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皇城,玄冰殿内。
"废物!都是废物!"
玄冥帝一掌拍碎了千年寒玉打造的龙案,通玄境大成的威压让殿内温度骤降。文武百官跪伏在地,修为稍弱者须发上已结满冰霜。
"陛下息怒。"当朝宰相诸葛明微微躬身,手中羽扇轻摇,竟在寒气中撑开一片温暖区域,"大皇子生死未卜,当务之急是查清......"
"查什么查!"玄冥帝双目赤红,"朕的玄冰战船,十二位通玄供奉,三百锻骨精锐,就这么没了?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殿角,几名侥幸逃回的侍卫瑟瑟发抖。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开口:"陛下,那只白猫......"
"闭嘴!"玄冥帝袖袍一挥,那名侍卫瞬间冻成冰雕,"朕不想再听到什么白猫黑猫的鬼话!"
诸葛明轻叹一声,羽扇在掌心敲了三下:"陛下,若那山村真有能轻易覆灭玄冰战船的存在,强攻恐非上策。"
"那依爱卿之见?"
"双管齐下。"诸葛明眼中闪过精光,"明面上派皇室护法与百里氏高手正面施压,暗地里......"他压低声音,"臣已联系暗影世家。"
三日后,北境雪原
夜无影的弟弟夜无痕蹲在冰窟里,呼出的白气在眉睫上凝成霜花。这位年仅十六岁的暗影世家天才刚刚偷听到惊人消息——家族大长老竟与北冥皇室达成协议,要联手对付姐姐所在的山村!
"必须告诉姐姐......"他握紧腰间短刀,突然耳朵一动。
冰窟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大长老阴冷的声音:"那小贱人背叛家族,死不足惜。倒是那山村里的源灵液,必须弄到手。"
"长老放心。"另一个谄媚的声音道,"北冥答应事成后分我们五成,还有......"
声音渐远。夜无痕屏息数到一百,才敢移动。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这是姐姐离家前偷偷塞给他的"影遁符"。
"姐,等我。"
符箓燃尽,少年的身影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风雪中。
山村,竹屋前
夜无影正在劈柴。自从拜师后,她每天都要劈够三百斤木柴。奇怪的是,这看似枯燥的劳动却让她对空间之道的领悟日益精进。现在她每一斧下去,都能在空气中留下三息不散的空间裂痕。
"师妹。"姜昊拎着水桶走来,"老师让你去后山摘些雪莲。"
夜无影点头,刚要动身,突然浑身一僵。她腰间的一块黑色玉佩毫无征兆地裂成两半——这是暗影世家子弟的"命玉",唯有至亲遇险才会示警。
"无痕......"
她身影一晃就要冲出去,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李源按住肩膀。
"遇事不要急,不要慌。"李源递给她一个竹篮,"顺路摘点蘑菇回来炖汤。"
夜无影怔住,随即会意。老师这是默许她救人,但又提醒她保持冷静。她深吸一口气,恭敬地接过竹篮:"弟子明白。"
百里氏族地
三头巨大的雪翼天狼在月下长啸。每头天狼背上都骑着一名黑袍人,正是百里氏当代最强的三位御兽师——百里风、百里雨、百里雷。
"记住,"为首的百里风抚摸天狼脖颈,"此次只为夺源灵液和灵植,莫要伤及村民性命。"
"大哥何必谨慎?"百里雷冷笑,"北冥皇帝许诺,每抓一个孩童另加十块上品源石。"
三人正说着,远处天空飞来两道流光。落地化作两名白发老者,正是北冥皇室最强的两位护法——寒天尊者与冰魄尊者,皆是通玄境巅峰修为。
"动身吧。"寒天冷声道,"陛下要那山村鸡犬不留。"
五道身影冲天而起,向着山村方向疾驰。他们没注意到,雪地里一抹黑影悄然消散......
山村外十里
夜无痕踉跄着从影遁状态跌出,右腿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断渗血。他咬牙撕下衣襟包扎,却听到身后传来破空声。
"小崽子跑得倒快。"九长老阴恻恻的声音从半空传来,"把你姐的藏身之处说出来,老夫给你个痛快。"
夜无痕握紧短刀,突然向反方向掷出一枚烟雾弹。趁着九长老分神之际,他猛地扑向不远处的山涧——那里是山村地界!
"找死!"九长老袖中射出一道乌光。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桃树枝从虚空中探出,轻轻点在那道乌光上。"叮"的一声,足以洞穿通玄境防御的追魂针断成两截。
夜无影的身影从弟弟身旁浮现,手中竹篮里装着几朵雪莲、几个桃子、几株蘑菇:"老师说得对,摘蘑菇果然能遇到惊喜。"
九长老瞳孔骤缩:"你......你的修为?"
夜无影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摸了摸弟弟的头:"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暗夜之道。"
她身影一晃,竟同时出现在九长老前后左右四个方位。每个身影都做着不同的动作——劈柴、挑水、扫地、煮茶,赫然是她平日里的劳作模样。
"装神弄鬼!"九长老暴喝一声,锻骨境威压全力爆发。
四个夜无影同时轻笑,动作整齐划一地挥出一斧。没有华丽的灵光,只有四道朴实无华的轨迹。九长老刚要嘲讽,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分割成了整整齐齐的八块——不是被利器所伤,而是被某种力量直接"排列"成了八份!
"空间......重构......"九长老最后的意识听到夜无影的声音:
"老师说,劈柴要顺着纹理。"
夜无痕呆呆地看着姐姐:"姐,你现在什么境界?"
夜无影收起斧头,从篮子里取出一个桃子塞给弟弟:"先吃个桃,北冥的人快到了。"
远处天际,五道身影正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