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轲对于司渝的嫌弃不甚在意,打趣了一下回归到正题:“言归正传,虽然治疗资料没有了,但是我还查到了更久一些的事。”
“就是夏睿的父亲是负责开发紫金星的首要负责人,而林海的父亲是他手下的一名矿工。”
“但是不幸的是,因为紫金星环境特殊,开发起来很困难,而且还会引发各项连锁反应,若不是这个星球上矿产资源丰富,恐怕不会得到开发权。”
许时轲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叹了口气继续说:“在一次开发紫金星矿洞中,矿洞坍塌,造成了十几人死亡几十人受伤。”
“夏睿的父亲要赔付这些人巨额医疗费以及各种赔偿。”
“林海的父亲是受伤的其中一个矿工,虽然下半身残疾了,但是留下了一条命。”
“但让我不理解的是,”许时轲突然转头看向司渝,“就算林海他们家收到了赔偿,也不至于成为暴发户吧?”
“钱,是哪来的呢?”
事情差不多已经被许时轲完全知道了,其他细节就算藏着也没有用了。
司渝告诉他:“林海的父亲在那次矿难中带出了一枚很难见的矿石,他藏了起来,在后面将这矿石占为己有,且后续出售了出去。”
“夏睿他们家因赔付已经将家底近乎掏空,林海他们家因为那个矿石一跃成为暴发户,因为自己父亲残疾了,林海总借着这件事去找夏睿和夏启两人的麻烦。”
“而且除了林海外,很多人也在找夏睿他们家麻烦。”
许时轲点了下头,随口般问司渝:“那夏启的情况怎么样了?”
治疗情况被司渝处理掉了,他不知道夏睿的弟弟夏启怎么样了。
司渝半垂下眼睫,神色不辨情绪,语气却凉了几分:“他在那年已经去世了。”
许时轲抿了抿唇角,缓了一下才问:“夏家签了谅解协议,就为了得到的钱继续还?”
司渝淡淡地嗯了一声:“但就算这样,其他遇害人的家属还是恨极了他们,因为东躲西藏得不到好的治疗,夏启病情加重去世了。”
“为了不让自己家再受到威胁,夏睿求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说起他们的事。”
许时轲算是明白了。
因为林海将夏启打至重伤,不想担责任向夏家提出只要签谅解协议原谅他且说不是什么大伤就提供巨额赔偿。
可能还存在威胁若是不同意就向其他受害家属提供他们家的位置,因为夏启治疗的原因,他们家肯定逃不了。
夏家被迫签了谅解书,但还是怕被找到被林海拿到把柄,夏睿只好求司渝帮忙隐藏夏启的治疗情况。
就是怕有心人趁虚而入。
但是后面还是被人找到了,夏启因为找上门来的人病情加重下得不到治疗去世,夏睿他们害怕继续受到其他人的伤害决定隐姓埋名离开。
司渝估计是看不下去,将林海打了一顿,但现在还被反咬了一口。
“他可真不要脸啊。”许时轲冷笑。
“矿石那事是夏睿听他父亲说然后才告诉我的,”司渝说,“但是没有证据,所以证明不了林海他们家倒卖矿石。”
按照星际开发法,矿工在负责人下的矿洞挖取到的资源,属于矿洞负责人,不能私藏倒卖。
但是那时候情况危急,没有人注意到这人带走了一颗矿石。
“知道他是在哪倒卖的吗?”许时轲问。
司渝摇头:“我当初也想查过,但是查不到,买家太过隐秘了。”
“那远的不说先说近的,”许时轲将电影关了,挪了一下靠司渝近点,司渝不自在的想挪开被许时轲搂住腰拉回。
“我们先不弄矿石,就凭林海之前将人打至残疾间接害人死亡,然后你打抱不平替他打回来这事就不算单方面霸凌了吧?”
许时轲说得很正义凛然,但是搂着司渝的腰却没放开。
司渝面无表情的将许时轲搂着自己腰上下乱揉的手拿开,语气淡然:“我答应夏睿不再提起他们以及他们家的任何事。”
现在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再提出来,好像又让他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陷入旋涡。
而且去打林海也不是夏睿让的,是他自己去的,不关他们的事。
许时轲被司渝这样弄得无奈,好气又好笑地重新抓住他拉了回来。
“躲着一辈子就能解决问题吗?”许时轲问。
“不论是他们家还是你,”许时轲语气严肃了几分,“一直躲虽然能逃避问题,但是不能解决问题。”
“他们家已经付了应有的赔偿,得到了自己的代价,但是那次矿难不是夏睿家造成的,只是因为责任人是他们,他们才需要担责。”
“但是他们已经负了应该的责任就不需要像个被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又被伤害。”
司渝被许时轲一连串的话砸得有些懵。
他其实真有些不明白,许时轲这样那么懂道理的人,应该跟他爸一样去从事政治领域,怎么来军校?
见司渝不说话,许时轲问他:“你有夏睿的联系方式吗?”
司渝正想开口,许时轲又直接道:“你肯定有,就是不想告诉我,但是没有关系,我可以查到。”
司渝:“.......”
那问他有什么意义呢?自问自答,又不给他回答的机会。
司渝觉得夏睿不一定同意出面的。
毕竟这真的不关他们的事。
而且许时轲说的他们没有错,不必继续躲躲藏藏夏睿他们家肯定不会接受。
毕竟当年的阴影摆在那里。
林海肯定也认为夏睿他们家失踪了那么久,肯定不会再出面,才那么大胆的来说司渝霸凌自己。
但是当许时轲从楼上下来时,司渝还是看了过去。
不懂为什么,许时轲去联系他朋友,还要躲着他。
不想让他听到。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司渝还是问许时轲:“怎么样了?”
许时轲没有回答他,转而道:“粥好了,先吃饭。”
看来没戏,司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