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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作者:草味莓莓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俞宗竫将锅里一半鸡蛋面条捞出,倒了一些汤,剩下的继续开小火温着。


    煮的面是两人份,除了这只小馋猫,还有一只晚归的奋斗猫要投喂。


    他端起乘着面的碗放到餐桌上。


    “吃吧,小馋猫。”


    林晚杉没空理他,一手筷子一手汤勺,热腾腾的面掺着汤一块迫不及待送进嘴里,结果就是烫得她两眼泪汪汪。


    男生见她实在可怜,拿过来一个小风扇对着她的碗吹,他手型生的极为漂亮,如果去应聘手模,绝对轻轻松松独得鳌头。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饿……等不了。”林晚杉持着盛有汤汁的勺子放在小风扇的风口吹了一会,成功喝上了美味的汤。


    “好喝~”


    她满足地眯了眯眼。


    “你说你要是一个人在外面住,晚上饿了谁煮面给你吃?”


    俞宗竫双手横放在餐桌上,初具桃花形态的眼尾微微上扬:


    “姐姐,留在这里不好吗?”


    风吹过勺子里的汤,葱花飘远又飘回,林晚杉垂下眼。


    “我可以点外卖,或者打电话让你送过来呀,不影响的。”


    “你打电话我就送啊,好没道理呀。”


    他帮她掖好不小心垂下的头发丝,看向她的眼睛藏着星辰。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要对你有求必应呢?”


    林晚杉聪明着呢,才不跟着他的思维跑,她反问:


    “那你到底送不送嘛?”


    俞宗竫舌尖舔了舔后槽牙,气笑了,他一定是上辈子欠她的。


    “送送送,行了吧,快吃你的。”


    林晚杉把汤喝的一滴不剩,吃饱喝足,靠在椅子上,摸了摸肚子。


    吃撑了,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得着。


    俞宗竫不着急收拾碗筷。


    说实话,就这么让她搬出去一个人住,他不是很放心,外面的傻逼可太多了。


    “小杉姐姐是因为我说喜欢你,所以才着急搬出去吗?”


    每当在讨论他觉得重要的事情时,他便会喊她小杉姐姐。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挖出那么多昵称安在她头上。


    林晚杉不是很愿意聊这个话题,没有搭理他。


    “我不要求你也喜欢我,我们之间的相处不会因为我的喜欢而发生改变,小杉姐姐,不要走好不好。”


    俞宗竫抓起她放在桌上的手,放在掌心捏了捏。


    感受到她的指尖微凉,便双手合握帮她回暖。


    他的晚晚,天生就该被他捧在手心呵护,不该离开他身边的。


    男生望向她的眼睛很亮,充满了祈求的意味,她的心软了一瞬,最终还是坚定摇头。


    “我想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在他没表白之前,她其实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搬出去,原因是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家,住太久不合适。


    他对她的喜欢,成功促使了她下定搬出去的决心。


    搬出去,对她,对俞宗竫,是唯一的最优解。


    分开的时间一长,他就会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她,而是天天腻在一起久了产生的错觉。


    林晚杉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劝解:


    “我跟你又不是见不到面,高中我们很大可能同班。小俞,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往前看,好吗?”


    俞宗竫差点脱口而出,他可以买个房子跟她一起住的。


    幸好话到嘴边及时咽了下去,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什么名分。


    没有名分,就没有办法跟她同居,更没有办法阻止她搬出去,完美形成闭环。


    操!


    为不靠谱的属下处理完烂摊子,给他最后一次改过的机会,原本已经消下去的文件又叠高了。


    处理完全部文件,梁玲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家。


    她一进门,发现厨房的灯亮着,换下十厘米的高跟鞋,踩着拖鞋走过去。


    家里的两小只坐在椅子上,其中一只,她家的臭小子,一脸的困苦和哀怨。


    电视剧上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是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


    “这是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在厨房熬夜呢?”梁玲敲了敲门板。


    “梁姨,你回来啦。”


    林晚杉欢欢喜喜跑过去,拉着梁玲来到椅子前坐下,帮她捏捏、捶捶肩膀。


    “我今晚饿了,就在厨房吃点东西。你的那份面,小俞他帮你温着呢。”


    “还是小棉袄贴心,不像某人,没心没肺。”


    梁玲完全忽视掉她的后半句,美滋滋享受着自家宝贝的服务,舒服的眯起眼。


    俞宗竫关火,将锅内剩余的面条倒入另一个干净的碗中,把碗端到她面前,听到她的话,不由冷哼一声。


    “有本事,你别吃没心没肺的人做的面。”


    梁玲立刻拍桌而起:“臭小子,怎么说话呢?几天没挨打皮痒了是不是?”


