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叙和江予臣回到村子时,其他人已经聚在村口的古樟树下,赵以恬和方知樾站在人群边缘,一个低头踢着石子,一个欲言又止地偷瞄对方,明显还在闹别扭。
导演拿着计分板,笑眯眯地看着众人:“各位辛苦了,现在公布上午关卡的得分情况。”
“在默契问答环节,各组表现都很不错,展现了相当的了解程度。”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但在最后一个附加题上,出现了较大差异。”
“附加题?”
江予臣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视线转向赵以恬和方知樾。
导演笑容加深:“没错,就是赵以恬和方知樾的''矛盾''。”
全场瞬间哗然。
弹幕炸了:
【我就说怎么会有人当着摄像机说这种话!】
【原来如此!亏我还真情实感地骂了方知樾一小时!】
【导演你赔我一上午的功德啊啊啊!】
导演继续道:“在面对赵以恬和方知樾的矛盾时,各组表现不同——”
“许哥和方姐选择了劝和,认为情侣之间需要包容。”
“张柠和乔宇航一个劝分,一个劝和,意见不统一。”
“至于时叙和江予臣,两人都坚定劝分。”
“这一题我们考验的是嘉宾们和嘉宾们之间的默契,所以标准答案应该以赵以恬和方知樾的态度为准?”
“小赵,小方,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们怎么想?”
赵以恬和方知樾慢腾腾地走上前,对视一眼,赵以恬先开口:“是我的话……会选择分手。”
方知樾点点头,认真道:“我也觉得,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说出那种答案的,都分手比较好。如江医生所言,对方在试探打压你的可能性很大。”
许陆安苦笑一声:“我们年纪大了,总是劝和不劝分,尤其是当着摄像机的面。”
方慧钦也无奈道:“是啊,是我们这上了年纪的,和你们年轻人有代沟。”
张柠也拧眉道:“我还真情实意地为以恬妹妹出谋划策了好久呢。”
乔宇航:“对啊对啊,我都差点挨柠姐揍了呢。”
赵以恬和方知樾疯狂道歉:“抱歉抱歉,这都是导演让我们做的,你们要恨就恨导演吧。”
导演显然不在乎嘉宾恨不恨他,他只在乎收视率和话题度,他宣布道:
“时叙和江予臣获得附加题最高分,综合下来,他们午餐最丰盛!”
“而许哥和方姐就比较抱歉,目前只能暂排第四。”
许陆安苦笑着摆摆手。
午餐是节目组准备的,作为第一名的时叙和江予臣面前摆着极为丰盛的菜肴,有糖醋排骨,可乐鸡翅、清蒸鱼、一份时蔬和米饭,香气四溢。而作为第四名的许陆安和方慧钦虽然得分不错,但午餐只有素菜和米饭,没有肉。
时叙和江予臣对视一眼,在江予臣鼓励的目光中,时叙缓缓起身,拿着一碟糖醋排骨来到许陆安和方慧钦的桌子前。
“许哥,方姐,昨天谢谢你们了。”
方慧钦慌忙站起来:“小时你这是做什么?”
许陆安:“是啊,导演不是不准这么做么?”
“他只说不能向人借要,没说不能主动给,总之,昨天谢谢许哥和方姐了。”他放下菜就走了回去。
许陆安和方慧钦对视一眼,没有追上去还给他,俱都笑了。
【我的天,这下时叙和许陆安是真和解了!】
【世纪大和解啊!】
【时叙上这节目值了,洗掉了一个大黑点。】
【黑子滚!】
......
弹幕又开始吵架,一旁导演也感动地说:“这两人能和解,都亏了我啊!”
