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不只有一个人头,还有许多尸体躺在地上,钟路的火把一点点照过这些尸体,几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尸体统一特征就是头被摘了下来,尸身乱七八糟躺在一起,奇异的是这些尸身很多已经只剩一半血肉,露出惨白骨头。
这片地已经被血水浸透,雨水打到地上浸泡在血水中的剑上发出叮咚的声音。
钟路拿出一把剑,辨认一番,大多数宗门都会在武器上刻着统一的标志,比如青州玉阳阁就是一朵三瓣花,哪怕是散修也多会在武器上刻上自己标志彰显个性,也为表明主人身份。
可这些剑,通体雪白,连剑柄都是白的,像是被刻意抹去任何可能被探查到身份的标志。连这些尸身,也都穿着一身黑色,看起来像是秘密执行任务。
这些剑,摸起来冰凉无比,带着寒气,不是普通散修甚至不是一般宗门能用得起的剑。
钟路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事儿。这里太怪了,一群神秘人死在这里,人看起来刚死不久,但是尸身像被密林吞噬一样,只剩下一半。
绝对不能停留。
钟路站起身,面容在雨水下显得凝重:“走。”
陈公子被吓得不轻,也顾不上骂人了,被搀扶着跨过尸体继续走,只是经过这一吓,他两腿都开始发软。
钟路安慰几个兄弟,也是安抚陈公子:“雨小了些,我们再往前走走,说不定能遇到已经找到路的师弟他们。”
雨的确小了些,淅淅沥沥的雨声弱了下来。这种雨声正是适合睡觉的白噪音,但是宁枝现在一点也睡不着,刚刚睡那一会儿让她现在精神抖擞。
道友现在还闭着眼睛,刚刚她怀疑他有什么隐疾,都准备听他后事,但是漱迟归很快就阴森森威胁再说掐断宁枝的脖子。
都能中气十足威胁,想来也没什么大事,宁枝立刻识相地一边待着了。
此时她就十分怀念现代的手机,下雨天躺在床上玩手机多爽。虽说听雨也是一大雅事,但是在这种诡异的密林里实在难有这种闲情雅致。
如果忽略诡异的环境,只看燃起的火,周围铺着的毯子,以及地上放着的水壶和果子,倒是有几分野餐郊游的感觉。
宁枝一直裹着毯子,她还是觉得有一丝寒冷。漱迟归还在那里坐着闭目,宁枝也不想打扰他,就开始无聊地观察周围。
他们周围好像单独开辟出一方天地,方圆数十米都没有雨,那雨水像刻意越过他们,连风也是,宁枝能听到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但是她却没有感知到有风。
不用问,绝对是道友的功劳。宁枝对自己几斤几两心知肚明,如果是她一个人,绝对会被淋成落汤鸡,指不定还会被这密林什么东西给攻击了。
她走到这处结界的边缘,只有一线之隔,外面风雨飘摇,里面却一切平静,实在神奇。
宁枝试探性伸出手探出结界,果然感受到冰凉的雨水。她像是找到好玩的游戏,一会儿伸出去一会儿伸进来,感受着这奇妙的感觉。
“你是小孩子吗?”
一回头,漱迟归又睁开了眼睛,正盯着宁枝的举动,有一丝嫌弃的感觉。
宁枝毫不在意自己被嫌弃,收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道:“道友,你好些了吗?”
她说着,又裹着毯子来到漱迟归面前,想要凑上去看看道友的眼睛还红不红。宁枝跪坐在漱迟归面前,同是坐着,她却比漱迟归矮了不少,只得抬起头去看那双总是显出冰冷或者嘲弄的眼睛。
看到那双眼睛恢复漆黑无光的模样,再无一丝血色,宁枝松了口气,这大概是好了吧?
她全身都几乎裹在毯子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漱迟归没有回答宁枝的话,而是突然低头问道:“你很冷?”
“有一些。”宁枝眨眨眼睛回答。
接着,宁枝就发现这片地方的温度提升了。
宁枝没想到还能这样,这男人是中央空调吗,让整体温度都提升,这也太厉害了。修仙还能这样,这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怪不得都想修仙啊。
这时,漱迟归又问:“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杀了你吗?”
宁枝睁大眼睛:不是,等等,你还想过要杀我?我干什么了你就要杀我?
