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回来晚了,原本答应你,要早些回家的。”
风起徐徐,烛光摇曳,桌上菜都冷了。
柳拂风心虚的夹未失风味的凉拌菜给殷归止,还好天气热了,吃炖菜太油腻,吃炒菜也燥,凉拌菜倒是爽口下饭……他一边夹菜,还不忘偷偷观察。
那枚木雕榴花圆牌,现在就挂在嫂子腰上。
观嫂子气质习惯,穿用的东西,妥妥的贵公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枚普普通通的木头雕花,这么仔细的贴身放着,还能因为什么,必然是很珍惜他的心意,珍惜他。
柳拂风更心虚了。
殷归止注意到他的视线,庆幸自己心细,没忘了佩戴:“榴花很漂亮,我很喜欢,会天天戴着,片刻不离身。”
柳拂风:……
拜托你离一下身,别这么重视一个便宜物件,不然我怎么偷?
殷归止盛了碗汤,给捕头递过去,顺便低眸,不着痕迹扫了眼对方一直挂在腰间的腰牌:“你晚归,是因为它?”
随时挂着,就随时彰显着身份,遇到事就得管,遇到人求救就不能避。
柳拂风虽然不来京城,但对哥哥的差事一向尊重,爱惜的抚了下这块牌子:“是不是很帅?”
殷归止:……
柳拂风:“这么帅不秀出来,多可惜嘛。”
捕头这份差事,工作时间比较灵活,愿意做几分也全凭良心,腰牌一挂,人人都认识,走过之处多少让宵小害怕,让百姓心安。
哥哥的习惯,只要人醒着,出门必戴,除非特殊假期,或执行特殊任务,所以他过来的这两天,牌子从未离身,外面办事不方便时,也放在衣襟里,保证不会丢。
殷归止眼睛丈量过腰牌挂绳长度,不再多问,吃完饭起身收拾碗碟时,与柳拂风错身,想试试看借助角度遮挡,取下这块腰牌。
“别别你放下,放手!”
柳拂风一个小旋身,抢过嫂子要收拾的碗碟,当然也避开了嫂子的手,这种事怎么能让嫂子干呢,哥哥知道了会揍他的!
不过嘛……
既然恰好有机会靠近,他难免起了小心思,伸手去够嫂子腰间木雕榴花牌——
没够着。
“哦,那你来吧。”
嫂子竟然也不让一让!坐下的动作这么干脆这么快,一点都不心疼干活的自己!
柳拂风小心看了看嫂子脸色,似乎有点……不大高兴?
是怎么了呢?难道是他破坏了嫂子的体验感,夫夫一块收拾洗碗什么的……很浪漫?
殷归止不语,只一味盯着柳拂风干活,在对方转身后,不动声色踢了脚掉在一边的小黄豆,圆滚滚的小黄豆悄悄往前滚了一段,缓缓停下。
现在它不会发挥任何作用,但等柳拂风干完活,往回走的时候……
三——
二——
一——
就是现在!
柳拂风踩到了这颗圆滚滚的小黄豆,身体瞬间趄趔,殷归止做为心系爱侣的体贴君子,自然要过去扶,只要去扶了,就会产生肢体接触,偷小小腰牌岂不是手到擒来?
哪知柳拂风轻功无敌,且有一颗想秀的心。
初次见面差点摔台阶上,于他是个极大耻辱,当时是真紧张,紧张到自己是谁都忘了,根本来不及任何反应,现在不一样,鞋底踩到不知哪来的小黄豆瞬间,他直接借力旋身,拧腰腾空,来了一个空中托马斯全旋大转体,漂亮的飞天,漂亮的落地。
殷归止:……
他的手才伸出去,不得不停滞空中。
柳拂风眨眨眼,自己刚刚……是不是不应该这么酷帅?
嫂子好心伸手扶他,他却来了个大跳,哥哥说男人偶尔卖惨才会幸福……
他相当谨慎的,冲着嫂子悬空的掌心拍了一下,尽力把氛围往回拉:“好险,没让阿蕴看到我狼狈模样。”
殷归止收回手,尽量保持微笑:“收拾完了?回屋吧。”
柳拂风感觉自己得做点什么,不然很难挽回气氛,上台阶时,故意把自己衣角往嫂子脚下送……嫂子没理,再送,还不理,还送!
终于,殷归止踩住了那片衣角,他也就顺势往前扑靠,直直冲着嫂子肩臂,是嫂子最方便扶的角度。
当然,也顺便夹带了点私货,伸手欲摸嫂子腰间的榴花牌。
哪知嫂子根本没扶他,而是往侧利落一避,没让他碰到半片衣角!
柳拂风:……
他撅着屁股,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撑住石台:“我,我这回是真的不小心……”
殷归止:“哦?是么?”
瞳眸无情的很,像在看笑话。
柳拂风顿时明白,嫂子看出来了,还故意戳破他。
可是为什么一个人冷眉冷眼都这么有魅力,嘲讽出了睥睨天下的气派!比他干坏事时帅多了!
柳拂风倒不觉得丢脸,嫂子跟前,丢脸没什么,但是嘛……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干脆往前一绊,躺倒在地,捂着根本没磕到的腿骨:“唉哟好疼……疼……”
嫂子心软,一定不会不管他,只要过来看他……
果然,殷归止皱了眉,蹲下,扶他坐起:“哪里疼?胳膊还是腿?很疼么?”