导演助理:雨你无瓜吧。
吃完饭,节目组稍作休息,到下午两点才重新集合。
“大家今天上午已经领略过桃源村的美,桃源村不仅风景美丽,还是知名的茶叶之乡和养蚕胜地,从明天起,我们将会跟随桃源村的村民一同感受采茶制茶以及桑蚕丝的制作工艺,今天,我们先跟随村长的步伐初步了解茶桑之美。”
午后的桃源村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中,村长戴着草帽走在前面,带领众人穿过蜿蜒的田埂。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茶香与桑叶特有的清苦气息。
“我们桃源村的茶叶,从明代就开始进贡了。”村长指着远处层叠的梯田,碧绿的茶树沿着山势盘旋而上,像一条翡翠色的巨龙。
来自城里的几个人哪里见过这场面,纷纷觉得内心都被洗涤了一遍。赵以恬弯腰轻抚茶树新芽,有些藏得深的嫩叶上甚至还含着雨露。
“哇,好嫩的茶叶,我还是头一回见长在树上的茶叶。”
这说法确实新鲜,一旁年长的许陆安几人忍俊不禁。
转过山坡,眼前豁然开朗。成片的桑树在夕阳下舒展着肥厚的叶片,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
“蚕室就在前面。”村长指向前面一栋双层的水泥房。还未走近,就听到沙沙的声响,像春雨落在树叶上。
推开蚕室厚重的木门,一股清新的桑叶香气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三层错落有致的竹匾架,每层都整齐排列着数十个直径约两米的圆形竹匾,整间蚕室足有两百多平米的规模。
最底层的竹匾里,刚孵化不久的蚁蚕像撒落的芝麻,密密麻麻地聚在嫩桑叶上。它们啃食时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身子随着进食节奏轻轻摆动
村长带他们走到二楼,二楼的蚕宝宝已经长到小指粗细,通体晶莹如玉。它们用腹足牢牢抓住桑叶边缘,从叶缘开始啃食,留下整齐的半月形咬痕。
张柠跟赵以恬兴奋地凑近:“哇,这就是蚕宝宝,它们吃叶子的样子好可爱!”
方慧钦乐呵呵地笑道:“这蚕养得真不错,想起我小时候了。”
导演:“方姐以前养过蚕的吧?”
“养过,茶拉蚕拉,都搞过。”
镜头在不断推进,以便镜头外的观众能看清屋内场景。
【哇啊,我不行了,我密恐犯了。】
【我也是......】
【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的蚕宝宝了。】
【什么什么,竟然有姐妹家里养过蚕宝宝,我很喜欢蚕宝宝的,是什么样的感觉?】
【呃,踩死过很多只,爆浆很多。】
【......】
【↑这是真养过的。】
江予臣跟着大家一起上楼,却站在人群最后面,时叙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颤的指尖。
“没事吧?”
“我......”江予臣的喉结滚动了下:“我对软体动物有些接受不能......”
话音刚落,一只肥硕的蚕宝宝突然从上层竹匾边缘坠落,精准落在江予臣肩头。
那一瞬息,时间仿佛凝固了,时叙看到江予臣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术。
“别动。”时叙闪电般捏起那只蚕,指尖传来冰凉柔软的触感。他随手一抛,白蚕划出弧线落回竹匾。
“导演,我们先出去透口气。”
时叙揽住江予臣的肩膀,感觉到掌下的肌肉仍在紧绷。
“哎这......”
“不好意思,之后要镜头我再补拍。”
时叙拉着江予臣走出了蚕室。
弹幕虽然懵逼,但也能理解。
【对于怕虫子的我来说,这里就是地狱。】
【宁做十张卷,不碰一粒虫。】
走出屋子,午间的风传来绿色和泥土的气息,江予臣脸色逐渐恢复,时叙递来水壶:“没想到你怕这个。”
“嗯,天生讨厌虫子。”
“比看见血肉还怕?”
“真实的人类血肉的话,起初也会感到恶心不适,后来慢慢习惯了,再后来脑子中只剩下专业知识,看到一堆血肉器官只会迅速分析其中病灶,血肉就像是机器的零部件,我可能已经没办法按普通人的目光去看了。”
“哇,这可真是全新的知识。”
“你当时是怎么决定去学医的,高中时候没听你说起过有想当医生的志愿啊。”
“突然起意吧,高三的时候,有一回年级主任带我们去各大高校参观,进入医科大的时候,正好有个医学界大牛在做演讲,他的演讲非常有感染力,让我油然升起一股想要从医的冲动,然后我就报了医科大。”
“原来如此。”斑驳的阳光下,时叙睫毛轻轻颤抖,抖落一地的金箔。
因为没有摄像机跟着,两人随意地聊着天,不多时,大部队从蚕室出来了。张柠打趣道:
“你们两说什么悄悄话呢。”
“没什么,随便聊聊。”
村子虽然不大,但里里外外田地很宽阔,很多地方不适合开车,节目组徒步来来回回,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
晚上需要嘉宾自己做饭,因此今天室外活动录制结束,时叙和江予臣终于分到了正常的菜,但问题是他们房子里面只有一个老式灶台,一股陈年的霉味扑面而来。灶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铁锅底部还结着可疑的蛛网。
江予臣用树枝挑起灶膛里的灰烬,冷静判断:“至少十年没用过了。”
弹幕笑成一片:
【别人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两位是有米但无灶。】
【好惨哈哈哈不行,我不能笑,今天的功德不能再破了。】
“哟,这就是我们时天王的房子。”
张柠和乔宇航慢悠悠地溜达了过来。
时叙冷冷道:“你们来干嘛?”
