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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妖心

作者:南糖苏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修真界曾有传闻,二十年前,万妖之王——蛇妖司竹珩和昆仑宗的玉清剑尊大战了三天三夜,战败后,被其剜心,封印在一座无人知道的山上,从那之后妖界易主,玉清剑尊也不知所踪。


    这几年不断有宗门派人去寻找那座山,但都无功而返,所以大家都只当这是个传说……


    沈如枝惊觉……荒山……心脏,这些都和那个传闻吻合……


    少女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难道他就是二十年前的妖王?


    “是你想的那样。”司竹珩冷不丁道。


    “这么说传言是真的,你真的……被玉清剑尊剖了心?”少女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眼底满是好奇。


    “哼,玉清那等货色也配?”


    司竹珩一边嘴角向上挑起,轻轻哼了一声,“剜本座心的另有其人”


    “那你为何偏偏选我?”沈如枝狐疑道,自己没钱没权没人脉,修为又低,这妖怪怎么看上她的?


    “你应该可以感知到它的存在。”司竹珩坦言。


    “我?”少女微微一怔,手指下意识的指向自己,眼中满是疑惑。


    他的心脏自己为何能感知到?


    “本座的心被剜出后,那人就将它献给了玉清,而玉清以自己的血为引子,用法阵将它藏了起来,所以——只有他或者他的血脉能找出本座的心脏。”司竹珩解释道。


    玉清剑尊早已消失数余年,他的血脉……沈如枝思及此处,望向他,试图找到答案。


    “你这玉佩上有个阵法,此阵和封印本座的阵法都出自玉清之手。”司竹珩顿了顿,“你说这玉佩是你父母给你的,所以本座猜测你……是玉清的女儿。”


    “!?”沈如枝眼眸中写满惊讶。


    短短瞬息内,她竟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修士,赫然成为修真界大能流落在外的血脉!


    “别高兴太早,不过是推测。”男人冷嗤一声,“毕竟……玉清聪慧过人,又怎会生出你这等废物。”


    “哦~”少女对妖怪的嘲讽置之不理,沉浸在大能父亲的激动中:她的父亲是剑尊唉,那个14岁就能斩出天下第一剑,18岁就荡平魔界的天才剑修!


    “那……你知道我母亲是谁吗?”沈如枝追问道。


    “不知。”司竹珩微微摇头。


    现在已知晓父亲的消息,找到母亲应该也不远了,她真想问问他们当初为何抛下自己……沈如枝心想。


    “所以,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司竹珩话锋一转,“你若是不帮……”妖怪抬手聚起一团黑气。


    “我帮我帮!”不帮就是死路一条,傻子才拒绝,沈如枝连忙应道。


    “那么明早随我去个地方。”司竹珩收回掌中的妖力,缓缓道。


    “什么地方?”沈如枝询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说完,司竹珩俯下身,指尖触及沈如枝额头。


    “你……干什么……”沈如枝本能的立刻往后退,但后背已经贴在门板上了,根本没有后退的空间。


    “一个小小的符咒,防止你不听话。”只见那蛇妖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沈如枝小声嘟囔了一句:“缺德”,下一刻,心口猛的一刺,一股痛楚蔓延开来,她瞬间明了,是那妖刚刚下得咒起效果了。


    看到沈如枝捂着心口的样子,蛇妖缓缓道“这是噬心咒,若是你敢忤逆背叛本座,就会被活活痛死……所以本座劝你少想少说,多做……”


    这妖怪怎么这般霸道,自己连他坏话都讲不得!少女腹诽。


    “对了,这玉佩只能防我,防不了别的妖怪,且它离你一丈之外就没有效果了,别想着把它当成什么护身符。”司竹珩将玉佩递还给沈如枝,提醒道。


    这妖怪是听到了她和江临川在河边的对话么?这么说,他从那个时候就追上她了?或许还更早!?这厮真是恐怖得紧。


    沈如枝暗想还好自己对他还有点用处要不怎么死在这妖手里的都不知道。


    司竹珩走到窗前,准备离开,沈如枝见状立刻站起身走上前扯住他的衣角:


    “唉,你等等,我要怎么联系你?”


    “唤我名字,司竹珩。”话音未绝,眼前那妖竟已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当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沈如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不过可算给这祖宗送走了。


    “司——竹——珩,名字还挺好听。”沈如枝自言自语道。


    次日清晨,窗外鸟鸣声声。


    “砰——砰——”


    沈如枝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沈姑娘?沈姑娘?你醒了吗?师兄他们出事了!”


