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话啊。”
小蝶急得不行，就想直接上手去问那个大夫，还好被柴叔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
小蝶嘴里不停地嘀咕，成功收获了司家姐妹的两记眼刀，她嘿嘿一笑，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两人。
“大夫，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我这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司绮梦也受不了这漫长的心理折磨了，干脆自己也开口问了出来。
“这......”
老大夫仍然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看几人，又看看站在身后的几个同行，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较为保险地说了一句：“在下可能才疏学浅，许是看不真切，不如等他们都看过，我们再讨论一番。”
“也好。”
司绮梦点头应允了，那个老大夫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等一下。”
老大夫起身的动作立马顿住了，有些拘谨地问道：“不知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谈不上，就是如果您方便的话，麻烦您再给我妹妹她们也诊个脉。”
“好说好说。”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大夫毫无犹豫地就答应了。
司绮梦悄悄观察到，在给司沐晴和小蝶诊脉的时候，虽然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但他的神情明显是有一瞬间的错愕和震惊。
很快所有的大夫都看过了，除去第一位给她看诊的那位老大夫，剩下的大夫表示司绮梦除了有些受惊，没有任何问题。
司绮梦低头思索了一番，也不过多纠结，爽快地把钱结了，客客气气地把几位大夫送走了。
那位老大夫出门的时候神情依然很纠结，频频回头张望，嘴巴也是张张合合，只可惜，最后他还是叹息一声，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阿姐，我们不问清楚吗？”
老大夫的这个态度，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司沐晴感觉心里被钓得不上不下的。
“问了，也是一样的，你没看见他刚刚的态度，明显就是不想说，强行把人留下拷问，也不是个办法，人家毕竟是个大夫，逼不得。”
司绮梦像是没事人一样，无聊地摆弄着桌上的茶杯，将他们一个个放好，摆成一个“人”，一会儿又将杯子打乱，摆成了一朵花的形状。
“那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司沐晴还是有些不安，平日里她最宝贝的那本医书被她抓得起了些皱褶。
“哎呀，也不用这么担心，说不定就跟他说的一样，才疏学浅，医术没学好，误诊了罢了，不然这么多人，这怎么就他一个觉得有问题，还不肯说出来具体是什么问题。”
小蝶倒是一如既往地乐观，拿过司绮梦用来“摆阵”的一个杯子，往上一抛，又接住，循环往复，自己也玩出了些许乐趣。
“可是......”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也同意沐晴的想法，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司绮梦悄悄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司沐晴稍安勿躁，手下摆弄杯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哼~你就是偏心小晴。”
小蝶一下没接住那个杯子，被砸了一下脑壳，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司绮梦但笑不语。
“那——我给你个任务如何？”
司绮梦靠近小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什么任务？”
小蝶的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转头看向司绮梦，像只小狗狗一样，眼睛里全是期待，有一种指哪打哪的乖巧错觉。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调查，如何？”
司绮梦忍不住轻轻拍了下她的小脑袋，语气充满了诱惑。
“好啊好啊，我现在就去。”
果然，小蝶点头如捣蒜，马上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司沐晴想拦都拦不住。
“阿姐，这......”
司沐晴的本来打算拦人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原处，她有些尴尬地收回了回去，摸摸鼻尖。
“嘘——”
司绮梦站起身来，到门外看了一圈，确认小蝶真的不在了，这才把门关好，回来拉着司沐晴说道：“快，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该走了。”
“多谢柴叔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司绮梦也没有忘记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柴叔行李道别，柴叔听罢，只是笑笑，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让她们自便就行。
“阿姐......”
