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
刘瑾微微一笑，操控着渊啸剑，飞到了萧天寒面前。
“可以指教一二？”
萧天寒接过渊啸剑，渡入元气查看这把剑的情况。
他可以确认，渊啸的剑灵明明已经苏醒，并非处于沉睡状态。
剑气刚猛霸道，与他有心灵感应，可以说是人剑合一。
但为什么对方区区十二境就能驾驭渊啸？
这世间没几个十五境以上让他感到奇怪，可接连有人能使用渊啸剑，更让他感到奇怪。
“出招吧。”萧天寒说着，便将渊啸剑收到了背后。
很显然，他没有拔剑的意思。
要说剑痴，刘瑾也能算是剑痴。
他一生沉迷练剑，在十一境之时，就能放弃突破的契机，换取剑斩虚空的神通。
换一位剑修，绝对达不到他这种程度。
刘瑾双手掐剑诀，一黑一白两把飞剑从他背后激射而出。
刘瑾双手一挥，手指不断翻转，快到令人瞠目结舌。
只见那两把飞剑顷刻之间就绕着萧天寒飞了无数圈，留下一圈圈凝固成实质的剑气，犹如一座囚笼，将萧天寒困在其中。
他的境界虽然没有显著的成长，但跟在姜宁身边这么久，对剑道的感悟早已超脱了自己本身的境界。
这时候，有人认出了刘瑾的剑法。
“这是太虚剑宗的最强剑法，玄阴绝息剑阵！北方第一剑宗，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是十二境能发挥出来的威力？这起码十三境巅峰水平了吧？”
“可这还是无法跟剑痴对抗吧？剑痴还没动手，分明没将这招放在眼里啊！”
这时候，立马就有人认出了刘瑾。
“黑白双剑，安魂剑，噬魂剑？两把神兵！”
“他是大内总管，刘瑾刘公公！陛下的心腹！”
“想不到这尊大人物，居然也慕名前来了！”
“传闻不是说刘总管今年初已经步入十五境，达成剑仙了吗？”
“不是，你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目前陛下身边可没有十五境剑修。”
……
萧天寒稍稍有些惊异。
这老头着实不赖，十二境的低微境界，凭着两把神兵级别的剑，能在顷刻之间凝固剑气，持久不散。
他境界虽然不高，可剑道造诣远超他的境界。
在虞朝的时候，倒是有不少天骄能做到跨越境界作战。
不过在萧天寒看来，刘瑾的天赋，只限于在十二境。
差距太大，不可同日而语。
“破。”
萧天寒释放一道剑气，瞬间搅碎剑气凝聚而成的剑阵。
“就这？”
刘瑾不动声色，双手回收，只见刚刚支离破碎的剑阵，瞬间复原。
紧接着，那两把飞剑继续交织，形成强大的剑气。
这时候，外面已经看不清剑阵中间的萧天寒了。
姜宁给刘瑾的是一道剑意，剑意无法单独施展助战对敌。单纯的剑意，只是一种心境，或者意境，又或者说是剑修对自己剑术一往无前的决心。。
心值所向，剑之所往，便是最纯粹的剑意。
这一道剑意不属于刘瑾，但他此刻的心境，可以凭借这道剑意施展出更加高深的剑法。
那两把剑虽然远远比不上萧天寒的一把剑。
但是现在刘瑾切身感受到了何为人剑合一。
下一瞬间，只见包裹住萧天寒的剑气再度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刘瑾的身形也一同消失不见。
刘瑾把自己化作一把飞剑，直直斩向萧天寒。
另外两把飞剑为辅，在萧天寒背后交错而过，将刚刚收拢的剑气迸射出来。
三道剑气在萧天寒面前爆发。
无数道令人窒息的气浪，席卷而出。
就刘瑾这一手不知名的剑法，看得在场所有看客啧啧称奇。
下一刻，萧天寒终于出手了。
他背后的渊啸剑突然破碎，化作无数把细小的飞剑，在他身后散开，一瞬间将在身后爆发的剑气搅碎。
跟随刘瑾多年的两把飞剑，瞬间被击碎，碎片化作一道道流光，朝着四面八方飞射出去。
无数细小的飞剑越过萧天寒，如同一条长龙飞向化作飞剑的刘瑾。
此时，刘瑾的心境一往无前，在与渊啸交汇的一瞬间，居然直接将渊啸席卷了进来。
无数细小的飞剑，裹挟在刘瑾化作的剑气周围，铺天盖地的涌向萧天寒。
萧天寒心中大惊，渊啸直接就被对方使用了？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萧天寒失去了和渊啸剑的联系。
这一刻，渊啸认了刘瑾当主。
好家伙，你临阵叛变啊！
不过，萧天寒内心虽然吃惊，可表面却波澜不惊。
剑气裹挟的劲风，吹的萧天寒衣袖飘飞。
他只抬起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轻而易举的就夹住了剑气。
渊啸化作的碎片带着剑气涌向萧天寒，但萧天寒就如同乱流当中的一块巨石。
碎片和剑气被萧天寒疏导开来，流向两侧。
这时候，刘瑾现出了身形。
他一手前指，两根手指被萧天寒轻轻夹住，一身剑气烟消云散。
而萧天寒的身后，正漂浮着无数把细小的飞剑。
萧天寒轻轻一甩手，刘瑾便往后飞了出去，身体在空中翻腾几圈后，稳稳落地。
刘瑾还是输了，但他跟莫天南不一样，他让萧天寒出了手。
这位自称剑痴的存在，深不可测，绝对在十五境之上。
“老朽输了。”刘瑾拱手行礼，愿赌服输。
“你刚刚使用了一道剑意，方能以身为剑，能驾驭渊啸，对吧？”萧天寒问道。
刚刚那道剑意，绝对不属于刘瑾。因为刘瑾的境界不够高，悟不出这么高深的剑意。
“是。”
“你剑道早已颇高，十二境绝非你的上限。你若肯拜我为师，不出十年，我可助你入十五境。”萧天寒沉声道。
刘瑾闻言，当即一愣。
怎么突然就要收徒了？
在萧天寒面前，他在沉睡之前，就已经活了千年有余。
刘瑾只是看起来比他苍老，论年龄刘瑾远远够不着他的孙子辈。
“阁下的美意老朽心领，老朽有职务在身，恕不能从命。”刘瑾拱手，含蓄的说道。
萧天寒严肃的点头。
上次遇到个想收的徒弟，也是说有职务在身。
怎么一个职务，比当他萧天寒的徒弟更金贵？
要是在大虞朝，别说职务，就是当代的藩王能拜入他门下，甚至可以直接抛下封地，先拜师学艺再说。
这都苏醒快半年了，可这世道他越来越看不懂了。