    沈如枝闻声,急忙将衣服穿好,推开门,只见门外,予程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焦虑。


    “予公子,你先别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沈如枝轻声安慰道。


    “江师兄昨晚去寻妖,彻夜未归,舒阳师兄天还没亮就出去找了,可他们二人到现在......都没回来...大师兄也还昏迷着...”


    “怎会这样.......”沈如枝眼神微微一凝:“昨天你找到血迹的地方是在镇口的石头上?”


    “嗯嗯,可我也不确定那个是不是妖怪的血迹,早知昨晚就不和舒师兄说了....都怪我......怎么办啊沈姑娘......”予程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你别自责,若昨晚不去排查,如果真的是妖怪的血迹,那镇上说不定又会有人被杀了,你没做错,江公子他们一定没事的。”少女柔声宽慰道,但紧接着她又陷入了另一个问题,若江临川他们真的被妖怪抓走了,那她该怎么救他们,她自己修为也不高,去就是送死啊......


    明明就只想当条咸鱼,能苟就苟,怎么一下山,全世界的妖怪都吻上来了!


    但...她沈如枝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既然要救人那就救到底!沈如枝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予公子,你留在客栈,我去看看。”说完沈如枝拿起桌子上的剑和装符箓的囊袋朝门外走去。


    “沈姑娘,要我和你一起去吗?”予程问道。


    “不用,照看好你的大师兄,若是我晚上也还没回来,你...你就拿着这个木牌翻过画水镇前面那座山,去更前面的无忧山上找一个老头,他会帮你的。”沈如枝将刻有无忧二字的木牌递给予程,然后向楼下走去。


    行至镇口处,沈如枝一眼就看到了予程说的那块石头,她赶紧上前,凝神聚气,探查起石头上的血迹,果真是妖血!


    一阵轻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沈如枝偏头朝一旁望去,此时她才注意到石头旁边的树上系着一根布条。


    沈如枝走了过去,发现面前的好几棵树上都系有布条,而这些布条的颜色和江临川衣服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这些应该是江临川留下的记号,沈如枝心想。她朝着那些布条所指的方向跑去,行至尽头,一座残垣断壁的道观赫然立于眼前,但这观前一树梨花却开得繁盛如雪,风起时,落英纷飞,似是一场无声的祭奠,洒向古庙的荒凉。


    “蠢货。”


    沈如枝刚准备进入道观,就听到腰间的佩剑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哎嘿?我的剑有剑灵了!?少女窃喜。


    但她低头朝腰间看去,却看到刚刚还空空如也的剑鞘上面缠着一条小黑蛇。


    这难道是司竹珩的真身?沈如枝看着那条小黑蛇忍俊不禁:“司竹珩?”


    “嗯。”司竹珩应了一声,接着又化成人形站到沈如枝面前:“你可知那是何妖?妖力几何?’’


    “我不知道啊。”沈如枝如实答道。


    “那还去送死?”司竹珩淡淡扫了一眼面前的少女,不解道。


    “这不是你来了吗!你这么好的妖...我猜你肯定会帮我的!”沈如枝眉眼一弯,唇畔漾开甜甜笑意,一对梨涡对着司竹珩若隐若现。


    沈如枝笃定这妖肯定会帮她,毕竟......他还要靠她找妖心不是吗?


    “不帮。”司竹珩无声的冷笑了一下。


    “走......什么!?”沈如枝抬起的足尖尚未点地,整个人便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本座说......不帮,你既要救人,就自己动手,是生是死,自有命定。”那蛇妖冷冷瞥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化作一股黑烟离去,半点给沈如枝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喂!司竹珩!你不帮我!我到时候死了!你就别想找到你的心脏了!喂!”沈如枝朝着蛇妖离去的方向大喊道,可那妖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任凭少女怎么喊叫都毫无反应。


    “哼,不帮就不帮,我自己也行!”沈如枝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抬脚进到道观中。


    这道观虽见倾颓,殿宇却极是轩敞,依稀能辨出当年的恢弘气象。


    沈如枝步入主殿,只见,一尊神像巍然高踞,金漆虽已斑驳剥落,法相犹存几分庄严;高大的梁柱撑起空旷穹顶,昔日繁复纹样依稀可辨;青石板地面积着薄灰,磨损处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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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镜,映着几缕从天窗斜漏的幽光;残破的帷幔低垂,蛛网在梁间角落无声结网;而后她走到道观正中央的广场上,注意到那石质地板上有一大片形状不规则的乌黑焦迹,似是曾经在此焚烧了某种未知之物所留下的。