直到被司绮梦拉上了马车，司沐晴都没有反应过来，她们怎么就突然又开始赶路了。
“没落下什么东西吧？”
看着司沐晴这纠结的小模样，司绮梦忍不住逗逗她，开始明知故问起来。
“没有，只是，我们真的不管了吗？”
司沐晴倒是没有看出来司绮梦在逗着她玩儿，摇了摇头，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管什么？不管那个大夫了？还是不管小蝶了？”
司绮梦继续反问道。
“都有吧。”
司沐晴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不断变动的景色，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担心多一些，还是愧疚多一些。
“放心吧。”
看不得自家妹子这么落寞，司绮梦伸手揉了揉司沐晴的脑袋。
“我们毕竟不是小蝶真正的家人。”
“可是，她也只是想追求自己的真爱而已啊，阿姐你不是说过，女孩子可以勇敢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司沐晴看上去还是不太高兴，眼睛里也多了几分迷茫。
“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没有错，想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没错。”
司绮梦将司沐晴的头转过来，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那......”
“那也是她自己要处理的事情，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婚姻不是，她想要跟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就要靠她自己努力了，何况......”
司绮梦放开了司沐晴，缓缓倚靠在一旁，无奈地笑笑。
“就她爹再生气也只舍得罚她关禁闭抄书这种态度，你觉得她爹真的会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自己女儿幸福的人吗？就看这小妮子的性格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满满的爱中长大的，逃婚这件事情，我们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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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外人，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还有隐情。”
司沐晴睁大了双眼，她被司绮梦的话深深震撼到了，这些事情是她之前从未想过的。
“放心吧，小蝶不是跟安分的主儿，等着吧，她想做的事情，没人拦得住。”
司绮梦以为司沐晴还是不太高兴，又出声补充了一句，而司沐晴当时正在思考，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直到几日后，她们在集水城租赁船只时，看见了穿着一身男装气鼓鼓的小蝶。
司沐晴：“......”
她看看小蝶，又看看一脸无奈的司绮梦，终于明白了司绮梦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相比于司沐晴，司绮梦倒是显得淡定很多，她跟船家谈好价格之后，便十分自然地上了船，从怀中掏出一小包蜜饯果脯，扔给了小蝶，还不忘说一句：
“这是给你晕船的时候用的，别提前给吃了。”
“才不会呢。”
小蝶想装作一副不想理她们的样子，可总还是忍不住频频转头看向她们，最后只能一个人郁闷地拿出一个山楂出来，狠狠地咬了一口。
“柴叔他们没跟着你吗？”
司沐晴试图打破这个尴尬的氛围，随意问了一句。
“当然没有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你们也太不讲义气了，说走就走，都不通知我一声，亏我还那么辛苦地帮你们打探消息......”
听到司沐晴的问话，小蝶是彻底忍不住了，像是失控的水龙头一般，滔滔不绝。
“好了好了，你先告诉我们，你在那个老大夫那里打听到什么了吧。”
司沐晴揉了揉自己被折磨得有些发疼的耳朵，赶紧加大音量打断了小蝶的抱怨。
“哦，那个啊。”
小蝶又扔了一片果脯进嘴里，神情变得有些心虚，还生硬地接了一句：“这集水城的果脯，就是没有之前风城买的好吃。”
“这就是在风城买的。”
司沐晴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额......许是放久了罢，没有之前好吃了。”
小蝶不敢直视两人的眼睛，用手摸摸自己的鼻子，把果脯上的糖霜都抹到上面去了。
“别转移话题了，快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司绮梦是在是看不过眼了，伸手向司沐晴要了一块手帕，扔给她让她自己擦擦。
“就是，我本来是想逼问一下那个大夫的，但他一直不肯说，咬死是自己看错误诊了，我就生气了，说他再不说的话，我明天就掀了他的铺子。”
小蝶的帕子擦着擦着，莫名从鼻尖，擦到了额头。
“然后呢？”
司沐晴追问道。
“然后他就连夜带着一家老小跑了。”
小蝶这下是真的不敢把头抬起来了。
司绮梦：“......”
司沐晴：“......”
“真的，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想着吓吓他，谁知道他是不是年纪大了，这也忒不禁吓了，你们不知道，这人跑得那叫一个干净，连张草纸都没给留下。”
小蝶说着说着，又开始变得愤愤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