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让她心动的爱抚,现在只觉得恶心。
她的表情刺了厉绍北一下,心脏莫名地缩了下,视线下垂,落在她如花瓣的红唇上,眼底添了几分欲色,低头,想吻那两片蛊惑人心的唇。
温兮察觉他的意图,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往后推。
厉绍北是个不善罢甘休的主儿,这是温兮第一次拒绝他,他的占有欲作祟,用了几分蛮力将温兮压在沙发上。
瞥到温兮发红的眼角,红润饱满的唇,柔腻的面颊,想到男女那点子事,面色柔和了几分,大手在纤柔的腰间流连。
“听话,把工作辞了,我养你。”
温兮当他的话放屁,摸到一旁的台灯,毫不犹豫地抬起,照着他头砸下去。
下了死力,厉绍北闷哼了声,捂着额头从温兮身上下去,鲜血顺着指缝流出,蜿蜒滑过笔挺的鼻梁,多情的桃花眼此时布满森然冷意。
“温兮,你活得不耐烦了!”
温兮拉好领口,并不怂他吃人的目光:“厉绍北,你真让我恶心。”
一句话,厉绍北的怒气再也压不住。
他慢条斯理地抽了几十张纸堵住伤口,在沙发仰靠,另只手随意搭在沙发背上,姿势风流慵懒,吐出的话却要人命:“你记住,今天你走出这个门,我会送你进牢房,五年,十年,看我心情。”
温兮后背一僵,但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曾说,径自离开。
厉绍北一脚踹翻茶几,仰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想到刚刚那一幕,温兮眼里的厌恶抗拒,心里陡然升起几分烦躁。
手机响了,白晶晶的电话,他心底躁郁的并不想接,甩到一边,由着它响。
————
温兮刚出来,就接到师娘的电话,师娘一贯温柔冷静的人,此时泣不成声:“兮兮,你帮帮师娘,小芙的心脏被人抢走了!”
温兮捏着手机的手一紧:“师娘,你别急,慢慢说。”
赵芙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原本医院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心脏,但临到关头,医院突然告知心源已经安排给了其他人,无论师娘他们如何软磨硬泡,医院那边都推说没办法。
温兮不可能见死不救,师父他们一家是除了父母之外她最亲的人,她更是把赵芙当做亲妹妹。
她只能让师娘别着急,她会想办法。
电话挂断,她无力地笑了笑。
现在她都自身难保了,她能有什么办法。
手机响了,她看到厉绍北发来的信息。
“心脏的事儿,是我找人做的,这还只是大惩小戒,你要是再不辞职,会有更好玩的等着你。”
温兮猛的抬头,厉绍北站在阳台,手里轻晃着酒杯,见她抬头,手往前一举,做干杯状,抿了口红酒,薄唇勾起一抹迷人的笑。
温兮忽而感觉到一阵无力。
像厉绍北这样的人,捏死她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天色骤暗,天边滚起浓稠黑云,没一会儿,暴雨初临,温兮没有躲,被淋成了落汤鸡。
厉绍北站在阳台,看到这一幕,眉心一皱,嘴里咒骂几句,快步下去。
撑伞,脱下外套才要罩她肩上,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他们面前,车窗半降,露出白晶晶妆容精致的脸,她惊讶开口:“绍北,外面下这么大雨,你们怎么在外面,快上来!”
厉绍北看见白晶晶,原本要伸出去的外套收了回来。
见温兮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神色冷了下来,白晶晶这时下来,他再顾不得温兮,给白晶晶撑伞,语气有疼惜:“下这么大雨,来这里做什么?”
白晶晶打了个冷战,嘴唇冷得发抖:“听说你住在这儿,我就想来看看你。”
厉绍北抱紧她,伞往她那边倾斜的:“这里风大,有什么话上去再说。”
雨越下越大,更是卷起一场冷风,温兮嘴唇发白,眼睁睁看着他们如同热恋中的情侣般相拥着进去,心里没有丝毫感觉。
没一会儿,阳台突然飘出数不清的白纸,几张落在温兮脚下,看清是什么,温兮瞳孔猛缩。
阳台撒出来的,都是她这几年的心血!
抬头,白晶晶站在阳台,手里拿着最后一沓,见温兮看上来,当着她的面,将图纸撕碎。
温兮心在滴血,目光猩红,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白晶晶很满意看到温兮这样,嘴里无声吐出几字:“你这辈子注定给我做陪衬,永远翻不了身。”
她的视线渐渐被雨水模糊,白晶晶嚣张得意的笑却越来越清晰。
她不会放过白晶晶。
白晶晶从她身上偷走的一切,她会一一的拿回来,并且让她付出代价!
浅水湾
傅行舟一身休闲家居服,在客厅喝茶看报,刘妈过来,说外面有个姑娘找。
他拿过平板,看到外面站着的人,眉一抽。
门外的温兮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倒像是哪个疯人院跑出的。
长发湿漉漉地垂下,把脸遮得看不清,身上披着件红底黄花的床单,就这么站在门外,要不是傅行舟对她有几分熟悉,第一时间就打精神院的电话了。
傅行舟放下平板:“带她去收拾一下。”
刘妈开门让温兮进来,带她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傅行舟去书房处理文件,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请进。”
傅行舟闻到一股清淡的沐浴香,香气愈来愈近,他合上文件,抬头,看到温兮那一身,微怔,旋即轻嗤了声:“找我有事?”
浅水湾这套别墅只傅行舟一人住,没有其他衣服,刘妈只能把自己的衣服给温兮,温兮的衣服都湿透了,只能换上这件碎花黑底的短袖和宽大的裤衩。
温兮想到自己来这的目的,又想到之前信誓旦旦说出的话,臊的一阵脸红,清了清嗓子,嗫嚅出那句话:“我之前是我话说早了,现在当我求你,求你跟我结婚,如果你承诺我的还算数的话。”
傅行舟绕到檀香桌前,随手拎了烟灰缸在身旁,一手随意撑着办公桌,一手夹着刚点的烟,一副谈判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