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觉得可有可无，但现在温兮一不在，他就开始不习惯，连睡都睡不好。
他也试着打电话给温兮，但温兮不再像之前那样，无论多忙，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每天都会陪着他。
这么想着，他翻箱倒柜的动作越来越急，想找点有关温兮的东西。
但温兮什么都没留下，子轩沮丧地坐在地上哭鼻子抹眼泪，余光忽而注意到床柜底下有一抹白色。
他哽咽着去拽拉，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还有几张黑白照，他看不懂，小短腿跑出去。
“爸爸，这是什么？”
厉绍北已经很少来这，今天过来只不过是子轩闹的厉害，他坐在沙发上，已经有些不耐烦。
见子轩吵吵嚷嚷的出来，喝道：“跑什么，后面有鬼追你？”
子轩倏地停下脚步，圆溜溜的大眼睛有委屈。
自从妈妈离开后，爸爸的脾气越来越差，每次他说想妈妈，爸爸的脾气更是臭到没边。
这样搞得他更想妈妈。
子轩将几张纸递给厉绍北：“爸爸，这是在妈妈房间找到的，我看不懂，你说给我听。”
听到温兮的名字，厉绍北一阵郁燥，他不知道这股子郁燥怎么来的，也不想弄清，只是将这股郁燥发泄出去，也不管冲着谁。
接过纸，厉绍北粗看几眼，以为只是几张废纸，但当看到上面标着的是温兮的名字时，浑身一僵。
他倏然站起，捏着报告的手一紧，几乎要将报告揉成一团，他哗啦一声翻过一张又一张，脸色发白。
胃癌？！
不可能，温兮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得胃癌！
厉绍北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
直播的第一年，温兮一天到晚待在一个小房间里直播，为了节省时间，多赚点钱，每天只吃一顿饭，有时饿得实在撑不住了，就以水充饥。
厉绍北不止一次看她每次直播完，按着胃，脸色发白，当时只觉得她矫情，只给她买了点药，或者煮点红糖水就这么敷衍过去。
日积月累，没曾想积成了胃癌。
厉绍北抹了把脸，脸微湿，他这才意识到他的掌心布满了冷汗。
再开口，嗓音微哑：“你之前跟妈妈待一块儿，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子轩歪头，眉毛思考着皱在一起：“妈妈有时会流鼻血，有时捂着肚子就蹲下了。”
厉绍北看着他，子轩学着温兮之前的样子，手放在胃部，弯腰，小脸痛苦地拧在一起。
厉绍北将报告拍在桌上，往后仰，靠着沙发背，捏了捏鼻梁，心情更加的糟糕。
子轩晃着他的手：“爸爸，你快跟我说这是什么啊。”
厉绍北无心跟他说话，白晶晶过来看到子轩哭了，将他抱在怀里问怎么了。
子轩指着厉绍北，委屈巴巴的将刚刚的事全说出来。
白晶晶看到桌上的报告，又看厉绍北的反应，心脏一提，安慰好子轩，把她交给厉绍北的助理，让助理带他去别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