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城墙前,看守正在对进城的队伍进行盘查。
“怎么最近又加强巡逻了?”
“呵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全部都是上头的要求。”前方一个商队的领队问道,而守门的武者当然没有全部说真的话;
昊天与玄溟此时和冷月凝坐在一个车内,她此时是有一些冷汗,不知为何,前方这两个人的气息,根本看不出来,甚至感觉是普通人。
“二位已经进入城中了,小女子还未见过你们的真容,不知可否?”最终好奇还是战胜了理智,昊天与玄溟在黑袍下相互看了一眼,玄溟首先褪下了自己的黑袍,露出了自己面容,乃是一尊杀神一样的脸,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那双眼睛,一看就有心事;随后昊天也褪下了自己的黑袍,让她更加震惊的是,这一位的面容更加年轻;但是从眼睛之中,可以看出此人并不简单,而是实力可能不下于这位。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冷月凝屏住呼吸,先前自己提问就被他拒绝,不知现在已经上了车可否答应。
“昊天!”
“玄溟!”
他们倒也没有隐瞒,战火大陆,知道守护者的修士很少,更别说知道昊天与玄溟的人物就更少了。
窗子外,不断有人的交谈声传进车厢内:听说西北之地发生战事了,这世道是越来越乱了!异能者大军搞不好就攻击过来了!
对于这些言论,昊天和玄溟也拿不准,经过了天机门那一战,武者的损失可不小;可若真的趁着守护者还在的时候攻击异能者的中央之地,这可不少说!不过现在尴尬的则是两人,因为一看他们就是武者的身份,一人腰间持着黑刀,一个人则是以武力取胜,根本看不到任何异能者的痕迹。
可就这样,冷月凝也不敢轻举妄动。
‘武者都是一群混!’她的脑海中有着天然对于武者的憎恨!双方的仇怨已积累许久,怎么可能会如此消散?自己的父母...而自己在疯狂地跑商,也是为了稳固自己在商队的地位,守住父母留下的一切,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做一个父母眼中的公主,而不是在外奔波,将自己的性命置于险地,但她能这么做么?当然是否定的!她没得选!
玄溟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这妮子的目光,转头回避,看向昊天,后者一阵无语:你瞅我作甚?
‘你瞧瞧你拿的臭主意,人家可是对武者恨之入骨!’玄溟想着昊天传音,无语道。
‘我好像记得,你这厮刚刚在打架的时候最欢快了!’昊天白了一眼对方,随后抽出自己的黑刀。
这一举动,让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冷到了极点!不过随后昊天就笑道:“冷姑娘,不必担心,我并非武者!”
“而他,你不用担心,既然跟随你们进了城,当然不会害你!”相反的你在这商队当中,地位并不算稳妥吧!昊天的声音平静,仿佛将对方看透一般,冷月此时才回过神来,自己究竟在想什么,这两尊大能即使是武者,要真是想杀自己,自己也早就没命了。
‘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妮子在商队当中有不少麻烦,这是个好机会!’昊天内心道。
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镇失城那厚重的合金城门近在咫尺,城门口盘查的异能者守卫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每一支入城的队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冷月凝坐在车内,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盘查点,手心微微冒汗。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对面两个气息深不可测的黑袍人,心中七上八下。他们刚刚褪下兜帽露出的真容,一个沉凝如山,心事重重;一个年轻却深不可测。关键是,他们身上完全没有异能者特有的能量波动痕迹!在如今风声鹤唳的镇失城,这简直就是最大的可疑之处!
“停车!接受检查!”
终于轮到晶岚商会的车队。那名刀疤脸队长带着几个气息不弱的守卫围了上来,眼神在覆盖着帆布的货车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冷月凝乘坐的这辆车上,尤其多看了两眼车帘紧闭的窗户。
“冷小姐,例行公事。”刀疤脸队长皮笑肉不笑,目光带着审视,“车上除了你,还有谁?”
