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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父皇

作者:墨钰涟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母后,”子桑臻和千钰归来,朝着坐在正中央的子桑沐行礼。


    子桑沐微微晗额,示意平身。


    一旁的瑾瑜面不改色收拾桌面上的碗筷,就在她急匆匆出门,侧身经过子桑臻,只见她面色不显,但瑾瑜明显感受到她的不同,她一改往日的少年气息,瞬间成长了不少。


    这才是他们最想要的模样,可这个样子,仿佛失去了些什么,望着少年成熟的面容,瑾瑜第一次对自己的决策失了分寸。


    她好似并没有放过瑾瑜,出口拦下了准备出门的她,“瑾瑜,待会继续进行‘退势’吧。”


    明明是要求,但子桑臻这话却显得像是命令。


    瑾瑜不由感到一怔,虽然早已知晓现在这般模样,但是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她还是备受震撼。


    千钰也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要不等下个月,我们不......”


    子桑沐打断了他,“按她的意,用最强烈的那个。”


    一旁的瑾瑜都被这一句给吓到了!着急忙慌道,“殿下!”


    子桑臻只觉得,她的母后是真的懂她,她们本就是一类人,只有母后能够了解她,或许母后得到的痛苦比她更甚,但这一刻她知道她心甘情愿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


    落子无悔。


    “按母后所言。”


    ......


    -


    子桑臻的躯干除了银针,还加上了刀口和盐巴,甚至还有微量的毒药,所有的非人般的折磨,都展现在她的身上,但她这一次,没有吭一句话,没有哭闹,更加没有求饶。


    这样的痛楚之前接受过一次,那一次的痛是皮肉上的痛,可这一次,还有心理上的。心理上的痛苦,要比皮肉上的更加深,更加痛。


    她会为了皇甫宜,为了母后,为了南臻国,成为他们想要成为的人!


    痛算得了什么!


    “好了,今天先到这儿。”瑾瑜收起银针,温柔地给她身上的伤口上药,“明日会给你熬制一些汤药,是解你身体的余毒以及补气血的。”


    瑾瑜本就是大医师,子桑臻相信她,也愿意信任她。


    “嗯。”毫无感情地回应。


    瑾瑜此刻也不敢过度打扰,任由她一人躺在床上,独自离去。


    而床上的子桑臻则是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着尚未退却的疼痛,唯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受到几日前的真实,才能感受到那些记忆并非是她的幻觉。


    -


    “殿下,小殿下撑住了。”瑾瑜关上房门,靠近前厅梅树下的子桑沐,“小殿下这次很厉害,撑住了这么久都哭喊。”


    子桑沐沉默地望着头顶上的梅花,想要借助它清扫自己的愁绪,可惜心中的郁闷始终贯彻在其中。


    “果然有所欲望,才能促使她的信念,如同当年的我一般,甚至要比我更甚。”说着她笑了下,如同春日的桃花一般,“可惜啊,今夜我会寻她说清,药水的事情还望你替我死守秘密。”


    瑾瑜是子桑沐的心腹,也是子桑沐从小开始培养的谋士,不过现在是子桑臻的了。


    “遵命。”


    子桑沐所说要死守这个秘密,就会到死都不让子桑臻知晓。


    虽然瑾瑜认为这样过于残忍,可算计来,这样确实能够促使利益最大化。


    -


    今夜的月光甚是明亮,明月悬挂在天空,给予黑夜一缕皎白,摊睡在房间内的子桑臻辗转反侧。


    非是身躯的痛苦,而是心中的悲痛。


    更是想过为何和亲的不是她自己,可这样一来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这次是她,下次仍旧可能是皇甫宜,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那就毫无意义。


    加上母后、瑾瑜和千钰给予她重担,这一次是最终的决定,也是必要的决定!


    “臻儿,”子桑沐敲了敲房门,知是未眠,推门而入,“今日之事,我已听瑾瑜所述。”


    子桑臻忍着身上的痛意起身:“母后。”


    子桑沐露出一丝温柔,“躺着吧,今日的你特别厉害,比当年的我要坚强许多,当年的我啊,痛得也在母后面前哭鼻子呢。”


    “所以啊,没有必要忍着,因为你已经很厉害了,母后很为你骄傲。”


    她伸手安抚着子桑臻,将她的脑袋靠过来,让她可以找寻温暖的怀抱,母后的怀抱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存在,也是她们这种人的唯一港湾。


    她模仿着二十年前的子桑榆,她是如此的温柔,是如此的仁爱,无论是国家人民,还是她的亲朋好友,总是仁爱无边的存在。


    若不是当年她的心慈手软,如今,她也会是南臻国的一代女皇。


    但这都无所谓了,因为她有一个优秀的女儿,臻会代替她将南臻国传承下去。


    子桑臻感受着她的抚摸,渐渐伸出手,环抱住子桑沐的腰,试图回到小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却又因为年长,有些不好意思,将脸埋进她的腰间。