漱迟归露出个略带嘲弄的笑容:“因为我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宁枝本来刚刚还有点感动道友体贴,现在那点感动迅速烟消云散,她假笑两声:“道友,我当然不如你聪明。”你聪明,你最聪明,你修真界第一聪明。
漱迟归似乎看出她话里有话,他又道:“无论是真是假,一辨就知。”
这是何意?宁枝一头雾水,但她也习惯这道友诡异的脑回路,于是敷衍道:“对对对。”
她披着毯子挪到一边去了,决心离这男人远点。
本来以为杀人狂变正常,现在想想杀人狂突然变正常还挺不正常,果然道友还是那个道友啊,满嘴打打杀杀。
这种人怎么在江湖混的,不知道江湖不只打打杀杀吗,这男人绝对仇人众多,要不也不会都追杀到密林里来。
宁枝刚准备练习下生火诀煮点茶,又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掺杂着什么杂七杂八的“前面有火光”“陈公子再坚持一下,快到了”。
接着,七八个衣衫破烂,互相搀扶的男人出现在视野中。
这几个人浑身被雨水淋透,衣衫上满是泥水,长发被雨水打成一绺一绺黏在皮肤上,显得狼狈不堪。最可怖的是中间那个中年男人背上背了一个锦衣公子,这年轻公子竟然少了一条胳膊,那半截断臂截面整齐,还在汩汩流血。
这一行人自然就是钟路,那锦衣公子自然就是陈阳。
钟路看着眼前离奇的一幕,一时间竟然不敢前进。在这样阴森下着雨的密林里,出现一处风平浪静,火苗安静燃烧,甚至地上摆着毯子水壶的地方,实在太过怪异,让他以为是什么幻觉。
但是背上的陈公子显然已经等不了那么久,如果陈阳出了事,陈家必然震怒,这可是陈家独苗。到时候万一因此得罪玉阳阁,别说在青州混不下去,恐怕连活都不能活。
陈阳如果死了,那即使后面想办法出了这处密林,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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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陈家的报复。
钟路一咬牙,踏进这处奇异的结界,踏进来才发现这其中的玄妙远比看到的更为惊异,外面雨水冰冷刺骨,可是这处小地方竟然异常温暖。
刚踏进钟路就下意识看向那个靠在一边俊美的黑袍男人。他发现,他竟然感知不到这人修为,也没有感知到威压。
钟路是元婴期,如果是修为比他低的,他能轻而易举感知到,比如他一下子就感知到,那个裹着毛毯,正一脸苍白的清俊出尘少女是金丹期。
如果是修为比他高的,那么虽然感知不到修为,却能感受到高阶修士的威压,除非用法宝刻意隐藏气息。
钟路一时摸不准,但是背上的陈公子已经疼得再次大喊起来,“钟路,快放我下来!你在等什么!快点给我疗伤!疼死我了!”
钟路只好先把陈公子交给身后的弟兄,然后上前对着黑袍男人抱拳:“这位道友,我乃青州......”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这男人连眼睛都没掀起一下,好似他只是一团空气:“滚。”
钟路在青州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这年头修行越发艰难,突破越发艰难,因此钟路的元婴期在青州也能排得上名号,在外也备受尊重,除了陈阳这种跋扈公子,其他人待他也算有礼。
这男人实在张狂。
但是钟路没有敢生气,他又对着还观察着一行人的宁枝抱拳:“这位道友,我乃青州钟路,一名散修。我家公子在这密林受了伤,可否在此疗伤,我家公子乃是青州陈家所出,等出了密林必有重谢。”
先报家门,再说诉求,接着说出能给什么。钟路行走江湖也算懂些人情世故,别看修仙讲究忘情,实际上许多修士还是颇为看重那些身外之物。
宁枝第一反应是,陈家是什么,不过她很聪明地没问那么多,假装沉吟一会儿。
实际上,宁枝有些为难。这处地方又不是她弄得,漱迟归一副不理人模样,她如果擅自让他们待在这,万一大佬生气,把她一起丢出去怎么办。
而且万一这几个人也不是好人怎么办。
不过看到陈公子那还在流血的断臂,宁枝迟疑了下,如果这是现代,看到一个急需帮助受着重伤流血的人,大多数人即使不上前也会打个120,但是这是修仙界,很显然没什么120。
宁枝道:“你们要待多久?”
钟路一听这问题,赶紧道:“道友,我们已经派其他人前去找路,等到给公子止血就走。”
无论怎样,先表明自己没有威胁,不会待太久。而且有人去找路,万一这二位也是迷路的,说不定也能当个筹码。虽然钟路不觉得自己师弟真的找到路,他甚至觉得师弟可能已经死了。
宁枝:“我观你们公子伤的颇重,我和道友并非铁血心肠之人,就留你们暂且留下止血。”
说完后,宁枝看向漱迟归,她还高情商地捧了句道友,现在再拆她台......好吧,再拆台也没什么,反正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如果漱迟归不能容忍这群人,她也没有其他办法。
漱迟归还是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