    少女蹲下身,用手指粘起一些黑灰,凑到鼻前闻了闻,虽无妖气,但里面有股她说不上来的味道。


    沈如枝又起身朝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她缓缓推开房间,“吱呀——”一声,她的头顶便落了许多灰尘,“咳,咳......”她用手在脸前挥了挥,试图挥散面前的灰尘。


    她抬眼看到房中有一张床和桌子,她走近,瞧见床上铺的是丝绸床垫,床头有一个断掉的玉枕头,虽然落了灰,但还是能看出房间的主人极尽奢华之态;再移步到那张桌子前,有一把拂尘,拂尘上还刻着些字,沈如枝用手指抹去上面的灰尘,那小字映入眼中——兴德。


    兴德?是这道观的主人么?少女疑惑到。


    她将那拂尘放回原处,又仔仔细探了探房间其他地方,然而别说妖的气息,连江临川的气息都没有。


    已经将那道观转了一圈了,一点江临川的影子都没看到,无奈她只好走出道观,沿路返回镇口。


    沈如枝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正当她皱眉思索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只见,一个青衣少年从一个镇民的房中走出。


    她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她苦苦寻找的江临川吗?


    “江临川!”沈如枝赶忙喊道。


    少年听见她的声音,立刻向她走来:“沈姑娘?你怎么在这?”


    “不是你彻夜未归,舒阳来找你,结果也不见了,予程才让我来找你的么?”少女反问道。


    “未归?我昨天就回去了啊,昨晚我顺着妖气发现了个道观,所以我今早很早就起来了,准备和镇上的居民打听打听那道观的消息,怎么了吗?”江临川疑惑道。


    “不好,你的师兄。”沈如枝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拉着江临川就朝客栈跑去。


    回到客栈,二人飞速跑进江临川大师兄的房间里:舒阳和予程躺倒在地上,而本该躺在床上的大师兄早已不见踪影。


    空气中,飘着妖怪用妖气留下的一行字——两天后我要见到牧霄,否则我就把他杀了。


    沈如枝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中了妖怪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江公子,该怎么办?”沈如枝问道。


    “可恶!我去写信给父亲,让他把牧霄请过来!”江临川眉头狠狠一拧,眉眼间压着浓得化不开的怒意,随后他走到桌子旁迅速写下一封信,接着用符箓召出一只纸鹤,将信卷起放到那鹤的身上后,方才坐在床上懊恼起来:“都怪我太蠢!太无能!父亲命我随师兄下山历练,本为磨我筋骨,砺我心志。岂料到头来,非但连累师兄蒙难,竟还...竟还要我伏低做小,去求到那牧霄小人面前!”江临川双手紧握,眼中满是自责。


    “事发突然,你我皆未料到,江公子莫要太过自责。”沈如枝拍了拍江临川的肩膀柔声安抚,“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那牧霄来,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既然现在查到道观有线索,江公子不妨讲给我听听,兴许能分析出这妖怪作乱的原因呢?”


    江临川听到沈如枝的话后,渐渐回过神来:“沈姑娘说得对,那我和你说说我今早找镇民打听到的线索吧。”


    “嗯嗯。”沈如枝眼角微微扬起。


    “我听镇上的居民说,那道观是四十年前一个叫萧无尘的人所建。这萧无尘建这道观花了大价钱,但他自己又不管,反而找了个法号兴德的道士来当道长......这兴德当道长的十几年间帮镇上做过不少法事,且分文不取,镇上的人都说他是大善人;但后来这兴德突然弃了那道观,失踪了,再后来,因为道长走了,道观也渐渐衰落,破败成如今这般了。”江临川缓缓道。


    “那你可问到兴德失踪的原因了。”沈如枝问道。


    “镇上的人说那兴德似是窥得道法门径,得道成仙了。”江临川答道。


    “怎么可能?”少女质问道。


    哼,得道成仙?沈如枝想到那道观中的丝绸床垫,若连他那等贪慕富贵的俗物都能登仙,这煌煌天道之下,又怎会百年间唯见玉清剑尊一人证得无上仙位?


    “我也觉得不对,但待我再往下问,那镇民就说什么也不肯说了。”江临川纳闷道。


    “可现在仅知的这些信息也得不出什么线索,但在我看来,那兴德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这画水镇肯定藏了什么秘密。”少女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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