“当然是来参观你们的房子了,不错真不错。”
时叙想起她住的豪华别墅,就恨得牙痒痒,这导演跟他有仇吧。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张柠看他真动怒了,摆摆手笑道:
“我是来邀请你们去我的豪华别墅做客的,我有四个燃气灶,还有两个餐厅,随你们用。”
时叙警惕地看着她:“没有附加条件?”
“没有,你都自愿给我写歌了,我还不能回馈你们什么么?难不成,我看起来是那么小气的人?”张柠翻了个白眼说:
“到底去不去?”
时叙跟江予臣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去!”
......
......
张柠原本只打算借一个厨房给时叙和江予臣,但很快她就改变了主意,因为时叙真的太会烧菜了。
比时江二人房子还大的豪华厨房里,张柠和乔宇航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平日里拽天拽地的男人,此刻正熟练地颠勺、调味,动作行云流水,仿佛灶台才是他的主场。
张柠作为一个高强度工作的明星,自然不会做饭。而乔宇航也展现出当代年轻人的美好品德:不会做饭。
昨天是牛排还好一点,用油煎熟就好,今天轮到中餐就不会搞了。
张柠看着一身大厨气场的时叙,瞳孔震惊。她转向一旁偶尔递个配菜的江予臣,真心求问:
“江老师,你这是怎么调教的?有公式么,好学么?”
“能教教我不?”
江予臣面露尴尬:他两也刚认识(重逢)不久。
话说这个“重逢”,它有意义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以前很熟似的。
江予臣:“抱歉,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张柠拍了拍掌心:“有了!”
“时叙,这样吧,你负责给我们四个人做饭,我可以提供你别墅里的卧室,超级豪华大卧室哦,甚至附带按摩功能。”
时叙还未开口,一旁工作人员一只手和声音出镜:
“不好意思,不行。”
张柠:“啊?”
“那个,借厨房就算了,毕竟是客观条件有困难,但是换个住处不行,绝对不行,这是规则。”
“什么破规则,他们那房子能住人么?”
“怎么不能了,不是有床么?”工作人员逞强道。
“你......”
时叙其实也不想换房子,那房子虽然破,但却是他和江予臣两个人的“家”,何况那张床才一米五宽......他目光动了动,难得地上前打圆场:
“算了算了,既然是节目组的规则,就不换了。”
镜头内外都被震惊了。
【卧槽,那个时叙竟然这么好说话,真被调教好了??】
【江医生神人啊!】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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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其实这个江医生看似是神经科医生,实则是精神科医生,受寰宇聘用专门来调教时叙的?】
【有可能有可能。】
张柠也一脸震惊:“你是时叙么?你该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时叙翻了个白眼,用高傲冷淡的态度证明自己的身份。
不过,虽然不能换房子,但时叙还是知恩报恩的,随手将他们今晚的晚餐也炒了。吃饭时候,他和江予臣单独一个餐厅,坚决不跟他人分享自己晚餐。
工作人员还想进去拍摄,被时叙赶了出去。
“吃饭都要扰人,太没有公德心了,出去出去。”
弹幕以己度人加上对时叙性格的熟知,都嘻嘻哈哈的不以为意。
吃完饭,郑明业打过来电话,时叙去到别的房间接电话,屋子里只剩下张柠,乔宇航和江予臣。张柠还是对江予臣和时叙的恋情感兴趣,凑上前道:
“江医生,说真的,你到底是怎么调教时叙的,能把这么一个暴暴龙调教成二十四孝好男友。”
江予臣没法说“这是因为时叙要在镜头面前展现好的一面,以提高自身风评”,他只好道:
“是么?我没有感觉啊,我觉得时叙就是这么一个温柔的人吧。”
张柠倒吸了口气,瞳孔发出震惊的颤抖,随之,她脸上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来来来,姐给你看看常规版的时叙是什么样的。”
......
时叙挂断电话从外面回来,他一踏进门口,耳中就传来:
“奖项只看实力,不分辈分。希望许哥......”