柳拂风终于摸到了嫂子腰间挂着的榴花牌。
殷归止也摸到了捕头腰牌。
夏衫单薄,皮肤的温度从衣料中透出,夜风裹挟着对方的气息,在极近的距离,所有一切都那么生动鲜活,对方的味道,皮肤的触感,甚至脉搏跳动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清晰。
暧昧疯涨。
心跳也是。
柳拂风脚边已经没有调皮的小黄豆,但想有就可以有,他再次扑地,避开了嫂子扶他的手。
就是可惜,太快了,榴花牌没摸到。
殷归止也和捕头腰牌擦手而过,看了扑地的柳拂风一眼,站起来:“看来是不疼。”
柳拂风疯狂咳嗽:“怎么回事,刚还很疼,突然就不疼了,难道只是崴了一下,不是撞伤?那什么,这一身脏的……阿蕴,今日让我先沐浴可好?”
殷归止冷哼一声,回了房间。
柳拂风乖乖去洗澡,幽夜烛晃,水声轻撩,殷归止听到了和初见那日一样,柳拂风听到的声音,但他情绪没半分波动,一点都没脸红耳热,计算着时间,抱了一套衣服就过去敲门——
“我进来了。”
柳拂风迅速看看左右,这这这不太好吧,他什么都没穿!
“你忘了拿换洗衣服。”殷归止绕过屏风。
柳拂风哪里敢让嫂子看到这糟糕模样,伸手扯下边上纱帘,往身上一披,跳出来,还在嫂子来放衣服的瞬间,把自己旧衫裹上。
捕头腰牌被扫到地上,帮忙捡可行,拿走不可能。
殷归止皱眉。
“我差不多了,阿蕴你来洗吧?”柳拂风很快收拾好自己,殷勤帮嫂子准备。
他其实先前也在想,要不要趁着嫂子洗澡时……但刚刚的兵荒马乱让他发现,不大合适,嫂子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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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不欲彼此为难,他又何必这个时候欺负人。
他干脆等殷归止洗完出来,乖巧迎上去:“我帮阿蕴拿——”
“不必。”
殷归止连衣服带榴花牌,抱的死紧,不知在跟谁较劲。
月影移枝,夜静深长时,二人分别躺在自己的床上,承认了行动失败。
但刚刚只不过是试探,他们已经想好明天怎么应对。
“明晚要出任务,回来陪你吃完晚饭,我就得走了,可能一夜都回不来,”柳拂风跟嫂子报备,“阿蕴莫要担心。”
殷归止:“好,我会备些你爱吃的菜。”
柳拂风心一凉,心知明天这顿苦瓜是过不去了……
果然,第二天傍晚回来,桌上有道苦瓜炒鸡蛋。
还好他提前有准备,在外面垫了两口,小小苦瓜,不成问题!
他痛苦面具的吃着饭,注意到嫂子未全干的头发,略散的衣襟:“阿蕴洗过澡了?”
殷归止颌首:“稍后想出去散个步。”
柳拂风掠过对方腰间榴花牌,大为满意,洗完了好啊,顶多换身衣服,不会再洗,衣服换来换去的,不就注意不到榴花牌去哪了?天黑又不好找,只要他在天亮之前拿回来就好。
殷归止也注意到对方已经换好的衣服,样式贴身,肩臂腰身大腿,都有不同宽度皮鞋绑带,带东西方便,也很显身材,比起捕头,更像镖头:“你这是?”
柳拂风:“秘密任务,要隐藏身份。”
所以那枚捕头腰牌会放到衣襟里,不露在外面,那么只要悄悄拿到手,明晨捕头回来时还回去,便水过无痕。
殷归止计划周详,也很有耐心,一直没有动作,直到饭吃完,叫住了收拾东西的捕头。
“嗯?”柳拂风转身,见嫂子手伸过来,心跳莫名加速。
既然近了,不如就趁这个时候……
殷归止抬手,替柳拂风整理衣领:“这里不平整。”
柳拂风呼吸都屏住了,但非常顺利的,拿到了对方腰间榴花牌:“谢……谢谢阿蕴。”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殷归止手落下的同时,趁着对方紧张害羞,干脆利落地取过捕头腰牌。
二人同时后退一步,手都藏在背后,掌心都是刚刚得到的东西。
柳拂风心跳怦怦,从没这么快过,注意力高度集中下的紧张危险,和心动的感觉好像……果然跟嫂子一块,就是刺激。
“那我走了?”
“出门在外小心为上,若有人欺负你……”殷归止眼神微深,“不必给他们留面子。”
柳拂风笑:“那我要打不过,阿蕴会帮我?”
殷归止:“打不过,告诉我。”
柳拂风知嫂子有君子之风,君子雅贵,可能以为万事都能讲道理,或者……认为财可通门户?
有些事,是讲不了理的,钱嘛,倒的确是好东西。
被人这么记挂支持,他眼底难免柔软:“那阿蕴到时可不能小气,有人要打我脸,多少帮忙挡一挡。”
殷归止:“再不走,你该迟了。”
“那你等我回来!”
柳拂风迅速藏好木雕榴花,夺门而出,目标——欢云舫。
待他身影消失,殷归止也迅速脱下身上衣服,换了一身,推开厅堂门时,暗卫周青已经在跪迎。
“王爷,该出发了。”
肃王心系它事,没注意脱下的衣服里是否有木雕榴花牌,只知前行方向是——
欢云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