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尔若说不上来哪里变了，蔺霍主动贴上来的时候，她控制不住地脸红心跳。手不由自主地往精壮的腰上摸，制服掖在收紧的腰带里，她没敢扯，胡乱地隔着衣服摸他的腰腹。
毛毛的蛇头努力从他们中间挤出去，被缓过来的雄狮叼着扔到一边，它没好气地拿蛇尾抽狮子的脸，缠住它的身体爬到它背上。雄狮顺势倒地，轻轻咬住黑蛇的身体，和它打闹。
陈尔若已经顾不上关注它们了。
哨兵身上有种浅淡的香气，像是阳光晒过的味道，引着她想往他颈窝里埋，最好再咬一口、舔一舔。
她吻技不算好，一个深吻下来意识就迷迷糊糊了，抓住他的衣领往前凑。偏偏他还贴着她的嘴唇哑声跟她讲话，又不亲，故意吊着她一样：“先不提你骗我的次数，你强迫过我三次……陈尔若，你打算怎么弥补。”
……弥补？
好麻烦。
“我不知道……”
陈尔若含含糊糊地说，说着又把舌尖往他嘴里伸，去勾他的舌头，想继续这个吻。她的欲。望来得汹涌，就好像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让她吃掉他——他的作用本该如此。
蔺霍抓住她的胳膊稍稍往后撤，低低喘了几声，喉结隐忍地滚了下。他的嘴唇上都是她的口水，她跟舔冰淇淋那样一下下地舔他，压根不是正常的亲吻方式。
她摸得也没章法，有时候摸到他胸膛前，有时候摸到他腿上，光亲几下……他明明是要审问她的，如今反过来被她折磨。他再纵容下去，她又要往他身上骑了。
蔺霍又气又好笑，抓住她的手腕反按到背后：“谁教你亲一下就这么乱动手的？陈尔若，问题还没答完就耍流氓。”
两只手被反制到身后，肩膀向后拉伸，陈尔若不得已挺起腰，她的脸颊被亲得泛红，不免委屈抱怨：“是你要亲的。”
蔺霍无视她的埋怨，睨着她，又问：“你的弥补呢。”
她讷讷：“我又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她真的不知道吗？
蔺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索性不跟她兜圈子，毫不留情道：“把主动权交给我，不准用你的能力，不准躲、不准跑。”
这三则严苛的“不准”迎面砸来，将陈尔若砸得头脑清醒了，她听懂了他的要求，忍不住试探：“今天吗？可是……”
“就在这儿。”
“……”陈尔若抱住他的脖子，咬牙，“好。”
这是她欠他的，能用这种途径把这桩事翻过去，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事实证明，她低估了这次清账的严重程度，也忽视了他的真实目的——这是惩罚，不是奖励，他没想让她舒舒服服地度过。
“除去第一次，第二次你主动找到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找你更方便……”
“陈宿应该比我更方便。”
“他是我弟弟……我不会……别掐我！我没说谎……我没……”
“我才问了两个问题，不要躲……难受也没用，陈尔若，你自己答应我的。”
自食其果。
这是蔺霍教会她第一件事。
她强迫他的时候，不许他动，给他设置各种各样的限制，如今轮到自己身上，她也被折磨得想要放声大哭。隔靴搔痒的难耐，怎样求饶都得不到回应的绝望，她甚至主动说让他怎样对她都好，只要别这样吊着她。
不计后果的代价。
这是蔺霍教会她的第二件事。
既然她不考虑他的体力和她所能承受的限度，胡乱地说让他怎么样做都行。他也真的不考虑她的接受程度，毫无顾忌地按照自己的标准来。
陈尔若趴在沙发上，浑身疲软，蔺霍捞起她的腰，又扳过她的脸吻上去，吻到彼此都气喘吁吁了，才勉强抽离，哑声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情侣……”她抽抽噎噎地回答。
“拥抱、亲吻、上。床，满足彼此的欲。望，这是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事。在没有感情之前，强迫、惩戒，那不是情侣，连床。伴也不是，那是羞辱和犯罪……”蔺霍捧住她的脸，耐心地、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嘴唇，“你觉得我们现在做的是情侣之间该做的事，因为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她的回应却是哽咽：“我不知道……”
蔺霍沉沉望着她布满泪痕的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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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她眼中雾蒙蒙的茫然，握紧她的腰，将人翻个身拉进自己怀里。
她咬住嘴唇，以为下一场惩戒又要开始，却听见他喑哑的、隐忍的声音：“你不懂，我可以教你。陈尔若，我们分手不代表我放过你，我要你自己学会怎么喜欢我。这是你欠我的感情，只有你自己能弥补……你躲不掉。”
哨兵的语气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偏执。
他无法接受她不爱他，却要他独自经营这一段不明不白的感情。他做不到那么下贱……可他也不允许她就这样毫无代价地离开。
“跟我回东部军区。”
最后一场惩戒像命令。
“你学不懂的东西，我来教你。陈尔若，你的控制能力在暴露之前需要最大程度的训练，只有我能帮你掩盖，帮你提供所有你需要的资源……做我的向导。”蔺霍俯身咬住她的嘴唇，握住她脚踝，他紧紧盯着她涣散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重复，“做我的向导。”
“是你让我们的结合度达到最高值，是你强迫的我……陈尔若，你该对我负责。”
陈尔若泪流不止，模糊的视野让看不清身上人的脸，她张开嘴，窒息般急促地喘息着，除了呜咽声什么都发不出。
怎么会有人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要求她对他负责呢？
太过分了。
她哭得抽抽搭搭，却束手无策。
这都是她自己造下的孽。
*
蔺霍要带她离开。
陈宿要留她在身边。
她永远在面临两难的局面。
可在所有意外尚未发生之前，她选择的出路是逃离……逃离白塔，逃离这令她无措的选择。佘行告诉她，如果她选择逃离这条路，就该远离一切她可以依赖的人。
她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要逃离的不是地方，也不是人。
是那个怯懦的、永远选择逃避的自己。
二十岁之前，她拼命逃离她的阴暗面，为此变得畏缩麻木、懦弱不堪。二十岁之后，她又要逃离这个被自己亲手塑造起来的自己。
她从来都知道，没有人能改变她。
……除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