    她一边问话一边撸袖子。


    俞宗竫正准备回话,被林晚杉瞪了一眼,摸摸鼻子,不再吭声。


    “梁姨,好啦好啦,我们不理他。”


    林晚杉习惯了他们母子两互相看不惯的相处方式,麻溜安抚她坐下。


    “先吃面,冷了就不好吃了。”


    “该说不说,这小子煮的面,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


    梁女士一边吸溜吸溜吃着他煮的面,一边吐槽他厨艺烂,面没有味道。


    林晚杉在一旁毫无主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附和着:


    “确实,难吃的很!”


    见此,俞宗竫内心的哀怨更深了。


    他妈在的时候,他的小青梅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们之间相处融洽,没人在意他,搞的他像是个瓦亮瓦亮的灯泡,杵在旁边,多余又碍眼。


    算了算了,他还是去洗锅吧。


    林晚杉买的是同和小区A栋,实地考察了各楼层的采光,她选择入住五楼,其余楼层先空着,之后有需要再安排。


    阻止不了她搬出去,俞宗竫开始忙前忙后帮她设计图纸和挑选房间的家具。


    关于阳台要不要装防护栏的问题,他们发生了争执。


    不装防护栏,他觉得不安全,装上防护栏,她觉得不好看,谁都没能说服谁。


    最后以她单方面宣布冷战一天,他无奈选择退让而告终。


    接近开学的前一个星期,她总算可以拎包入住新房啦。


    俞宗竫跟在她身后叮嘱:


    “姐姐,周阿姨每天会定时送餐给你,除了她之外,但凡有其他人敲门记得千万不要开门,遇到危险记得打我电话,饿的话也可以打我电话……”


    林晚杉的心已经飞远了,没空听他再继续啰嗦,她还约了央央帮她暖房呢。


    “好啦,别担心,这里安保挺好的,快回去吧,我没事的。”


    她推搡着他往房门外走,男生怕她不理他,只好顺着她的力道被推出门口。


    俞宗竫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不走。


    她没管他,直接把门带上。


    林晚杉巡视了一遍她的专属小窝,颇为满意。


    挑选一颗青绿色海盐沐浴球,投进放着热水的浴缸中,浴球化开,雾气蒸腾,整个浴室里青烟袅袅。


    往里面撒点玫瑰花瓣,她跨入浴缸坐下,用手勺起一捧泡泡,放到眼前吹了吹,怡然靠在浴缸边,点开央央发来的语音。


    “晚宝,我已经在路上啦,等我噢,特意带了些好东西过来,今晚我们嗨起来~”


    央央,名为桑央。她跟她是在一次舞会认识的。


    梁姨心血来潮,哄着她戴假发、穿男装,把她打扮成一个男孩子。


    那天,她被小女孩们团团围住,左边一个说哥哥陪我玩右边一个说哥哥是我的,她被她们争夺着拉来拉去时,央央救下了她。


    为了表达感谢,她同意她邀约,跟她一起跳了一支舞,她跳男步,央央跳女步,她们配合的很默契。


    一曲舞毕,央央当着众人的面跟她表白,林晚杉当时尴尬到脚趾扣地。


    在大人的哄笑声中,她跟她坦白她是女孩子。


    然后她红着脸跑开,林晚杉以为没有后续了,没成想从那之后央央就经常过来找她玩,渐渐的她们便成了形影不离的至交。


    路上注意安全,我在泡澡,不着急。


    林晚杉回复她后,沉下水面,水慢慢浸湿了她的下巴。


    “晚宝,你好香呀~”


    桑央拎着一大袋东西进来,她一看到她就两眼发光,像八爪鱼一样贴在她身上。


    可能是外面比较热,她手出汗了黏黏的。


    “我刚泡完澡,你别摸我。”


    林晚杉扒拉开她,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你先去洗手。”


    “好啊,几天不见,你就嫌弃我啦。”


    桑央嘴上抱怨着,行动麻溜去洗手。


    “晚宝,你快看看我带来了什么。”


    她的声音从洗手间传出,带着些回音。


    林晚杉回了她个好字,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打黄色罐装饮料,拆开拿起来看,上面写着菠萝啤,酒精度数≥0.65%vol。


    好样的,央央她出息了,这就是她说的好东西?


    将里面的菠萝啤拎出来,袋子底下还有一副纸牌。


    “今晚喝酒打牌?”