“是我商会的两位贵客,刚刚在路上帮我们击退了一伙武者劫匪。”冷月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脸上带着商人的职业化微笑。
“哦?贵客?”刀疤脸队长眼中精光一闪,显然不信,“击退武者劫匪?那想必是实力不俗的异能者朋友了?请下车一见吧,也好让我等瞻仰一下风采。”
这话语带着明显的试探和刁难。冷月凝心中一紧,正欲开口周旋。
“吱呀——”
车门却被从里面推开了。昊天和玄溟一前一后,神态自若地走了下来。他们并未刻意释放气势,但那种久居上位、历经杀伐的沉稳气质,以及玄溟魁梧身躯带来的无形压迫感,让围上来的守卫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刀疤脸队长眼睛微眯,在昊天腰间的黑刀和玄溟布满老茧的拳头上停留片刻,脸色沉了下来:“二位…看着面生得很啊。身上这气息…倒更像是武者那边练硬功夫的路子?”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能量武器上,周围的守卫也悄然散开,隐隐形成包围之势。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晶岚商会的护卫们也都紧张起来,手按武器,看向冷月凝。
玄溟面无表情,眼神依旧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沉郁,仿佛没听到对方的质疑。昊天则淡淡一笑,目光平静地迎向刀疤脸队长:“这位队长好眼力。在下早年确实习练过一些强身健体的武艺。”他坦然承认,却话锋一转,“不过,武艺是死的,人是活的。如今在这战火大陆,能活下去、护得住想护的人,才是根本。至于力量来源是拳头还是异能,重要吗?就像冷小姐的商会,运送的货物能解人燃眉之急,难道还要分是武者打造还是异能者附魔?”
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从容,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回答“是否是武者”这个敏感问题,反而抛出了一个更现实、更难以反驳的观点。刀疤脸队长被噎了一下,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昊天继续道:“我等随冷小姐入城,只为寻访一位故人,并无他意。队长若是不放心,大可查验货物,我等在此等候便是。只是,”他声音微微转冷,目光扫过那些紧张的守卫,“莫要误了冷小姐的正事,也莫要寒了在危难之际愿意出手相助之人的心。”
这番话软中带硬,既给了对方台阶,又点明了他们刚刚救了晶岚商会的事实,暗示对方别太过分。同时,那平静目光中蕴含的深不可测的压力,让刀疤脸队长心头莫名一悸,他看向昊天的眼睛当中多了一分忌惮,既害怕,这二人到底什么来历!
就在这时,冷月凝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强硬和商人的圆滑:“王队长,这二位是我冷月凝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晶岚商会的贵客!他们身份如何,我冷月凝自会负责!货物您尽可查验,但若再为难我的客人…”她眼神锐利起来,声音也冷了几分,“我晶岚商会虽小,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镇失城的规矩,想必城主大人也不愿看到有人借题发挥,坏了难得的交易之地吧?”
她搬出了商会背景和城主。刀疤脸队长脸色变幻不定。他确实想刁难一下这两个可疑人物,顺便捞点好处,但晶岚商会也不是毫无根基,尤其这冷月凝年纪虽轻,手腕却不简单。更重要的是,对方刚刚击退武者劫匪是事实,若真闹僵了,自己这边未必能讨到好,还可能惹一身骚。
他目光在昊天平静无波的脸、玄溟那山岳般沉凝的气势以及冷月凝坚定的眼神之间来回扫了几遍,最终冷哼一声,挥了挥手:“哼!既然是冷小姐的贵客,那这次就算了!查货!动作快点!”
守卫们如蒙大赦,赶紧去检查那三辆晶能货车,不再关注昊天和玄溟。
冷月凝暗中松了口气,手心全是冷汗。她对着昊天和玄溟微微颔首,低声道:“二位,请上车吧。”
昊天淡然一笑,与玄溟重新坐回车内。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嘈杂的盘查声。
冷月凝靠在车壁上,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她看着对面重新隐入车厢阴影中的两人,心中波澜起伏: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面对守卫的刁难和质疑,那份从容和应对…绝非寻常人物!尤其是那个叫昊天的年轻人,言语间滴水不漏,甚至隐隐掌控着局面,是那种只有上位者才有的气息!
马车缓缓启动,驶入镇失城高大的门洞。光线一暗,随即又被城内喧嚣的光影和人声填满。
“多谢冷小姐解围。”昊天的声音平静地从对面传来。
“是月凝该谢二位方才仗义出手才是。”冷月凝定了定神,心中那份对武者的天然憎恶,在面对这两个神秘而强大的“恩人”时,似乎也变得复杂起来。她隐隐感觉,自己似乎卷入了一场远超她想象的漩涡之中。而眼前这两人,或许就是漩涡的中心。
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绝对和武者脱脱不开干系,但是自己如今的处境,真的很需要援助,眼前的两人就像是计划好的一样,出现在眼中,是否要抓住机会!
‘父亲...母亲...我该怎么办?这样做是对的么?’一丝纠结在她的眼睛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