“放箭!给我放箭,射死这些逆贼!”
左右闻言大惊,忙道:“郡守,下面还有咱们人……”
“那也射!”
陈文静神情狰狞:“田亮已率一万铁骑北上,不日即将抵达,等他们来了,本官还要这些废物何用?”
“田亮?一万铁骑?”
陈文静刚说完这句话,就惊闻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耳边炸响。
“谁!?什么人?”
他紧张地左右观望,却根本没看到任何陌生人。
不过很快的他的脸色就随之大变,惊恐地指着那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前的秦风问道:“你……你……你什么时候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