    “不打牌,换个玩法。”


    打牌她可玩不过,晚宝她会算牌。


    桑央用纸巾擦干手,搬个屁垫坐在榻榻米上:


    “它还不算是酒,顶多是有点度数的饮料,真的喝酒,回家我就被我妈咪吊起来打。”


    “浮夸。”


    她见过他们家庭的相处,央央她妈妈对她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哪里舍得打她。


    林晚杉学着她坐下:


    “说吧,桑大小姐想怎么玩?今晚就当我舍身陪佳人啦。”


    “呸呸呸,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丢掉空纸盒,桑央花式洗了一下牌,打乱纸牌的顺序。


    “这个玩法是我在一个游戏上学的,特意找人做了一副同样的纸牌,纸牌里有六张A,六张K,六张Q,以及二张王牌,王牌可以等同于任意AKQ牌,共计二十张,我们每人抽五张,然后再抽出一张选为主牌。”


    “例如主牌是A,我出三张暗牌,报我有三张A,你觉得我没有三张A就开我,我打开那三张暗牌,证明我有,那你就输了,输了的人得喝半罐。”


    听起来很有意思,林晚杉点头。


    “可以,来吧。”


    第一轮抽出的主牌是Q。


    “一张Q。”


    桑央先手,她出一张暗牌。


    一张的话,开她风险很大,林晚杉没开,选择出掉手中的二张Q和一张王牌。


    “三张Q。”


    先诱惑一下,看她会不会开。


    桑央没开,她继续出:“二张Q”


    “开你。”


    手里目前剩下两张牌,都不是Q,这把不开,下把央央开她,她也是输,林晚杉选择开她赌一回。


    桑央翻开自己的两张暗牌,都是Q,她得意洋洋道:


    “晚宝,你输了,快喝。”


    哈哈哈,她终于能赢晚宝一次啦,她可是在游戏里练了好久。


    扫了一眼央央这局拥有的牌,五张牌里,她只有两张Q,先出了张假牌再出真牌,她出三张牌她都不开她,说明央央的出牌心理偏向保守。


    打开易拉罐,林晚杉浅尝一口,甜甜的菠萝味,能喝出里面有酒精但是不涩,挺好喝。


    “来,继续。”


    她已经差不多摸清楚她出牌的心理,接下来谁输谁赢可说不定。


    第二轮抽出的主牌是K。


    还是桑央先手,她依旧报出一张暗牌,林晚杉选择开她,那张暗牌翻开,不是K,桑央输了。


    第三轮抽出的主牌是A。


    林晚杉先手出了两张暗牌,桑央没开她随后出了一张暗牌。


    上一轮央央出一张假牌,她开了她,她输了,那么这一局为了防止重蹈覆辙,这张暗牌大概率是真A。


    林晚杉没开她,又出两张暗牌,报“两张A"。


    桑央在犹豫,迟迟不出声,她也不催促,悠哉悠哉喝着菠萝啤。


    目前她手里有三张A,报出两张,不管这把央央开不开她,她都不亏。


    这游戏玩的不仅是心理战,还要靠运气,抽到的A越多,赢面就越大,而且谁最先把手里的A牌全出出去,谁就处于劣势。


    桑央两眼一闭:


    “我开你。”


    林晚杉翻开两张暗牌给她看,实实在在的两个A。


    “我赢了。”


    桑央捂脸嗷嚎,喝下半罐菠萝啤,不甘心道:


    “再来!”


    几轮游戏下来,半打菠萝啤都进了桑央的肚子里,林晚杉没再输过。


    “怎么会这样,你还是人嘛,开的那么准。”桑央捂住圆滚滚的肚子,瘫倒在屁垫上,敞开肚皮耍赖:“不玩啦,一点都不好玩。”


    林晚杉宠溺道:


    “好,不玩。”


    “喝一肚子水,我得去上个厕所。”


    桑央撅起屁股。


    “嗯嗯,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后劲上来,林晚杉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乎乎的,脑子里有好多星星在转圈,身体乏力的很。


    为了缓解眩晕,她闭着眼睛,打算趴在榻榻米上休息一会。


    桑央冲好水,从厕所出来,发现晚宝她已经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尝试去抱起晚宝好几次都没成功。


    人在喝醉或者睡着的时候身体比平时沉,她平日养尊处优惯了,没有锻炼过,力气小,抱不动她。


    榻榻米比较硬,晚宝要是在这睡一个晚上,第二天肯定会腰酸背痛的。


    桑央想了想,还是拨出一个电话。


    在某人赶过来前,她还特地清理掉榻榻米上的菠萝啤罐,把它们都扔垃圾桶里,用袋子绑死结,并打开连接阳台的门进行通风透气。


    不料,俞宗竫一进屋,开口第一句就是质问:“你带她喝酒了?”


    这样了他都还能闻得出来,狗鼻子吗?


    桑央心里暗暗徘腹。


    “不是酒,是含一丢丢酒精的饮料,一罐她差不多喝了一半吧。”


    做了亏心事,她对他说话的声音比平时矮了几个调。


    俞宗竫走过去帮助趴着的林晚杉身体翻正,看见她脸颊潮红,伸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然后手往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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