    子桑沐并没有出口怪罪,还觉得是没有长大,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梢,可在她笑意的深处却是一片悲凉。


    “母后的怀里,永远是你可以倾述的地方。”


    子桑臻捂着脑袋,直接低声哭了起来,子桑沐只觉得自己的腰腹之间有些湿润,幼兽般的低声喘气,想要将自己的所有不满和愤懑倾述出来。


    子桑沐听着她断断续续含含糊糊的说辞,静静地听着,陪伴她的成长,将她的心里历程都感受一遍,那是独属于少年孩童故事,是独属于她的蜕变。


    似乎是哭累了,也许是母后的怀抱太过于温暖,如同婴儿一般,睡在母后的怀抱里头。


    子桑沐将她放平,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臻儿成长了,母后特别欣慰,臻儿很快就要见到父皇了,一个在你前半生甚至后半生都要缺席的父皇。”她轻声在她耳边念叨着。


    不知她是想让她知晓,还是不想。


    待子桑沐离去后,子桑臻缓慢睁开双眼,茫然望着床沿。


    “父皇”,好陌生的词。在暮春宫十二年,从未见过此人,只能偶然听到,自己是皇帝的孩子。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因为皇甫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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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自己是皇帝的孩子,那么她应该是姓皇甫,而不是子桑。但这些对她而言都不重要,现在的子桑臻只觉得臊得慌,自从武力有些成就后,就再也没有哭过,这还是她六七年来第一次哭,简直害臊得躲在被子里消化。


    之后几日,在子桑沐提过一次“父皇”后,就再也没有听她说过此话。


    子桑臻一如既往般,吃饭习书习武,此外还多了个礼仪,见了谁要行什么礼,要说什么话,都一一学习。但这样的东西还是有些多,子桑臻记得稍微有些不牢靠。


    不过再怎么不牢靠,一日复一日的学习,也能记了个九成。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很快第三次葵水而至。


    也不知是子桑臻的抵抗力很强大,还是瑾瑜的汤药厉害,这一次的反应没有那么强烈,甚至还让她熬完针后去习武,千钰根本没有怜惜她是个柔弱的孩子,甚至加大了训练,果然如同之前一般一视同仁。


    而千钰和子桑臻的对打也不再是点到为止,而是开始刀刀见血,子桑臻这一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千刀万剐。


    十来个回合下来,千钰毫发无伤,反倒是子桑臻身上一条条刀口,配合着银针的刺挠,她已经对痛感并不是很敏感了,在千钰收手上前,她跪在地上反倒是起身反手了一击。


    被子桑臻的剑刃擦伤到的千钰,非但没有露出不满的情绪,反倒是庆幸,什么兵不厌诈,不过一纸浮云。


    瑾瑜也被子桑臻的见缝插针给惊艳到,起身直接拍掌叫好,“未说结束,那就没有结束的时候,战场和杀敌的时候,可没有人给你心软,不错!”


    子桑臻到是被闹了个脸红,就算是轻微擦伤,也是胜之不武。


    千钰擦掉脸上的血迹,哈哈大笑,“阴招也是招,是我大意了,下次有你好看。”


    既然看到两人都没有怪罪的意思,子桑臻自然是昂首挺胸,甚至有些自豪的感觉,“下次一定正面伤到你!”


    可惜两人都未当成事,只是笑着说好好好。


    练习过后,子桑沐端着一碗汤药过来,让子桑臻喝下,子桑臻丝毫不犹豫,直接灌下。


    众人望着这么懂事的子桑臻,都有些不自然,若是换在以前,像这样的汤药都苦着讨价还价,想要去宫外买糖葫芦或者是糖糕,可现在她已经很自然灌下,毫无怨言。


    子桑沐望着她喝完的碗,淡淡开口道,“今夜莫要出来。”


    子桑臻虽然不理解,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其实心中也有些许意料之中,怕是与“父皇”有关系。


    但她内心还是有些不舒服,为什么母后不与她商量,难道自己的表现依旧不够优异?可这样的疑问,她始终不会出口,扭头看了眼瑾瑜,后者只是点了点头。


    见众人都在瞒她,只能撇了撇嘴,反正剩下的事情,她自己也会去看。


    她对这个父皇完全没有印象,若说她这辈子接触过的男子,恐怕只有千钰一人,但千钰对她而言是亲人,是师父,是兄长,唯独不是父皇。


    但今夜她应当就能看到所谓的父皇是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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