他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三步并作两步,一手盖住平板,一手扣住江予臣的手腕,声音从牙缝间传出:
“柠姐,别给我家江医生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柠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时叙没空理他,拉起江予臣就大步往门外走。
江予臣被他拽着手腕往前带,目光落在他紧绷的侧脸和泛红的耳根上,只觉得好笑。
“其实,我觉得你之前挺酷的。”
时叙脚步放慢,慢吞吞地回头看他,一双眼睛蓄满了委屈。江予臣被他可怜巴巴的目光击中,语气不由又放柔了几分,说道:
“虽然你以前是有些......桀骜不驯,但是,这就是你吸引人的一面不是么?”
“你的粉丝就是喜欢你张扬的性格,你也凭借着这个性格走到了今天,那这有什么不好的?”
时叙的睫毛颤了颤,别过脸去小声嘟囔:“那你觉得是那样子的我更帅气,还是现在的我更帅气?”
这是小孩子么,还要跟不同的自己比较?
江予臣陡然有种化身幼教的错觉,不过,既然“教”了就要“教”到底,他十分有耐心地说:
“不管是张扬的你还是温柔的你都很好,但是希望你记住,对待重要的人,还是要以温柔为主,只有温柔的,真诚地对待他人,他人也才会回以真心。”
温柔么?
时叙垂眸,恍若受教的小孩子般道:“我记住了。”
一旁摄像师傅瑟瑟发抖地询问:“请问,可以重新拍了么?”
刚刚吃饭的时候他被赶出了餐厅,再一眨眼就是时叙怒气冲冲地拉扯着江予臣出来,因为不知道前因后果,他也没敢拍,这会儿看两人“和好”了才出声询问。
时叙和江予臣对视一眼,从彼此眼睛里看到笑意,时叙扭头一改平素高傲,好脾气地说:
“拍吧。”
“好嘞。”
于是镜头猝不及防地就从豪华闪亮大别墅转移到了破旧漏风茅草屋。
饶是两人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因为巨大落差双双站在屋子前愣了片刻。
时叙吸了口气,一步踏进去,幸好电灯还是一如既往亮着的,他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件睡衣,忽然他动作一顿,扭头看向一旁兢兢业业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师傅。
“怎么还不走,想看我换衣服?”
摄像师傅礼貌地问:“可以么?”
下一秒,摄像师傅连人带摄像机被赶出茅草屋,房门砰的一声关紧了。
摄像师傅摸了摸鼻子,很快又恢复了好心情:下班!
时叙和江予臣背对着对方换好了睡衣,目光扫过整个房子,江予臣叹息一声,道:“可惜,节目组不让换房子。”
“是啊,太过分了。”时叙也恶狠狠谴责:
“无良节目组,无良导演!”
“上市场局告他们。”
“上市场局告他们!”
两人相视一笑,江予臣率先走到床上:“还是跟昨天一样,我睡里面,你睡外面。”
“不好意思哦,里面这么狭窄。”
这床贴墙,靠里一侧手脚无处伸展,更为狭隘。
江予臣:“没关系,你个子比我大。”
江予臣主动坐到里侧,对他来说,这样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看文献杂志的日子几乎是从未有过,他放空大脑,甚至打起了在同事病人家属手机上看到过无数次的消消乐。
别说,还挺上头的。
不多时,床忽然往下一沉,男人的气息伴随浅浅的雪松香漫过来,是时叙在外面打电话回来了。
“回来了,都处理完了?”
“嗯,警告郑明业了,叫他今天没有世界要毁灭的大新闻,不要打电话给我。”
江予臣笑了笑,又往后坐了坐。
时叙目光从他快速收回的小腿一扫而过,空间太过狭窄,江予臣屈起的右腿还来不及完全舒展,瘦削的脚踝飞快地收了回去。他人瘦,嶙峋踝骨凸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在暖光中若隐若现,小腿弥漫着沐浴过后的浅粉色。
时叙瞳孔颤了颤,若无其事地躺下。
“时间不早了,我们睡吧。”
“嗯。”江予臣依言睡下。
关灯之后,视野一下子黯淡,人在黑暗中听力格外敏锐,时叙能听见江予臣浅浅的呼吸,一声一声,敲打着他的心脏。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睡姿还是这么乖。
时叙的唇线在黑暗中慢慢拉高,勾起一个上翘的弧度。
晚安,江予臣。
晚安,学习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