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道:“明珠跟着你妈妈长大,还救了你妈妈的命,她年龄小,你妈妈偏心她一点也是正常的,你吃醋心里不平衡不高兴,我们也理解,你想要的话,可以好好说呀,别做事这么偏激?
哎,跟着男人长大就是不行,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格,以后可怎么嫁人啊,我当初就说把你接过来养着,你爷和你爸还死活不同意。”你看,好好的孩子被养成什么样子了?
说魏央的时候,她还很委屈,很倔强不服输的样子,真的和魏家老头子一模一样,而且说到她的爷爷和爸爸,她冷冷的目光看向外婆,让外婆心里一凛,心想完蛋了,这孩子果真没救了,敢对她这个长辈如此无理,果然不是自己带大的,就是没感情。
“你还是回你自己家吧,以后明珠来的时候你不要过来。”
魏央浑身都在颤抖着,死死的忍着没有掉下一滴泪。
她朝门外走去,以后她再也不会来这里了,绝不。
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寇明珠明目张胆的欺负了她,爸爸到这里替她出了气,这些年也没让她过来受委屈,她也用了很多努力克服了对这里的阴影,要不是舅舅再三说外公外婆想她了,外公身体不好,她也不会过来。
如今他们的想念简直就是一扬笑话。
魏央朝门外走去,她想尽快离开这里,逃离这里。
“你就这样走了?连声对不起都不说?”
寇轻容伸出一只脚,魏央本就踉跄,仓促间根本就没注意到。
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
外公外婆居然一个都没有过来搀扶她,任由她趴在地上半天。
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
寇轻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给你妹妹道歉。”
魏央慢慢的爬起来,抹了一把泪,倔强的看着她:“我没有剪烂她的小熊,是她自己,剪烂了小熊污蔑我。”
“啪”回答她的是寇轻容的一个巴掌。
“小小年纪还学会说谎了,这些年魏清河就是这样教你的?”
她本就长得白,皮肤又嫩,很快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魏央抬头看向寇轻容的时候,充满了恨意,从这一刻起她发誓,她没有妈妈,寇轻容再也不是她妈了。
寇钟意姗姗来迟,看到寇轻容还想举起巴掌打魏央,脸色一变,把她拉过去护在身后。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就离开了一会,你们就欺负魏央?”
寇轻容歇斯底里:“我们欺负她,你自己看看她都做了什么?她欺负明珠,嫉妒明珠,剪了明珠最爱的小熊,我没有这样的女儿?我真后悔生了你,早知道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够了,有完没完?魏央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比你们都清楚,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清楚?你多少年没见了?你怎么清楚的?今天她必须给明珠道歉。”寇轻容也寸土不让。
魏央低着头手指甲把掌心都给掐烂了,也没觉得疼。
寇钟意对她很失望:“魏央也是你的女儿,她没在你身边长大,你应该多疼惜她,而不是打她骂她。”
寇明珠扯了扯寇轻容的衣服,仰着头看着她,一滴眼泪挂在眼睛下方十分可怜:“妈妈,舅舅说得对,姐姐没有享受过母爱,你应该多疼疼姐姐,她肯定是太缺母爱了,想要引起你的注意,所以才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你不要怪她好不好?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抢走了妈妈的爱。”
寇轻容立刻母爱大发,怜惜的给她擦泪,柔声道:“我的乖乖,你受委屈了,咱不哭啊,妈妈再给你缝制一个大熊。”
外公外婆似乎也觉得寇轻容对待姐妹俩的态度差别太大。
外公摆摆手:“算了算了,小孩子吵架而已,别在认真了,钟意你送魏央回去吧。”
寇钟意对父母的态度很失望,揽着魏央出去了。回到家爷爷和爸爸都不在,舅舅陪着她,态度安慰她:“我相信魏央,别伤心,你还有舅舅疼你。”
魏央憋着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她大声哭了起来。
哭的很累,不停的打嗝。
“能不能别把这件事告诉爷爷和爸爸?”
“为什么?”
魏央看向他:“你说你相信我,是不是现在也怀疑我了?”
寇钟意摇摇头:“没有,我知道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虽然他也很久没有和魏央相处过,但是他年前去找魏清河,魏央也来了,她给魏清河送饭,还把魏清河的衣服收起来拿回家去洗。
这么懂事的孩子,怎么可能做那种极端的事情。
反倒是寇明珠,小时候那么恶劣,能变好了?
魏央垂着头:“我去睡觉了,等我爷爷和爸爸回来,你告诉他们,我玩累了。”
她不想等他们回来之后,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等明天,她脸上的痕迹就会消了吧。
看着魏央把房门关上,那种孤寂的背影差点让寇钟意一个大男人落泪,他几乎秒懂魏央的意思,她不想让她父亲担心,也不想让人给她出气,又闹得鸡犬不宁,她情愿自己受委屈,也让这个事止于此。
魏清河回来之后,寇钟意心里过意不去,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魏央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你就装作不知道吧,别在她面前提起,至于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寇钟意也不能袒护寇轻容,否则魏清河恐怕要和他绝交。
魏清河拳头硬了又松开,脸色阴沉的可怕,寇钟意都担心他会一拳打在他脸上,是他把魏央带走的,并保证看好她,结果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对不起。”
“你们伤害了她,一声对不起能代表什么?如果你真的为了她好,请以后不要再来招惹魏央,从此以后她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
魏清河忍着怒气低吼道。
寇钟意垂着头,不敢说话,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