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礼服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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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游乐场离开后，他们又在渔人广场上逛了许久，还去酒馆里喝了不少酒，等到两人都醉醺醺了的时候，叫了代驾，开着那辆黑色牧马人回了滨海广场。
在蓝色民宿前，张明煦扶着有点迷糊的陈来娣下车。
张明煦：“这次也可以一个人回去吗？”
陈来娣抬眼望着他，笑得开心，她今天很快乐，快乐到不管面前的人说什么她都愿意点头答应。所以她笑着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张明煦低笑，“那你回到房间记得给我发信息。”
又是重重地一点头，“嗯。”
“晚安。”
陈来娣点头。
张明煦笑，“你喝醉的样子很可爱。”
陈来娣望着他，呆了呆，她其实还是有意识的，只是意识有点迟钝呆滞而已，脸颊泛红，不过喝了酒脸早已红了，所以害羞的脸红也不明显。
陈来娣想不出来要说什么，所以呆呆地回了句“晚安。”
转身便要走。
手搭上玻璃大门的时候，张明煦又再次把她喊住，“来娣——”
陈来娣怔了怔，转身看他。
张明煦踏上阶梯，走近她，他的脸上也泛着红，陈来娣知道，是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但张明煦的样子看上去要比她清醒很多。
“后天是平安夜，金宝大叔准备在半山公馆举办一个平安夜舞会，你要参加吗？”
陈来娣望着他，“欸？”
张明煦低头笑笑，看上去像是有点紧张，“呃——其实我也非常缺一个舞伴。”
陈来娣笑了起来，想像张明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缺舞伴，她知道他在金宝大叔的酒馆里很受欢迎。
舞会什么的听上去好像很可怕，但陈来娣没有办法拒绝这个诱惑——做张明煦的舞伴，和他一起度过这个圣诞。
所以，她笑了笑，再次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啊。”
她看见眼前的人眼睛亮了一下，扬起了灿烂的笑容，“那我明天联系你，我们一起去买礼服？”
陈来娣望着他因为兴奋而变得明朗的笑容，似乎什么也听不明白，只是傻傻地跟着笑了笑，“好。”
张明煦笑，再次道：“晚安。”
“晚安。”
陈来娣推门走进民宿，在拐角前，转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张明煦仍旧站在玻璃门前，见她回头，又笑着摆了摆手。
陈来娣笑了笑，踏上回房的楼梯。
翌日——
陈来娣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
她伸了个懒腰，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走到窗边，望向窗外，天气依旧不算太好，但临近圣诞，街外一片红色的装饰，圣诞前的氛围很浓郁，看上去也不算太萧条。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啊……”陈来娣低声喃喃道，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张明煦说过的话，突然顿住。
昨晚虽然喝了很多酒，但她什么都记得，所以也记得张明煦邀请自己参加舞会的事。
“舞会啊……”
陈来娣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中参加过或者见过舞会之类的活动，只在外国电影里面见过。
还有……她不会跳舞。
心脏突地开始紧张了起来。
陈来娣转身走到床边拿起手机就想要给张明煦发去拒绝的信息。
但一打开微信，却看到张明煦的邀请信息——
【起床了吗？】
消息下是一个正襟危坐的微笑小狗的表情包。
【你应该还记得昨晚答应过我的事情的吧？/笑】
【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然后再去选礼服？】
陈来娣看着信息发怔，明明还是害怕参加的，她害怕自己会在他面前出丑，但是，看到他的信息，看着那个微笑的小狗表情包，陈来娣还是犹豫了。
手机跌到床上，陈来娣沿着床边坐在地毯上，正抬眼，手机震响，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再次拿起手机，看到妈妈的来电。
陈来娣莫名地松了口气。
接通电话后，陈来娣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妈妈的问话，因为每天都在联系，所以通话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
陈来娣轻叹了下，再次点开微信。
这次又看到民宿管家发来的信息，问她是否还要继续续房。
陈来娣怔然，想起自己上一次续房只续到圣诞节后一天，也就是说，她在这里，只剩下两天时间了。
茫然的心忽然有了决定。
陈来娣回复张明煦——
【刚起。】
【好，那一会见。】
张明煦似乎一直看着手机，消息刚发他就回复了——
【好，那我在你民宿门口等你。】
【好。】
陈来娣放下手机，起身就准备洗漱外出。
临出门前想了想，还是化了妆再下去。
走到门口时，黑色的牧马人早已等在门外。
张明煦下了车，倚靠在车门上，他今天穿了黑色的长羽绒，开朗阳光的气质被掩盖了半分，垂下的眼眸看着手机，看上去像是个冷酷的帅哥。
陈来娣推开门，走出去。
张明煦听见声音，抬起头来，把手机放回了大衣口袋，又扬起了明朗帅气的笑容。
陈来娣望着他笑了一下，“早。”
张明煦笑，“早。”说着为陈来娣打开副驾的车门，“还以为你清醒过来会拒绝我的。”
陈来娣顿了一瞬，轻声笑道：“我答应你了的。”
张明煦：“谢谢，我很开心。”
他们开车先去吃了饭，接着便前往礼服店。
礼服店很大，整体的装修风格纯白简洁，外面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橱窗里挂着各种礼服婚纱。
刚下车，陈来娣望着橱窗里的婚纱愣了一怔，看着她满脸疑惑的表情，张明熙笑了下，“我不知道这边哪里有礼服买，我问了一下其他朋友还有在网上也搜了一下，他们说这里也会有适合舞会的礼服，来之前我也联系这儿的人问过了。”
张明煦走到陈来娣身旁，“因为时间比较赶，我们先在这看看，不合适的话我们再找找其他地方。”
陈来娣没想到他准备得这么周全，轻笑了下，“好。”说着和他一起往店内走去。
因为提前联系过，两人一进去就有人过来接待了，且目的明确地把两人引接到礼服区。
陈来娣还没见过这种场面，一下子有点局促不安，但张明煦却依旧一副自如的模样，双手插在黑色的羽绒大衣里，对上陈来娣的视线时还轻笑了下。
“你先挑吧，我的衣服根据你的来配色。”
陈来娣怔了瞬，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衣服要根据她挑选的衣服来配色，她不知道是不是参加舞会的舞伴都这样，想要开口问又有点不好意思，便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她在悬挂的礼服裙前慢慢挑选，张明煦在她身后带着笑意慢慢跟随。
最后，陈来娣选中了一条缎面的纯白连衣裙，腰侧做了收窄，臀部曲线做了简单的收敛，下摆轻柔地垂下，腰腹有一条同布料的细腰带，身后绑着个蝙蝠翼式的小小的蝴蝶结，剩余的带子长长地垂到脚踝。
“很漂亮。”张明煦在一旁低声道，“你试试看？”
陈来娣正看得入迷，她很喜欢这条裙子，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嗯。”随即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走进试衣间。
在南方来讲，一米六二的陈来娣不算矮，但裙子长过脚底了。
“配一双高跟鞋会好点，我拿一双给你试试？”陪伴着她的工作人员问。
陈来娣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卷的头发柔顺地垂下，礼服是方领的，贴近胸部的位置缎面布料微微垂下，漏出胸部的隙缝，看上去纯洁又诱人。
听见工作人员的话，她点了点头，说：“我想要白色的鞋子，36码的。”
“好。”
鞋子很快拿了过来，白色缎面的尖头高跟鞋，脚踝处的细扣配着珍珠链子，工作人员还给她拿了根白色缎带，帮她把长发绑在了身后。
走出试衣间的时候，陈来娣忽然紧张了起来，心跳也快了些。
但还没等她仔细想些什么，就走到外面了。
张明煦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她走近了两步，侧头扬着笑，眼眸深邃，陈来娣一直都觉得，他这个样子，不管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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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似乎很深情，所以这一下子，陈来娣拿不准他的意思。
“怎么样？”
“Tome,youareperfect.”【注】
陈来娣望着他弯额轻点，笑了起来,脸颊微微发热。
张明煦突然搞怪地捂着心脏，“Youaresosweet.”
一旁的工作人员也笑了起来。
陈来娣假笑：“Stop,please.”
他们对视着，随即笑了起来。
“你真的很美。”
“谢谢。”
陈来娣笑着转身看着面前的大镜子，她的皮肤本身就偏白，加上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出门，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家，所以看上去甚至白得有点不健康了。
张明煦站在她的身后，也看着镜子里的她。
“你不要换衣服先，我先选一套看看？”
陈来娣愣了下，点头笑了下，“好。”
她的裙子是纯白色的，张明煦便选了一套较休闲的黑色西装，西装外套是往左侧系一个扣子的，里面的打底张明熙也选了黑色，虽然打扮都比较常见，但张明煦的骨架子大，长得也高，刚一走出来，有一种痞痞的帅气。
“怎么样？”张明煦笑着问陈来娣。
“很帅。”
“你们看上去很般配。”一旁的工作人员也笑着说。
“我们不是……”陈来娣笑着解释。
但还没讲完一旁的张明煦也开口了，“谢谢，但我们是去参加舞会的舞伴。”
张明煦朝着陈来娣笑笑。
“那你们要拍照吗？”
他们对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站到一起，张明煦伸手半抱在她腰上，但实际上他的手并没有碰到她，只是悬在她的身后做出抱的姿势，标准的绅士手。
在工作人员的提示下，两人对着镜头笑了起来。
他们对这一套衣服都很满意，最后决定买下来。
其实裙子的价格对于陈来娣来讲有点昂贵了，但是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条礼服裙，她甚至还准备把鞋子也买下来。而且，出于想要拥有某种纪念的念头，在她看到她和张明煦的合照时就已经决定要把这条裙子买下来了。
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这种冲动。
但在付款时，张明煦却抢先一步为她付款，“礼服裙我送你，算是感谢你愿意做我的舞伴。”
陈来娣怔了一瞬，“欸？不用——”
张明煦侧额笑着望着她，神情款款的模样再次让陈来娣一顿。
陈来娣笑了一下，“那，谢谢。”
张明煦又开心地扬起唇角。
离开礼服店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街边的路灯早已亮了起来。
“回去也比较远，要不我们就在这边找家餐厅吃个晚饭？”
“嗯。”
张明煦给副驾开了车门，陈来娣笑着道了声谢，坐到了副驾上。
张明煦一边开车一边说着参加舞会都有哪些人，其实大部分陈来娣在参加寻宝游戏的时候就已经见过的。
陈来娣听着他说，犹豫了许久，开口道：“张明煦。”
张明煦侧头笑着看了她一眼，“嗯？”
“我不会跳舞。”
张明煦笑，“没关系，我也跳不好。我们到时随便动动就行。”
陈来娣闻言笑了起来。
他们在这边选了一家火锅店，吃完后就在附近闲逛了一会，紧接着就回民宿了。
回到蓝色民宿的门口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那我们明天晚上见？”
陈来娣双手牵着今天买的礼服和鞋子，“嗯。”
“到时候我傍晚来接你，我们先一起吃个晚饭再去舞会。”
“好。”
“晚安。”
“晚安。”
进门前，陈来娣再次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对他再次摆了摆手。
回到房间后，她站到窗边，看着那辆黑色牧马人消失，然后才把礼服裙拿出来挂好。
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柔滑的裙面，笑了笑。
忽然开始期待起明天的平安夜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